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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强有个儿子,而不是女儿。

“抱歉,是我唐突了。”程宗遖谦谦有礼,问:“那冒昧问一下,该怎么称呼?”

不问还好,这一问虞粒眉头皱得更紧,幽怨又愤懑的瞪向程宗遖。

程宗遖气音失笑:“怎么了这是?我又说错话了?”

调侃的语气中带着点摸不着头脑的无辜。

他坐上沙发,与虞粒保持着一段距离,两人中间至少还能再坐下一人。

他将手中的一个杯子放到了虞粒面前,礼貌询问:“橙汁,可以吗?”

虞粒垂眼。

看到面前的一杯鲜榨橙汁时,心底的怨念这才稍稍消散了点。

原来他早就发现她了。

她将围巾往下拨了拨,端起橙汁儿,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很甜,没加冰。

可心里还是气不过,哼了声:“我的名字,已经告诉过你了。”

程宗遖微挑了挑眼尾:“嗯?”

虞粒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宗遖,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不知情,但他俨然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似乎在说----有吗?什么时候?

虞粒一下子就气不顺了。

好家伙,她苦等了一天,结果人家连她昨晚发的消息看都没看。

“这家酒吧是你的?”虞粒突然问。

程宗遖:“算是吧。”

虞粒将橙汁儿赌气般放在桌上,“你们酒吧的橙汁儿,真难喝,难喝死了!我最讨厌喝橙汁儿!”

故意找茬儿似的。浑身的刺儿竖得笔直。

其实就是换了种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

程宗遖身子往后嵌,靠上椅背,手中握着酒杯,轻晃着,冰块轻轻敲击着杯壁。

他看着虞粒,神情讳莫如深。

沉吟几秒,慢吞吞笑了一下:“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爱生气呢?”

第4章 、许愿

语调平淡的一句话,却让虞粒心里咯噔了一下。

意识到刚才的脾气确实有点大了,蛮横又跋扈不讲理。她有什么立场对程宗遖摆脸色发脾气。

她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程宗遖微垂着眼,迷离的灯光从头顶落下来,他整个人隐在半明半暗间,神情高深莫测。

酒杯递到唇边,慢条斯理的抿了口酒。

虞粒惴惴不安,不想惹他不高兴,就在她准备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局面时,程宗遖的胳膊便懒洋洋的抬到半空中,对着调酒师的方向招了一下手。

调酒师正在忙没注意到这边,一个男服务员就跑过去提醒了他一下,他这才放下手中的事儿忙不迭跑了过来。

“程总。”

程宗遖微侧头看向虞粒,漫不经心的目光,语气还是很淡:“别生气了,想喝什么跟他说。”

明明没什么起伏与感情色彩的一句话,却让虞粒心跳漏了好几拍,竟莫名有了种他是在哄她的错觉。

调酒师朝虞粒微笑了一下,问道:“女士,请问您要喝什么?”

虞粒哪里有功夫去想喝什么,她整个儿心思全落到了程宗遖身上,却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看他,只能匆匆扫一眼他的脸,然后视线下滑,不由自主挪到了他手上,玻璃杯中的酒还剩下三分之一,冰块融化,杯壁上浮着层层水珠。

他的指尖冷白。

衬衫袖子挽至小臂。虞粒再一次看到了他小臂内侧的刺青。

她从很早之前就知道程宗遖身上有很多刺青,只是从未近距离看过,也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

她知道,程宗遖从小在美国长大,接受着西方教育,将刺青当成了一种文化与信仰。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向上挪,不由好奇,沿着小臂内侧往上的刺青图案是什么。

他的领口松开了好几颗扣子,凹深的锁骨显露无余,而线条分明的锁骨上也有刺青。

类似于…“绳索”缠绕。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虞粒下意识顺着那条“绳索”看上去。

直到对上了程宗遖幽沉的双眼,漆黑如潭,如鹰一般犀利。似乎一眼就能望进人心底。

虞粒心头一跳,下意识别过眼,脸上明晃晃偷看被抓包的心虚,干咳了声,随便找了个话题:“额…程叔叔,你喝的什么酒啊?”

程宗遖面不改色,手腕一转,将酒杯拿开了些,并未正面回答,故意逗她:“喝什么酒都不妨碍你喝果汁。”

颇有几分无情和强硬。

话锋一转又如长辈般严肃说教:“小孩儿可不能喝酒。”

虞粒:“……”

她暗自撇嘴,对调酒师说:“苹果汁吧,谢谢。”

调酒师点头:“好的。”

“好好弄。”程宗遖一敛方才的散漫,正色起来:“如果再让我听到‘难喝’这样的评价,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老板的身份上纲上线。凌厉、杀伐果断。

调酒师吓得一哆嗦:“好…好的。”

忐忑间,还有些迷惑,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做的东西难喝。

他离开前,不由多看了虞粒两眼,以及她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橙汁。

虞粒:“……”

一个头两个大。有点尴尬。

调酒师走后,就又只剩下虞粒与程宗遖。

她看着面前的橙汁,突然觉得有点愧疚,刚才她说橙汁难喝,其实纯粹是泄愤,因为程宗遖没有看她发的消息。

谁知道程宗遖这么认真,还真的听进去了?

她可不想因为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调酒师担丢工作的风险,虽然她明白自己或许在自作多情,但她还是解释道:“其实那个橙汁儿…不难喝,挺好喝的。”

程宗遖很轻的笑了声:“嗯。”

半挑起眉,那样子有点玩味:“所以,你刚才在跟我闹什么?”

“……”

程宗遖如此一针见血,倒是把虞粒问得一时哑口无言,无语凝噎。

他好像非常擅长捕捉那些不易察觉的切入点,趁其不备杀来一个措手不及,直击对方要害。

淡然从容,运筹帷幄的把控着局势走向。

但矛盾的是,他这句话却又不带半点质问的犀利感,反而给人一种无奈的纵容感。

既然他这么问了,那虞粒肯定也不会再扭捏作态,她看了眼程宗遖,结果话明明都在嘴边了,又让她给咽回去了。

他都不曾看过她的消息,她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和追究。

自尊开始作祟。不愿意再重复提醒昨晚发消息的事儿。

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儿极了,她鼓了鼓腮,努力做好表情管理,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程宗遖恍然大悟:“抱歉,忘了自我介绍。”

人是漫不经心的,却又是谦谦有礼般的态度。

“我叫-----”

虞粒一直都直视着他,见他的唇一张一合说着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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