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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杀死了一只咒灵。

也许真的错了。

连五条悟自己也不清楚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究竟是因为什么。

究竟是在针对自己这些年来做的那些事还是在针对五条家?

五条家对五条咒的影响之深已经刻入骨髓,哪怕是在离开了五条家之后依旧像是梦魇一般缠绕着五条咒。

五条悟在弟弟离开家之后没有去找过五条咒。

因为五条咒临走前杀得那些人让五条悟处理的分/身乏术,几乎每个人都在要五条悟给他们一个说法,去把五条咒抓回来,要他去惩罚五条咒平复众怒。

五条悟硬撑着谁都没同意,非常强硬地堵在所有人面前,警告他们不许动手。

哪怕父亲死了,弟弟叛逃,后妈也基本上不管事,整个五条家只有他自己,五条悟依旧硬撑着。

因为再怎么样,自己也都是六眼,是神子,是五条家的唯一继承人,哪怕只有十二岁也已经是其他咒术师这辈子都比不上的高度。

五条家的人不敢反对,其他家族的人就算是想要自己付出代价也要掂量一下五条家同不同意。

哪怕五条家的人也恨五条咒恨得要死,在整个五条家面前,一个五条咒显得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这并不代表五条悟高枕无忧。

在一致对外时还好,五条家还能和他同心协力,可是在对内时,五条悟其实是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

没错,他是六眼,是五条家家主,可他才十二岁,还没有到最强的程度,十几个一级术师也能够压制得住他,处处受到牵制,无法自由活动。

他好不容易抽出一点空闲时间,想要去找弟弟,可是他得到的情报却是弟弟和禅院家的那个家伙一起生活。

住在逼仄的公寓里,吃着便利店几百日元的便当,甚至还需要自己打扫卫生,去照顾那个明明已经成年却理所当然压榨小孩子的禅院甚尔,甚至还拿走了弟弟接任务拿到的绝大部分佣金。

可即便是过着这种日子,照片上的五条咒的脸上却多出了一抹他从未看到过的一种放松、毫无压力的笑。

他很开心。

离开了五条家,离开了过去的一切让他很开心。

那么代表过去悲惨生活的自己呢?

一意孤行的隐瞒了母亲的死亡,自以为是的决定了弟弟的未来,想要占据弟弟的一切。

想要成为他最重要的人。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五条悟,他不应该出现。

五条悟告诉自己,弟弟不需要自己,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自己不需要再成为他生命里的一份子,这样放他离开再好不过。

可是他嫉妒。

那明明是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宁愿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甚至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男人生活呢?

为什么他无法对自己露出那种笑容,无法对自己吐露心声。

他好嫉妒。

五条悟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分割成了两半。

他一方面希望弟弟能保持这样,过普通而又幸福的生活,能有贴心的家人,关心他的母亲,在意他的朋友,还有可以陪他肆意玩闹的同学。

可是另一方面,五条悟又希望弟弟能够回来。

伏黑甚尔给他的自己也能给,亲情也好,友情也好,优渥的物质生活也好,明明自己都可以给他的。

为什么不能回来?

抱着这两种割裂的想法,五条悟虽然还关注着五条咒,却也没有再和五条咒联络,更不用说见面。

他看着变成月野宙的五条咒过上了幸福生活,因为早纪的死再一次成长起来,哪怕一天打三份工累得要死也不肯再去当诅咒师——

只要低头,只要他跟自己低头。

只要他跟自己低头,一切就还能回到从前。

可是没有,五条咒就像是忘了自己一样,按照自己的步调生活。

原来离开了自己,离开了五条家的五条咒并不会后悔,甚至甘之如饴。

那么自己算什么呢?

五条悟发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

所以,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五条悟机械地捏死了一只咒灵。

现在其实才五点多一点,帐外的天空还是漂亮的紫红色,可被一层帐隔开的涩谷街头却好似已经变成了晚上七八点,昏暗的只能看见同事们身影的剪影。

咒术师已经习惯了在这么昏暗的地方行动,五条悟的六眼也能够轻易地捕捉到方圆几百米内的一切情况。

他却找不到月野宙在哪里。

因为月野宙没有咒力,在没有肉眼辅助的情况下,他根本找不到人。

明明经历过很多次找不到五条咒的经历,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这次让五条悟恐慌的不行。

见了一面又离开。

再次见面时的陌生,对咒术和咒灵的无知,生疏的“五条先生”这个称呼,我们不熟悉的话语。

还有刚才失望的眼神。

在这一分钟之前,他都以为弟弟对自己的这种疏离的态度以及那种明确和他划分界限的行为是五条咒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他。

正是因为不肯原谅,他才会这么明显地拒绝自己的靠近。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一切的异常,还有其他人的态度明明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没有发现呢?

直到这时,五条悟才恍然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是被某种奇怪的状态魇住了,竟然直到现在才隐约发觉出一丝不对劲。

而当他发现这一点的同时,那种疯狂滋生的不安竟然瞬间在瞬间充斥了他的身体。

没由来的,五条悟忽然想起伏黑甚尔死的那天晚上过来找自己的月野宙。

其实那个时候的月野宙已经换了衣服,洗了澡,所有的伤口都用绷带裹了一层,用衣服一挡,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气色不太好的少年。

五条悟虽然能够闻到血腥味,可他却并不知道,这些血腥味不是经过战斗留下来的伏黑甚尔的血味,而是月野宙自己的。

而五条悟并不知道,他想要留下用来保护弟弟的五条家在不久之前凭借着信息差差点杀死了他想保护的人。

【把甚尔还给我。】月野宙过来时没有说其他的叙旧的话,只是说想要把甚尔的尸体要回去,他腰后插着一把咒具,手放在腰后,搭在刀把上。

这是一个非常警惕的攻击姿势,在面对兄长的时候,月野宙却没有放松。

那个时候的五条悟却没有发现自己弟弟的异常,他的理智被撕扯着,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伏黑甚尔已经死了。

五条悟在恐惧。

恐惧把甚尔看得那么重的弟弟会因此恨自己,可另一方面他又在庆幸。

阴暗上不得台面的庆幸无法说出口,但是在见到格外安静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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