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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涵一头撞进他怀里。

倒没有撞疼哪里,时涵抬起脸来,揉揉鼻尖,“杜先生,你走得太快了。”

杜山阑有些发怔,这一幕,仿佛他们从前的复刻,丁点大的时涵,奋力迈开小短腿在后面追,他一回神,撞他腿上。

只是,那个时候的时涵,身上没有诱人的甜香,笑容单纯,不是为了某种目的。

他轻轻把时涵推开,“我的日程每天都不一样,我说过,不要依赖我。”

时涵失落地笑了笑,“那好,我自己来。”

杜山阑没再说什么,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时涵还跟在后面。

杜山阑回过头,“还有什么事?”

时涵摇头,夜晚灯光下,他的脸更美了,“没事,我想送送你。”

杜山阑犹豫了下,还是冷冷开口:“不用送,回去吧。”

时涵撇嘴,“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打到车……”

就差明说,我想让你送。

杜山阑狠下心,转头走了几步,一回头,时涵还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

他烦躁至极,最后还是狠下心,走了。

时涵无奈地叹口气。

他穷得叮当响,肯定舍不得打车回去,好在这这里离学校不远,可以走回去。

夜色如潮涌动,他在路边行走,没有注意到,身后很远的地方,黑色宾利慢慢地跟着。

很晚了,兰桥学院门口聚着四五个人,时涵远远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是周航宇。

他蹙起眉毛,脚步停了下来。

早上没有帮周航宇拿外卖,这个时候碰到,一定会起冲突。

人群在吆喝,似乎要去喝酒。

他不想惹麻烦,尽量往行道树的阴影里绕行,准备从右侧的小门溜进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人眼尖地看见,指着他便大喊:“航宇,那不是你室友吗?”

周航宇转过头来,大喝:“时涵!给我滚过来!”

那嗓音洪亮,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学生很快把时涵围起来,时涵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了坚硬的围墙。

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航宇挥起拳头砸过来,正正砸中他的脸。

“狗东西,早上死哪儿去了,害我在宿舍等那么久!”

人群发出哄笑,时涵猝不及防,脸被打得歪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骆星遥的亲弟弟?和哥哥一样,长副骚样!”

“我最讨厌骆星遥了,要不打他一顿泄泄恨?”

“打架要被记的,带他一起去喝酒吧,好歹是大明星的弟弟,这张脸还是很漂亮的。”

对骆星遥的怨恨,在这一刻暴涨到顶点。

人群哄笑,想来拖时涵,时涵猛地甩开盘到肩上的手,转身想走。

周航宇一步过来,拦在他前面,“怎么着?早上的帐还没算清,又想欠新帐?”

时涵厌烦至极,“周航宇,我从来都不欠你什么,帮你带东西是因为同学情谊。”

周航宇笑了,“叫你去陪我兄弟喝酒,不也是同学情谊吗?”

又是一阵哄笑,刚刚那个叫他去喝酒的胖子笑得色眯眯的,想来摸他的脸。

“这是颗痣吗?小小的,好漂亮……”

时涵再也忍不住,拧住那只手,猛地灌到地上。

胖子发出夸张的嚎叫。

周航宇咂着嘴巴,“这不有两下子吗?欺负我哥们算什么,来和我打!”

斗殴这种事,往往有一方开始动手,就一发不可收拾。

周航宇把袖子挽得很高,一拳猛击向时涵的肚子,时涵轻巧地躲开了,顺势抱住他的腰,摔到地上。

两个人都打红了眼,厮打在地上无法分开,同伴慌慌张张地劝架,“航宇!别打了!有人报警了!”

周航宇嘴里有血,“还不松手!”

时涵那张脸冷静得骇人,抡起拳头对准眼眶揍过去。

他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些仗势欺人的二世祖,他也不明白哪里得罪过周航宇,以至于从进学校第一天起就对他欺凌不止。

他心里早已没有委屈,只有绝望和恨,化作冰冷的拳头,一拳一拳砸下去。

周航宇惨叫,“时涵!信不信我去告诉你哥!”

时涵顿住,好像酒醉的人陡然清醒,“你认识我哥?”

周航宇疯狂地笑起来,“你不知道吗?就是他让我照顾你的啊!”

未曾设想过的原因,难以置信,又合理至极。

骆星遥的圈子,确实遍布周航宇这样的富二代。

趁他失神的间隙,周航宇从地上翻起,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到地上。

时涵双眼猩红。

没人注意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刀。

他面无表情,眼里没有温度,也没有理智,只有惊人的恨意。

他恨骆星遥,就像骆星遥恨他。

刀尖闪过雪亮光芒。

“时涵!”

一道凌厉的人影推开人群,时涵只瞥见长腿扫过,周航宇惨叫着滚了出去。

刀口划开了杜山阑的袖子。

警车都到了,尖锐的警笛声在夜空中激荡,几个同伴大眼瞪小眼,一溜烟儿跑了。

时涵呆呆望着眼前的人,嘴角淤青泛开。

“杜先生……”

杜山阑抽走他手里的凶器,迅速藏进自己的衣兜,然后把时涵拉起来,挡到身后。

覆在手背上的大手温暖有力,时涵闻到杜山阑衣服身上的烟草气味。

越过平整的肩头,警灯的光在杜山阑俊削的侧脸闪烁。

警官匆匆跑下车,看到是他,顿时吃惊,“杜总?你怎么在这?我们接到有人报案,说有学生斗殴,这是你家孩子?”

杜山阑稍微回头看了一眼,嗓音低沉平稳,“嗯,我家孩子,被人打了。”

警察看向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周航宇,“是这样?”

杜山阑的眼神瞬时锋利起来,“校门口有监控,你大可以去查,看看是谁先动的手。”

正如杜山阑所说,学校监控记录得清清楚楚,时涵没有责任。

周航宇家长也来了,大腹便便一位老板,原本气势汹汹,望见杜山阑,当初表演川剧变脸,笑着递上香烟,然后一巴掌赏给自家儿子。

周航宇被打懵了。

想起上次打架的处理结果,时涵觉得可笑。

这就是他所在的世界。

他挣开杜山阑的手,走到路边坐下,拿出一根烟点上。

夜风吹过,微微地冷。

那边的交涉终于结束了,有道人影停在身前,紧接着,手里的烟被抢走了。

孤独路灯照耀,杜山阑在他身前蹲下,拿出那把小刀,“你还随身带这个?”

时涵轻抿受伤的嘴角,很无所谓地说:“我八岁的时候,骆星遥把我骗到废弃别墅,和几条蛇关在一起,当时我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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