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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纲哥主动向张工请缨,把项目接了过来。
成为一名游戏制作人,应该是纲哥这个资深游戏人的终极梦想,只是如此一来,《圣光》主美的位置却空了出来。最后,纲哥决定尝试去邀请《圣光》那位跳槽的前主美回辉成任职。
周二晚上,下班回家,时萤洗完澡,进了书房加班赶稿。
《圣光》当初的项目进度已经过半,美术风格上便决定延续前作。时萤翻看着前美术团队留下的资料,尝试完善了一幅游戏人物的草稿。
才画到一半,陆斐也居然打来了电话。她摁下接通,还没开口,就听到男人磁倦的嗓音:“朋友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
时萤还没把这事告诉陆斐也,他是在她身边装了监控吗?
“猜的。”陆斐也闷笑了声,懒洋洋控告:“毕竟都敢光明正大接电话了。”
时萤听罢一阵心虚。
虽然陆斐也出差这些天每天都有发微信,但他们还没打过电话。她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又有程依,根本没有通话机会。
这么一看,她这个“”一通电话都没有”的女朋友似乎不太称职。等陆斐也知道了她的“乌龙追求”,岂不是罪加一等?
“在干嘛?”他问。
时萤小声回:“画稿。”
“时萤,你也可以学点别的。”
时萤疑惑:“学什么?”
“学着——”陆斐也的声音慢悠悠的,嗓音低淡慵懒,故意似的开腔:“想想男朋友。”
他哂笑了声,存心问她:“想我了吗?”
想他了吗?
应该说每天都在想。
而且还忐忑不安地想。
明知陆斐也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模样,时萤还是揪着睡衣扣子,赧然垂下眼眸:“想了。”
“那挺巧。”
“什么挺巧?”
他轻笑:“我也在想你。”
时萤心口微颤,脸颊绯色愈深。
他怎么能这么稀松平淡地说情话!
“没别的事想跟我说?”
陆斐也意有所指地问。
别的事?是在问她上次没聊完的话题?
关于过去的“追求”。
时萤心情落了下来,末了低着声音回:“有,不过……等你回来再说吧。”
香港,华灯初下。
东怡船务公司总部。
会议室出来,王清姿和同事跟在陆斐也身后,在男人和陈儒谈论归期时,惊讶看向他:“你明天就回余绵?”
“嗯。”陆斐也漫不经心点头,跟着随手摁下电梯,“放心,明晚的饭局,陈儒会代我去。”
王清姿沉默了会儿,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弯了弯唇:“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可不会感情用事。
“是吗。”
陆斐也冷淡的眉眼柔和了些。
或许吧,漂泊太久,终于被系上了牵绊。
周三,下班后,时萤如往常一样,坐上地铁回家。
可当路过佳宏新城门口的全家时,她倏然停住了脚步。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时萤走进便利店,在冷藏区犹豫着,选了一块精致小巧的草莓奶油蛋糕。
通常来说,时萤喜欢的口味,怎么吃都不会腻。
时呈甫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她准备草莓奶油蛋糕。
然而时呈甫去世后,所有特殊的日子都像是在提醒着他的缺席,家里人再也没有大办过生日。
不过时萤觉得,这样的日子,奖励自己吃块蛋糕还是可以的。
只可惜……
陆斐也的眉眼蓦然出现在脑海,时萤摇了摇头,将心底那抹怅然驱散。
他在出差,更不知道她过生日。
“二十三块,需要袋子吗?”
服务员刷完码,抬头询问。
时萤点了点头,打开二维码付款,拎着蛋糕,低着头往回走。
行至单元楼下,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
时萤的道歉脱口而出,抬眸时,却骤然愣在原地。
男人穿着件深青色大衣,整齐打着领带,潇洒颀长的身影立在眼前,双手插着兜,眉眼间透着倦淡的笑意,正低眼看她。
“不知道看路?”
陆斐也拍了拍她的头。
隔着羽绒服的帽子,不轻不重的力道带来了真实感,刹那间,时萤好像理解了曾觉得肉麻的那句话。
原来最幸福的事莫过于——
想念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下一秒,时萤突然伸出手,上前一步,牢牢将陆斐也抱住,闷闷道:“你怎么回来了?”
“来见我的女朋友。”男人挑了下眉,回搂住她,低下头轻笑。
“回家?”陆斐也问。
时萤停了会儿,摇头,手指向一旁:“要不,我们去花园坐会儿吧。”
“嗯。”
陆斐也复而牵住她的手,领着人往前走,步伐不紧不慢。
十二月的余绵,夜晚伴着寒气。
此时的花园里没什么人,两人在空荡荡的长椅上坐下。
“买了什么?蛋糕?”
陆斐也看向她提的袋子。
时萤瞥了眼塑料袋里的草莓小蛋糕,低声回:“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之前问你,怎么不说?”
陆斐也捏了捏她的鼻子。
时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头回:“我不怎么过生日,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不过……”
“我有其他事想说。”时萤握了握缩在口袋里的左手,突然看向他。
“什么事?”
她终究无法心安理得地瞒着他。
时萤缓了口气,须臾,像是下定了决心,望向他的澄亮眼神中藏着一丝胆怯:“陆斐也,如果我当年没“追”你,你后来还会喜欢我吗?”
“为什么做这种假设?”陆斐也挺直的眉骨轻微皱起,似是有些不悦。
时萤略顿,继续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认识我,上次我也说过,我做那些事,和你以为的“追”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
时萤沉了口气,将曾经的想法和盘托出:“过去的我……其实从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
女孩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打乱了平静无波的水面。
陆斐也缓缓松开握着她的手,深沉的目光睨向她,狭长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嗓音又低又淡——
“时萤,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并不喜欢我?”
时萤被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心里升起一阵恐慌,却还是低下头回:“准确的说,不是那种喜欢。”
“过去的我,更像是把你当成了一个支撑,甚至一个偶像。我特别希望你好,却没想过你该与我有关。”
男人顿了顿,缓了口气才道:“为什么希望我好?”
时萤抿了抿唇,忽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