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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里面存储的军火反应,进而引发了连锁爆炸,将整个据点都夷为平地。”
他简单地介绍着情况,展露出来的情绪却有些难言的悲痛,“你们的任务是做炸/药痕迹核查和现场剩余爆炸源排查,排查的时候务必小心,我们已经有很多优秀的同伴死在刚才的爆炸里了……”
当然,松田阵平完全没有什么闲心去体会别人的悲痛,他只是觉得好像、或许,也许有可能,事情还没有到很坏的地步,毕竟千遥还说明天想和他一起去新年参拜。
隐约的猜测、也都只是猜测而已。
万一呢?万一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千遥已经在了,或许是坐在沙发上看漫画书打游戏,或许是快步走到门口扑进他怀里。
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吧?
依旧不愿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去想,松田阵平一把抢过了萩原研二的手机,把里面的两张照片翻出来给对方看,问道,“这个是哪里来的?或者说,能从哪里拿到手?”
他还戴着那副墨镜,视线里的一切都是暗沉沉的色调——当时千遥松开了他的手、跑到店门口去,亲手帮他戴上的墨镜。
那一次千遥松开手,我能抓住,这一次我也一定可以。
一定要可以。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冲田警官,下意识走近两步,想要看出哪怕半分破绽来,但对方似乎只是露出了些惊讶的表情。
“你们从哪拿到的?”冲田亮没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眉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俩。
“你有一个线人,有一个线人一直在为你提供消息,”松田阵平摘下了墨镜,没有了隔挡,他的视线更加具有穿透力了一些,“是这样吧?”
“你从哪里知道的?”冲田亮的表情彻底变成了警惕。
“小阵平,”萩原研二揽着他的肩膀,先把他朝后拖开了两步,“冷静一下。”
接着,他露出一个有些抱歉的笑容,“真是对不起,冲田警官,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但线人的事情是她亲口说的,简讯也是她发的。”
“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了,所以小阵平他有些急躁。”
“等等,你是被牵扯进上次黑市案的那个爆处科警察?”冲田亮看着萩原研二,沉默了几秒,好像在犹豫些什么,但还是开口说道,“这两张照片,是黑市内的交易流水账目,就算公安内部,也只是在前期搜证时找到了复印件而已,原本以为这次端掉对方的总部,可以找到这些账目,但现在整个总部据点都已经被夷为平地……”
他微微顿了顿,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的简讯?”
“下午三点四十八分。”根本没有去看,松田阵平下意识回答道。
“……那时候我们已经开始紧急回撤了,因为火势太大,里面太危险,局部爆炸发生了好几次,临时抽调消防和爆处科也来不及,”冲田亮沉默了几秒钟,“四点零二分时发生了最后的连锁爆炸,将整个据点夷为平地,甚至将离据点最近的一个布控点卷入,死伤基本上都是在这个布控点。”
十四分钟。
把这个数字记在心里,松田阵平认真地投入了工作里。
到现场的排爆人员不止他们两个,排爆工作也依旧持续到了日落时才结束,炸/药痕迹核查相关需要送检的证物也已经递交。
松田阵平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站在那一片爆炸的废墟边上。
来往的警用车和警察从他身边路过,夕阳的暖光落在他身上。
萩原研二刚走近,就听见他说,“我算过了,hagi。”
“嗯?”萩原研二递了瓶水给他。
“如果之前每一次小型爆炸她都没有受伤的话,就算保存账目的地方是在最中心的那个点,十四分钟也足够她离开。”
萩原研二没开口回答,于是松田阵平接过水,接着说道。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爱人死的时候,就算相隔再远,另一方也会有心痛如绞的感觉、或者是突然手指扎到哪里然后流血了之类的说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今天也没有流血、连蹭破皮都没有。”
萩原研二有些意外,问道,“我可不知道小阵平还懂这种说法?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准确来说,依照他的了解,幼驯染听到这些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话,信的人是没上过学吗」之类的。
“千遥她很喜欢看少女漫,等她睡觉的时候,趴在她肩膀上看到过几次。”
松田阵平一边说,一边拧开水瓶,还没来得及喝,就有人过来了,说冲田长官有事叫他们。
穿过数条小巷,他们上了附近一座废弃塔楼,塔楼高层,有一个熟悉的吉他包,拉链半开着,旁边有把拆到一半的狙击枪。
公安部的人刚刚取证完成。
“是她的东西吗?”
松田阵平的手指下意识捻了捻手里那根烟的烟头,回答道,“是。”
——如果她真的从爆炸中全身而退,不会把拆到一半的狙击枪和那把天价吉他留在这里的。
“枪械之类的我们需要回收,”冲田亮说道,“剩下的东西等登记后走完手续,就可以申请领回了。”
他沉默地望着这些东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才回答道,“好。”
将心脏悬吊在半空中的那根绳索,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磨损中支撑不住重量,断掉了。
心脏一下摔在地上,碎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松田阵平终于有了实感。
——不要欺骗自己,千遥就是为你死了。
第37章 松田线/后日谈2
遗物还不能拿到手。
虽然很不想用「遗物」来称呼千遥的东西,但她确实是在今天离开了。
松田阵平站在警备局的换衣室里,把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朝上扣拢,手再次伸进衣柜的时候,他微微顿了顿。
领带被随手挂在衣柜里的横杆上,摇摇坠坠,像是马上就要滑落一样,他那件没用衣架挂起来,而是随便搭在横杆上的西装外套,则是已经皱巴巴地堆在下面了。
没扣最后两颗扣子,也没拿领带,松田阵平随手拎起外套,就合拢了衣柜,然后拿出手机,给伊达航打了电话,询问他那边的情况。
“审讯已经完成了,”伊达航顿了顿,但还是接着说道,“犯人并不承认有索取赎金以外的犯罪动机,两个人分开审的,我拜托目暮警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我想见这两个犯人,”他垂下视线,换上早上出门时穿的皮鞋,一边语气格外平静地请求道,“拜托了,班长。”
“……我再拜托目暮警官试试。”刚入职三个多月的搜查课新人伊达航,稍微有些无奈地答应道。
萩原研二在这时候走了进来,他像是刚洗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