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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状态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就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确认了自己当时的建议并没有给错。

“蓝田哥哥。”二人站在门口,萍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我前些日子去给我哥烧纸了,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后来他给我托梦,让我谢谢那个查出真相,还让我亲自报仇了的人。”

蓝田确实有听闻萍萍拿着砍刀刀背,将莫非然和他的丫鬟小桃砍得皮开肉绽生不如死,而如今却也是没有听闻这两人的消息了。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们……现在如何了?”

萍萍脸上扬起他们初次见面时候一样甜美的笑,少女的圆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蓝田:“他们被我推进鳄鱼池子里了。”

蓝田猛地一怔,背后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他没料到萍萍这样一个小姑娘,能那么平静地说出如此狠辣的事情。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二人也死的不冤枉。

蓝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萍萍:“蓝田哥哥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王爷……”

蓝田只带了自己的几件随身衣物,轻装上阵地坐上了刘管事替他准备好的马车。

马儿准备好就要出发前,刘管事掀开帘子询问坐在里头的蓝田:“蓝公子,咱们这车送您到哪儿去?”

蓝田想了想:“去倚花楼吧。”

他现如今身上带着五千两银票,总是要先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落下脚来,毕竟买田买房的事情是要花些时间的。

然而硕大的京城,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唯一觉得能够想到能令自己安心的地方就只有倚花楼后院那个破屋了。况且奚妈妈收留他那么久,他如今有了银子第一个想到要报答的人便是她。

马车穿过他曾经熟悉的街道,停在了倚花楼门前。

蓝田带着自己轻便的包裹下了车,随车的刘管事想要一道跟下来,他立刻转身制止了。

“刘管事,就送到这儿吧。”

刘管事有些不放心抬头瞅了一眼楼上挂着的牌匾:“蓝公子确定是这里么?这里好像是青楼……”

蓝田笑道:“嗯,就是这里。您放心,当时王爷就是从这里把我抓回去的。”

刘管事显然是不知道这事情,他只知道王爷从外面抓了个话本先生回来,以为是从哪个书院抓来的。结果这话本先生竟然还是出身青楼?

刘管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蓝田:“那,老夫就告辞了。蓝公子保重。”

“嗯,多谢刘管事了。”

蓝田目送马车远去,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拐角处。

他回身看向身后的倚花楼大门。

每到夜里,这里总是停满了宝马香车,达官贵客在这里送往迎来热闹非凡。

然而,白天的时候,这里就又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光景了。

倚花楼那扇精雕细琢的红木大门紧紧闭着,窗户也都糊了厚厚的纸,黑漆漆地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蓝田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敲响了大门。

“谁啊?”里头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蓝田认得那声音。

“雀雀,是我,蓝田。”他回答。

雕花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里面露出小姑娘的半个脑袋和一只圆溜溜的眼睛。

“啊,真的是阿田啊,你怎么回来了!”大门随即被打开,雀雀站在里头一脸幸喜地看着蓝田问道。

“嗯,帮老板干完活,结了账就回来了。奚妈妈在嘛?我去跟她打个招呼。”蓝田边说边走了进去。

“嗯,奚妈妈现在也在呢,听一个新来的姑娘试唱。”

“新来的姑娘?”

雀雀点点头,抬手指了指二楼的一个包间:“在二楼。”

蓝田好奇地踏上台阶往雀雀手指的房间走去,隐约听见那里传出了一阵悠扬的乐声,似乎是琵琶。

他来到门前,刚想抬手敲门,便听见里头有一个柔美的声音正用吴侬软语唱着: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词是柳永(注1)的词,调是江南特有的小调,而那唱曲人的声音,蓝田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他在脑海中努力搜寻了一会儿,一个人名闪现了出来。

是……林珑?

作者有话说:

注1:

百度百科内容:柳永,北宋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据叶梦得的《避暑录话》记载,柳永为举子时,经常去妓院玩,他擅长填词。教坊中的乐工每次得到新的曲调,必求柳永填词,然后歌才能流行于世,于是声传一时。叶梦得在丹徒任官时,曾见一从西夏归朝的官员说:“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

第76章 大丈夫胸怀天下

·经过几场春雨过后,轩璟宫院内的迎春花成片地盛开了。明黄色的花朵在皇宫内沉稳的红墙映衬下显得格外生意盎然。偶尔有两只小巧白色蝴蝶在花丛中逗留徘徊,引得肥硕的御猫在一旁蠢蠢欲动。

然而这屋外的一院子的明媚却被拦在轩璟宫的正殿的一道房门外。

正殿寝屋内,宜太后倚靠在床上。

只见宜太后满头银白的发丝散在身后,没有零星半点的珠翠点缀,脸上带着浓重的病气。

“母后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梁王褚安铭端坐在母亲床榻边,手持着一碗由宫女刚端上来的汤药。那汤药刚熬好,摸着还烫手,褚安铭用勺子在其中细心搅拌,想待其凉下来一些之后亲自喂给母亲。

宜太后疲惫地抬着眼,抬起一只未经历过半点风霜保养得如少女一般细腻的手,挡在自己面前又轻轻咳了几下。

“好了许多了,今日稍许有了些胃口。”宜太后叹了口气:“哀家真的是老了,身子骨弱了,动不动就生病。”

“母后,您一点也不老。”褚安铭说:“母后您只是因为前些日子乍暖还寒的时候受了凉。儿子那些天也不舒服了几天,找大夫喝了几服药才好的。”

宜太后慈祥地看向褚安铭,略带心疼地说:“怪不得瞧你也消瘦了许多,精神不大好的样子。这变天的日子,你怎么不在温泉别院好好休养着?其实宫里头有太医和宫人伺候,你不必每日都进宫亲自来照料哀家的。”

褚安铭低头看着手中的汤药,笑着道:“儿臣闲来无事,就想来陪陪母亲。”

宜太后感慨:“哀家膝下当年养了那么多皇子,如今都四散各处,或者又如你皇兄那样日理万机一个月都见不上几次。只有你能陪在哀家身边,也真是不枉过去哀家最疼你。”

褚安铭面带笑意,低头不语。

他从手中药碗中舀起半勺棕褐色汤药,在自己唇边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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