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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让她不要做那些活,下个月再过来这边。”
章窈那天回来后就歇了,柳柳就在她面前跪了许久,浑身发抖。
试药之前她为章窈诊过脉,只觉脉象怪,未曾深思,更没想过那会是喜脉。
章窈只按住额头,靠在榻上摆了摆手,从此之后她们再没说过此事。
为苏谛好的事章窈做得太多,可苏谛喜欢上她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告不告诉他并没有那么要紧,只是这十几年的烂摊子,不收拾不行。
但苏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整座药房的人换了大半。
好在他派人严加看管的,只有给章窈熬药的丫鬟。
小帝君在仙界不慕名利,淡漠却不冷漠,谦和又有度,喜清净。
强大浑厚的神力摆在眼前,不是谁都打得过,除了章窈,也没几个去招惹。
情劫对他这种人本该平平淡淡,有一个相爱女子,平凡度过此生,油尽灯灭,勘破大道,修为大涨。
很可惜他明显是被什么绊住了。
柳姨娘爱拉着文姨娘出来看章窈的热闹,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有文姨娘在,苏谛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罚她们,章窈也不会。
但前提是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把章窈得罪。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连管家都不大敢提,昭王妃和章窈的水火不容就源于此。
——两个姨娘若都是安分的,章窈操的心至少也要少一半,偏偏一个爱争,一个爱抢。
章窈是第一次怀孕,花了许久功夫才接受这个事实,至于她们两个,又该想七想八。
她看向那个放在妆奁上的匣子,道:“先把东西收着,明天抽空送去章府,不能让世子发现。”
刚才王妃那里来了人,给章窈送了今年府里新茶。
领头的那个丫鬟大概和苏宣廷有交情,顺路替他送了一个信物。
是章窈十三岁那年在诗会上,送苏宣廷的定情信物,连带匣子。
苏宣廷打着什么念头,章窈不知道。
但苏谛认识这东西。
当年夫子办的诗会上,苏谛对上章窈,她就是小赢他两句,所以才得了这个玉冠。
但丫鬟还没来得及藏,不久后就有人匆匆来禀报章窈,说世子回来路上遇到文姨娘,文姨娘红着眼眶说了今天的事,向世子求回那个丫鬟。
世子最后答应了。
章窈靠在床上,轻叹道:“知道了。”
冯晓晓在苏谛那里得宠,文姨娘在苏谛面前得敬重,也不知道她死了之后,这两个人对上,他会偏向谁。
可惜没有这个可能,章窈只会留给他选冯晓晓的机会。
第18章
章窈和苏谛之间,很少提及文姨娘。
无论是他下了章窈的面子,还是章窈惩罚了文姨娘身边的人,这些事都不会出现他们口中,就像夫妻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往事种种牵扯太多,苏谛在农户家里生活的那十几年,绝非什么好回忆。
他那位父亲是混混之流,好酒又爱赌,一空下来就待在赌场,欠下赌债后又有人堵在门口,让他母亲不得不变卖了家里许多东西以填赌债。
所以苏谛母亲费了心思让苏谛待在夫子那里,能住就住,能干活就干活,读书读出息。
没什么人敢靠近他们家。
像章窈这种偶尔有时间和他走一走、说说话的,都已经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她甚至想不到那时候的苏谛是在什么时候对她有意思,以至于他吐了血都在抱住那颗绣球。
可惜章家一开始的目标只有苏宣廷。
对苏谛而言,章家是违背誓言的小人。
等苏谛回来的时候,章窈早就已经睡下。
她是很想坚持等他回来,之后再表现一下自己对他帮文姨娘的失落,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妻子。
可这些日子的疲累让她困意占了上风。
但章窈也没彻底睡过去,她隐隐约约能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拿起蒲扇,给她扇了风。
他一直在看着她,坐了很久,久到章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她实在不想睁开眼,在迷迷糊糊睡过去前,她想小帝君,不是我不想理你,实在是这具身体没法理你。
过了许久以后,等一个丫鬟端着一碗酿豆腐过来时,坐在榻边的苏谛才抬了头,让丫鬟把这碗酿豆腐端回厨房继续温着。
丫鬟应是,退了下去。
苏谛今天出门,是去见位老太傅。
昭王让他去向太傅请教读书之事,明面上是这么说,但这种事大多是昭王为了给苏谛走人脉,会在那边留得久。
他不打算去,可昭王说过只要他在洛京好好待十年,以后他想要做什么,万事随他。
苏谛早上就跟章窈说过,他今天中午不会回来。
只是他在那边吃到的酿豆腐味道好,清香不腻,是合她口味那种,所以他特地朝太傅多要了一份,赶回来带给章窈。
在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一直在等他的文姨娘文浅。
她委屈于自己的丫鬟要被带走,请他向章窈求个情。
苏谛没答应。
她便咬着唇,小心翼翼说起世子妃那里好像有几年前诗会的匣子,像是大少爷从前那个,她的丫鬟就是因此说错话,才让世子妃误解。
文姨娘当初住在苏谛家附近,常去私塾替苏谛母亲给苏谛传话。她帮过他不少,见过一些东西,是再正常不过。
苏谛站在回廊里,没再和文姨娘说别的,回来的一路都沉默着。
他静静看着睡熟的章窈,她面色有些不健康的白,很明显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自从章窈进宫见了苏宣廷一趟后,她害喜的反应就严重起来,大夫说她可能是想得多。
至于想什么,不得而知。
苏谛把给她扇风的扇子放在榻边,撑拐杖,缓缓起了身,只一步一步走到妆奁面前。
他身形清瘦,脚步声轻,就连拐杖慢敲到地上,都没什么声音。
妆奁最底下有个锁着的抽屉,章窈习惯于让丫鬟把东西藏这里,一直没变。
苏谛站在妆奁前边,扶着桌子,挑出一支章窈的金簪,慢慢半跪在地上。
他拿金簪往锁孔里边挑,转动几下,开了锁。
苏谛养于那种家里,得母亲教导不做小偷小摸的事。
但有些东西看多了,不经意间便学会了。
他打开抽屉,果然看到那个熟悉至极却从不属于他的方正木匣。
但苏谛什么也没说,只安安静静把里边的玉冠拿出来,又把匣子锁了回去。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撑拐杖,慢慢出了门,让几个丫鬟都下去做事后,目光淡淡看着旁边的一个畏畏缩缩的丫鬟。
“王府世子是我,不是苏宣廷,若再让我发现有人在世子妃面前搬弄是非,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