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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一个谎言,“不开心,要工作了。”

“哦,你和谁呢?“

“和同事啦,等我结束再告诉你。”

电话被急匆匆的挂断。

盛与澜握着手机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宛若一个被老婆嫌弃耽误她工作的小白脸。半晌,他双手撑在桌前,黑眸露出几分笑意,笑容把进来汇报工作的苏特助吓了一跳。

怎么最近老是忽然发笑啊。

那头云以桑长舒一口气,撒谎这事她确实不擅长,总觉得都没发挥好啊可恶!

盛慕去看心理医生这事,当事人不想让盛与澜知道。

可要解释起她为什么会撞见盛慕,十分麻烦。

“好嘞,都解决了!我们走吧!”

等到网约车,两人开心的钻了进去。

盛慕全副武装,鸭舌帽口罩黑框眼镜一应俱全,觉得一定不会有人能认出他,司机都多看了他几眼,差点以为是什么逃犯。

“等会我们去玩什么啊。”盛慕按耐不住心里的兴奋期待,凑到云以桑脸边小声问。

气息喷薄在两人之间,男高中生清清淡淡的味道。

“本来想带你去游乐园的……”

她话还没说完,盛慕抢答,“真的吗?我一直很想去游乐园!”

云以桑目光移向窗外,寒风料峭,“你确定要这天气去?”

盛慕疑惑的看了一眼车外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

他对“这种天气在室外待很久”没什么概念,自然不会有任何畏惧。

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啊。

云以桑看着盛慕茫然又思索的表情,在内心发出了第一百零八次感慨。

“我没关系的,但你应该觉得很冷吧……”盛慕收回视线,“我们去玩其他的也行,都可以!”

我们两个字他咬得很重。

大部分情况下,盛慕对玩乐没兴趣,活得很匆忙。

但现在他兴致高昂,因为多了云以桑的存在,无所谓去哪,反正一起悠闲地消磨时间就好。

云以桑脸上浮现一个轻柔的笑容,伸手捏了捏盛慕的脸颊。

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在她还是粉丝的时候,看过纪录片看过团综,尽她可能的去收集一切物料,只是想更了解盛慕这个人。

那是一种很遥远又很近的关系。

盛慕也很乖,一动不动的,只是看着她,眼眸黑白分明,有点好奇这种感觉。

之前两人关系和睦,但很少有肢体接触。

某天起……好像就分开一段时间后,盛慕的动作就透着亲近和依赖了。云以桑眼睫一颤,觉得有点新奇。

很快,轿车在路边停靠。

云以桑一直想带盛慕来的地方是一小射击工作室,她以前开玩笑一般的提过,希望能弥补一下他的童年。后来她规划了几个地方,但看盛慕每天忙碌的模样,一直没开口。

“还好,今天有机会了。”她笑笑。

进门时,前台两个小姑娘认出盛慕来,激动得又笑又尖叫,最后盛慕给她们签名。

云以桑很佩服,盛慕捂得这么严实竟然也能认出来。

进入场地,盛慕放下书包,和云以桑玩了一会,开始休息。两人坐椅子聊天,聊着聊着都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也不能说是聊天,大部分时候都是盛慕在说。

慢悠悠的,过一会停一下,扣着自己外套上的一个小图标,又开始无意识的小动作。

盛慕说起当初自己想当偶像的原因。

初二暑假,星探带他去看了演唱会,很多人在尖叫,也有很多人在落泪和呼喊。他第一次发现,有一个职业能被人投入那么多的感情和寄托,一出现,好似所有人只能看到他们。

他喜欢那种被很多人注视着的感觉,很心动。这是他长到现在做出的第一个决定。

少男少女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但难以坚持。

那时和盛慕同一批进公司的练习生,在他出道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他回忆起自己做练习生时和顾燎原很疏远,出道后,反倒是吵吵闹闹。

经纪人为了管理他们两个发生了很多好笑的事。

他坦白,对于盛与澜,其实不全是讨厌。

那是一种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

盛慕很小时候依赖过盛与澜,也仰慕过他,到最后失望和抗拒。他初中时就有意识的想要模仿过盛与澜,他很想变成大人,而恰好身边所有的大人都很畏惧盛与澜。

可他终究是个和盛与澜不一样的人,试着学习,心底始终别扭。到现在已经看开了。

盛慕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这么久的话,可云以桑是一个完美的听众。

盛慕停顿了,她就摆出一副很好奇很期待的样子;说到有些让人难受的地方,盛慕没什么感觉,她却共情得仿佛自己感同身受。

让人觉得自己在被全身心的包容和理解。

长到现在,盛慕想说的话没多少人愿意听,也没多少人有机会听。

旁人总是难以理解他的处境。

所以他也从没认真和人聊过天,吐露过心声。

盛慕嗓子发干,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店员倒得两杯水全给云以桑喝了。

他想起盛哲讲得“恰当好处”。

时机是一个很秒的词,恰好在他难捱时,有一个他愿意让对方靠近的人,恰好也愿意听他说话。

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

云以桑在那等了许久,只见发了好一会呆的盛慕低声喃喃,“好奇怪。”

“奇怪什么?”她问。

“很早之前,我好像就有这种感觉了,很熟悉的感觉,”盛慕刻意别开视线,眼底带着羞涩,显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云以桑对视。

说得很慢,有种笨拙的认真感。

云以桑都愣了一下。

“你好像很了解我。”盛慕笑了起来,漆黑的瞳仁发亮,

云以桑:“6”

盛慕,“……”不信吗?

云以桑支起下巴,凑近了一些,“说不定,我就是很了解你呢?”

你的喜好,你的坚持,你在困境时的挣扎,和你心的渴望,我全都知道。

“你很了解我……”盛慕困顿的重复了一遍,“但你从来没插手过我的事。”

“因为我对你无所求。”云以桑盯着他的眼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盛慕耳边嗡嗡作响。

她顿了下,又在笑,“又或者,希望你好好活着,这算是我的要求吗?

盛慕呆呆的看着她,像是在消化她所说的话,又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他很早就尝试理解成年人之间的规则,他也一直认为,任何事物都有要求,有代价。

他也看过很多电源和书籍,试图去理解文艺作品中的感情,可好像,现实生活中所有的爱落到实处,都参杂着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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