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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可以约钟霖哥哥见面了。
周池想得很美,和钟霖道过晚安便开始查机票,订了九月二十八的票,提前两日票价比国庆当天要便宜好几百,相当划算。
二十七号那天,周池一早起来收拾行李,下午去面包店上完节前最后一次班,结了工资,抱着姜薇塞给他的两盒蔓越莓曲奇慢吞吞回宿舍,分了同寝的舍友一盒,剩一盒没拆封,放桌上打算假后回来再吃。
“行李收拾好了?”舍友李彬是个热爱健身的壮男beta,吃着周池给的曲奇晃过来,随手提了下他的行李箱,“挺沉啊,用不用送你去机场?”
周池摇头:“不用,我打车去。”
“行。”李彬说,“几号回来?”
周池说:“放完假,大概7号吧。”
李彬长叹:“羡慕死了,我一稿还没交,这一周多估计都得闭关,惨啊。”
周池了然地拍拍他肩:“回来给你带我家那儿的特产。”
李彬谢过好舍友,第二天还是帮忙提行李下楼,一路送周池到校门上出租车,正准备走,忽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
“嗯?”他朝马路对面望去,认出对方是上次送周池回校的男人,当时他从实验楼出来正好碰到,听周池说还是位挺厉害的律师,就扬手挥了挥打招呼。
男人神色淡淡,仿佛看不见似的转身离开,没搭理他。
可能是不记得了吧。
李彬挠挠头,正要回学校时手机一震,收到辅导员群发的消息。
“本市南山区发现一例阳性,正在开展排查工作。请在校学生不要离开学校,于宿舍内等待核酸检测的通知,并主动报备近日行程。收到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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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都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
第7章
上午九点,在距离机场不到两公里的马路上,周池被一阵铃声吵醒,接通了李彬打来的语音电话。
“你到哪儿了周池?”李彬的声音听起来很急,“没上飞机吧?”
周池窝在车后座睡得浑身酸软,慢吞吞坐起来朝车窗外看:“还没,不过应该快到了。什么事呀?”
“你快别去了!先回来!”李彬说,“南山区有病例,就是机场工作人员,你赶紧让司机掉头,估计能赶在封校前进来,晚了你都没地儿去。”
周池被他炸得耳边嗡嗡响,好一会儿才回神听明白:“你说有工作人员……司机师傅,您看看前边机场是封了吗?”
“不清楚,路是没封。”司机把车停在红灯前,“小同学赶飞机回乡呐?再往前开一段看看也没事,万一封了咱再走还是怎么?”
周池拿不定主意,如果去看了再回头怕赶不上进校,要是机场没封让他回去了,一隔离就半个月不能出门,也很麻烦——
离登机只剩一小时了。
“师傅,麻烦您在前边掉头吧,不去机场了。”
周池看着手机刚收到的航班取消的信息,不知是喜是忧地倒回座位上。
回这一趟家他期待了好久,昨晚还跟厉爸说好今天要吃什么菜,厉爸也很高兴,说会做好了等他回来,谁想到临出发还能碰上疫情,真是太倒霉了。
周池抱着背包难过了一路,好不容易挨到下车,更倒霉的事却还在后头等他。
“哎这个同学等等,你从哪儿回来的?”
门禁系统的人脸识别显示禁止通行,学校保安把周池拦在门外,见他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的,摆摆手说:“已经封校了,不让进。”
“我……我是今早刚出去的,没进机场就回来了。”
周池不说这话还好,一提到机场,保安立马如临大敌要赶他走:“我们也是按通知办事的,不让进就是不让进,烦请配合学校工作。”
可周池哪有地方去,登机时间也早过了,保安还在不耐烦地赶人,没辙,只好拖着行李走远一些,给辅导员打电话。
辅导员正忙着查宿舍,刚问完李彬的话出来,接起电话就骂了周池一通,说他疫情期间怎么还到处乱跑。想家的矫情话周池说不出口,为着这病多少人连春节都回不了家,说出来也不会被理解,就没解释,只问辅导员有什么解决办法。
“现在封校了我也没办法,只能上报情况看看怎么安排吧。”辅导员说,“你自己先找个地方落脚,别杵在学校门口干等了,人来人往的也不安全,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挂电话后,周池收起快没电的手机,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
可能真是选错了日子,倒霉透顶,连天也阴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雨。
周池晃了会儿神,习惯性来到面包店前,看见玻璃门上暂停营业的贴条才想起姜薇昨天就跟他说过要带轩轩回乡下探亲,这几天都不开店了。
……怎么办。
住酒店的话每天至少要百来块钱,国庆期间还得涨价,万一辅导员那边一直没通知,哪怕只住一周也快赶上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周池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算数,越算越难过,豆大的水滴砸在屏幕上,忍不住抹了把眼睛。
嗯?干的呀。
周池抬起头,感受到随风飘来的湿凉水汽,才发现天下雨了。
九月入秋以来干燥得离谱,陡然下一场秋雨,一时半会儿不见停,反而隐隐有变大的趋势。
周池没带伞,靠着面包店伸出来的一点房檐挡雨。怕辅导员打电话来接不到,他也没看手机,只直直地望着远处发呆。
后来雨下大了,伴着风从四面八方扫过来,周池想起背包里还有电脑,不能沾水,只好拿下来抱在怀里,面朝玻璃墙蹲着,很快便感觉后背发潮,像披了块湿布,风一追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好冷。好想爸爸。
想回家。
想……要是钟霖哥哥在就好了。
可他们现在还没和好,钟霖会愿意收留他吗。
周池垂下脑袋,又往前挪了点,膝盖紧贴玻璃,双臂环着,把有些发热的双眼压在背包带上,很慢地蹭了蹭。
真的好冷呀。
“周池。”有个声音在头顶沉沉地叫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周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头也不抬,迷迷糊糊埋在自己臂弯里应了一声。
笼在周遭的阴影没有移开,打在背上的雨也似乎变小了些,周池后知后觉睁开眼,在玻璃的倒影中看见了举着伞站在自己身后的钟霖。
“钟、钟霖哥哥。”周池猛地回头,眼里茫然多过惊喜,“你怎么来啦?”
钟霖脸色很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经过见到有人淋得像落水狗,过来看看是谁这么可怜。”
周池扁了扁嘴,没等开口就被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