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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督促孩子才行。”
虞粒站在一旁,手指头像麻花一样搅在一起,脑袋垂着。
表面看上去虞粒这是一副心虚的认错姿态,实际上她满脸的不屑和不耐烦。
心里早吐槽成弹幕了。
小小年纪怎么就不懂什么是喜欢了?喜欢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还有,她成绩虽然不拔尖,至少也是年级前一百好吧!
在程宗遖面前把她说得那么一无是处,搞得好像她是个祸害,要拖陈泽宁后腿了一样。
丢人得要命。现在简直后悔死给程宗遖打电话了!
等班主任说完,程宗遖这才开口:“好,我知道了。张老师放心,这个问题,我会好好跟虞粒谈的。”
口吻仍旧云淡风轻,但也不容置喙。
挂了电话后,班主任将手机还给了虞粒,又简单教育了虞粒一番,这才让虞粒离开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虞粒狠狠松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手上拿着草稿本,并没有回教室,还是去了楼梯间。
她又给程宗遖拨了一通语音电话过去。
这一次,在电话要自动挂断时,程宗遖才慢吞吞的接听。
虞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谢谢你啊。”
程宗遖并没急着回应。
听筒里传来了拨弄打火机的动静,香烟被点燃,仔细听似乎能听到烟丝燃烧的声音。
虞粒想象着程宗遖抽烟的画面。吞云吐雾时,神色慵懒而不羁,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不紧不慢开口,尼古丁晕染着嗓音,更为沙哑:“早恋了?”
虞粒诚实道:“还没。”
他似乎是被逗乐了,笑声沉甸甸的,戏谑道:“那看来是快了。”
虞粒不置可否。
程宗遖又问:“那个教你打篮球的男性朋友叫陈泽宁?喜欢他?”
他的口吻玩味。
虞粒的心跳突然又变得很快,她握紧了手机。
草稿本在她手里卷成一团,纠结了好久,最终猛闭上眼睛,鼓起勇气说:“我喜欢的是…给我橙汁,叮嘱我女孩子少喝冰,带我吃火锅,教我做题------”
顿了顿,直截了当:“正在跟我打电话的CZN。”
第14章 招惹
“咳咳咳——”
首先回应她的是程宗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像是难以自抑。
事实证明,虞粒的话的确是杀了程宗遖一个措手不及。
一口雪茄还没抽完,烟雾就卡进了嗓子眼里,呛得他咳嗽不止。
他将手机搁远了些,去吧台拿了瓶苏打水拧开,昂起头往肚子里灌了大半瓶,这才缓过劲儿来。他清清嗓,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通话还在继续,虞粒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等着,没有再多说。
程宗遖按了下太阳穴,嘴角往下压了压,露出几丝无奈。
虽与虞粒认识时间不长,可他也多多少少了解了点她的性子,骄纵带刺儿,伶牙俐齿的,说话来也一向直来直往。所有情绪都摆在了脸上,不加任何掩饰。
之前每次见面,小姑娘总是暗里撩拨明着试探的。结果这一次,彻底捅破那一层纱窗纸,将所有的想法和心思都摆上了台面。
他刚才还打算说一句“就算喜欢人家那也等到高考后”,结果她一记直球打过来,砸得他一时无措,哑口无言。
还真别说,班主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还真以为这小丫头有一段浪漫又稚嫩的青春爱情故事,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名字缩写也是CZN。
就在他调整情绪的这两分钟时间里,电话那端的虞粒明显是沉不住气了。
“吓成这样?”
虞粒问。
程宗遖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高大的身躯顺势嵌进了柔软的沙发中,他半靠着,目光落在落地窗外,外面是壮阔无垠的海景,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依稀能看清浪潮汹涌的海面。
“啊。”程宗遖微阖着眼皮,疲累的转了转脖子,声调拉得长,带着玩味的戏谑:“原来你喜欢你舅舅啊。”
这头的虞粒,听见他一路顺杆儿爬,借机调侃她,她的脸倏尔一烫,像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差点儿跳起来:“你少占我便宜!”
不过是在班主任面前随口胡诌了句他是她舅舅,他还得寸进尺了。
虞粒坐在楼梯台阶上,本子被她卷了又摊平,来来回回好几次,只听见他慵懒的笑声,透着愉悦。并未说话。
对于她的表白,他并没有正面回应,而虞粒自然也不会穷追不舍要答案。她之所以表白,是因为不想让程宗遖误会她喜欢的人是陈泽宁,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已。
她到底是年纪轻,根本经不住他一丝撩拨。他随随便便一句“我只给某个小心眼的丫头一对一辅导”就轻而易举俘获她的心,她心猿意马春心荡漾,根本就淡定不了。
当时在班主任面前给他打电话,其实并不是找他挡枪,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向他表白。
他这个罪魁祸首,肯定得让他一起承受才行。
“你…”
“叮铃铃——”
虞粒刚发出一个音节,清脆的铃声就响彻开来。
程宗遖先一步开口:“快去上课吧。”
“是下课了。已经到晚饭时间了。”虞粒说。
她被叫去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还没下课,她就躲到了楼梯间来。
程宗遖说:“那就快去吃饭。”
她弯下腰,下巴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鞋带。
许是刚表了白,她彻底不想再遮遮掩掩,将所有不舍和留恋都表现了出来,嘟囔着:“我还不想去,想再跟你多说会儿话。”
程宗遖似是头疼的叹了口气,笑了笑:“大小姐,我这儿三点了,心疼心疼我,毕竟不年轻了。”
他那似幽怨的语气,虞粒倒是很受用,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似的。
然而嘴上却还在作怪,煞有介事的说教:“谁让你出去玩那么晚的,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还不长记性…”
“我错了。”他顺从。
“好假好敷衍。”虞粒一针见血。
不过她也听得出来他的嗓音越发沙哑,甚至还带着一点倦懒的鼻音,应该是困得不行了。
“好吧,你去睡吧。”虞粒不难为程宗遖了,毕竟三十岁的人了,她大发慈悲般的口吻。
“嗯。”他睡意惺忪,懒懒的哼一声,慢条斯理嘱咐一句:“你快去吃饭。”
“你管我。”
虞粒哼一声,故意跟他作对。
“当舅舅的,肯定得管。”他气音失笑,几分吊儿郎当和挑衅。
虞粒忽地站起身,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
“有完,这就完。”他应该是起身了,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漫不经心的:“我去冲个澡,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