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梁王会做得出的事情……

可他蓝田根本不想看啊!

“诶,非然,看来玉先生还是觉得你在这儿会影响他写话本。”褚安铭故作惋惜地对莫非然说。

莫非然委屈地看向蓝田,眸子里好像泛着水光,他嘟囔着:“非然只是安静地陪着王爷看书而已,真的不会打扰到玉先生的。”

蓝田觉着这眼神大概是在朱雀楼里面的人都特意练过的,有搅得人心神不宁的功效。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不敢再看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是怕我打扰到二位。”

“玉先生写话本,我与王爷看书,怎会打扰呢?”

“是啊,怎会呢?”

二人一唱一和,蓝田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最后半推半就地也就没有能逃离这是非之地。

好在梁王和莫非然并未做那些他意料中的越轨之事,二人只是各自捧着手中的书本安静坐在那里。

莫非然偶尔会朝着褚安铭传去几个不算清白的目光,褚安铭没瞧见,倒是好几次都被蓝田看到了。

蓝田尴尬局促地摆弄着手中那支失而复得的笔,不出意外地,一上午愣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第30章 出行低调一些

皇宫里头不似民间,过了正月十五,一夜之间过年的窗花灯笼便都给撤了,恢复了原有的庄严肃穆,也抽走了仅有的一些人情味。

褚安铭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段时间。说是过了“春节”,可北方却丝毫看不出半点春天的影子。风还是那么冷,割得脸上疼。御花园的草木也还未抽芽,架上的藤蔓更是半片叶子都没有,徒留着去年秋天留下的枝干孤零零地趴在那里,远远看去像是爬满了蛇虫,在鲜红的宫墙映衬下实在是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褚安铭从太后那边出来,打算穿过御花园去东宫见见他那可怜的侄子。

太后说过年的时候皇帝考了太子功课,还算是满意。只是皇帝又说学海无涯切不可骄傲自大,便又布置了许多的功课给他,让他好好准备着,随时要去抽查。

近几日太子到太后这里来请安的时候,脸色不大舒坦,一副疲惫没睡醒的模样。太后怕太子是太过用功累着身子了,所以让给褚安铭抽空去一下太子那里,陪他聊聊天下下棋,适当放松一下。

褚安铭见到太子的时候,的确见他眼下泛着乌青,钟公公说是昨夜太子在书房里呆了一夜累着了。

于是褚安铭心疼道:

“太子就算是用功,也要劳逸结合,不能为了功课伤了身子。”

他看着一脸疲惫的太子,突然又觉着这太子脸上的表情不知怎地好似十分餍足。

这就很奇怪了。

太子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勤勉好学的模样,但骨子里还是个贪玩的年轻人。哪会因为学了一夜的四书五经而表现的如此高兴。

太子礼貌地回道:“多谢皇叔关心。”

褚安铭劝诫道:“听说太子昨夜在书房看了一整夜的书,是皇上给太子布置了什么晦涩难懂的功课么?其实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去请教孙大人,‘学问’本来就是既要有学又要有问的,闭门造车是做不成学问的。”

太子一脸倦意,笑着说:“孙大人最近可没这闲工夫。他正忙着下个月去应天府的事情呢。”

“应天府?他去应天府做什么?”褚安铭颇觉意外。

自从那次倚花楼之后褚安铭确实再没同孙骐见过,期间也是派人去请过他几次到王府喝酒的,可他都说有要事在身,褚安铭只当他是在忙翰林院的差事就也没多问。

“父皇派他去监考三月应天府的春闱,这段日子都在忙着准备这事情吧。”

褚安铭奇怪地问:“翰林院里那么多的老学究,此番怎会派他去?脸上连根胡子都没有,镇得住那边的人么?”

太子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孙大人同父皇下了一盘棋后定下来的,也不知是他自己求的还是父皇的意思。”

褚安铭心中一顿,瞬间便猜到了些什么。

孙砚清这家伙还是把那日在倚花楼蓝田随口提到的秋闱考题泄露的事情放在心里了。

褚安铭实在觉得这事情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虽然历朝历代都会严惩科举舞弊之人,但暗地里各种夹带、替考、贿赂考官的事情其实一直都有。

这些人的数量在动不动就几万考生的一场考试中算不上什么,他们其中大部分人也就是想通过这样不光彩的方法得个小小的功名,顶多做个地方芝麻绿豆官,非常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绝不会不知轻重一路作弊到殿试上去自寻死路的。

所以最后真的担任了朝廷要职的,都是经过了皇上的亲自出题考学有真本事的人,而那些个地方的小官小吏的职位,他觉得谁做都一样………成不了什么大祸害。

但他也知道,孙砚清那人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性子,虽然在官场磨砺了那么些年,还碰壁过许多次,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皇上这次派他去监考的原因,褚安铭也能猜到一二。

皇上知道朝中那些老朽大多想法也同褚安铭差不多,觉得这事情根本不值得费心思去督察。又况且那些想要靠这不光彩手段骗取个功名傍身的考生,指不定谁就是自己老师的友人的八竿子以内的亲戚朋友的儿子。他们才不乐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还可能得罪人的事情,去了也顶多就是摆摆样子。

但孙砚清是真的会管。

他自从得了状元之后就一直也深受皇帝赏识,这些年来与太子和王爷的私交也很好。但真的就仅停留在私交上,从不会因为这层关系想要在朝中取得什么便利或举荐。

朝中各派从未停歇地想要拉拢他。可是他一直都是公私分明,除了工作平日里甚少与其他官员打交道。

他没有顾忌,也没有包袱,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去管。

只是,这样的一缕清流,丢到那浑浊的江水里,真的能清了里面的污秽么?

褚安铭觉得不会。

他甚至于有些担心起了自己的这位友人,不是担心他也被污浊,而是担心他会溺死在这江水里。

“皇叔?怎么了?”太子见褚安铭没有开口,表情若有所思于是便问。

褚安铭被这一问拉回了思绪,笑笑道:“没什么,若是孙大人没时间,你也可以来问我。皇叔虽说是学艺不精,但自觉还是能教你点东西的。”

太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继而有些刻意地压低声音对褚安铭说:

“其实本宫昨夜通宵也并非是因为功课。”

“哦?那是因为什么?”

“昨夜我本是遵从父皇的教诲,拿了些陈湛心学的书册看的,但后半夜就有些犯困。手边刚好有皇叔上回带来的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