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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寺拜佛,你一定要来。”

温鲤不会不懂,去华音寺,拜佛诵经都是次要,最主要的,是陈鹤征要带她见陈鹤迎。

那个抚养陈鹤征长大的人,他最信任也最依赖的大哥。

得不到陈鹤迎的认可,陈鹤征必然遗憾。

停车场的灯光比较亮,陈鹤征伸手过来时,温鲤第一次看到他右腕内侧的纹身,纹在脉搏跳动的地方。

是“鲤”,同温鲤脚踝上的一模一样。

温鲤没有太多惊讶,心脏像是被一汪温水泡着,软软绵绵,好似沉溺。

她摸着那一小块皮肤,仰头去看陈鹤征的眼睛,小声说:“你要把‘温鲤’这个名字,永远留在身上吗?”

陈鹤征低头,吻她一下,也对她说:“留在身上,也留在心里。”

永远的,不忘,不离。

*

同一时间,城郊别墅,陈鹤迎的房产之一。

家政放了一天的假,房子里静悄悄的,郑嘉珣独自坐在窗前,一杯酒,一支烟,脚边还有两个最大号的行李箱。

她付了一笔违约金,辞演了舞剧《芳问》,就连与reborn的合约,也一并撕毁,简直胆大包天。

蒋瑜桉以为她疯了,放话要起诉她,郑嘉珣笑得像个妖精,将合同扔进碎纸机,走得头也不回。

这些事,陈鹤迎还不知道。

这阵子,他忙着与飓风卫视建立新的合作关系,十几亿的大项目,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小舞团,或者说,无暇顾及一个女人。

他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郑嘉珣钻了个空子,钻得心如刀绞。

她瞒着所有人,离开reborn,又在一个寻常的夜晚,过海关,前往曼哈顿。

以后,也许会继续跳舞,也许,会读书。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吧。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陈鹤迎这个人,她不会再爱了。

不值得。

烟雾慢慢飘散,星火熄灭的那一瞬,郑嘉珣对自己说——

去过新生活吧,阿珣。

旧人旧事,都留在此夜,不必回头。

*

陈鹤征带温鲤离开后,夜场里的那些人,又闹了许久。

他们彻夜欢腾,不醉不归,钟萦和许多人碰杯、拥抱,勾肩搭背,唯独没有理会方旖年。

方旖年同样不理她。

那个皮囊绝色的男人,天生懂风情,擅风月,看一把木椅子,都能看出情寿不深的味道,偏偏就是不往钟萦身上看。

两个人默契着,较劲着,明明心里攒了许多话,却又都不说。自钟萦回国,他们重逢,就一直维系着这种状态。

别扭得要死。

直到一个星二代借着酒劲儿,要来吻钟萦,方旖年终于恼了。

他摔了支杯子到台面上,一排酒瓶跟着往下倒,噼里啪啦。桌旁的男男女女猝不及防,有人吓得尖叫,有人过来劝。

方旖年沉着脸色,握住钟萦的手腕,带她离开那处夜场。

钟萦似醉非醉,她的长发散在风里,她的笑容也是。

美丽着,也恶劣着。

*

那一夜,似乎格外长,有人重圆,有人离别,折射出爱情的好多种模样。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我争取一口气写到正文结局,更新应该会很晚。

第113章 正文完

无论是否信奉, 大多数国人对寺庙香火,都是心存敬畏的,温鲤也一样。

陈鹤迎却不信这个, 他只信自己。天地之大, 陈鹤迎心中无佛无神。

他之所以愿意到寺中敬一炷香,诵一卷经,是因为父母过世那年,陈鹤征年纪小, 频繁噩梦, 急速消瘦,直到陈鹤迎请回来一块开过光的玉佛坠子,压在他枕下, 他才能安稳入睡。

自那以后, 陈鹤迎就多了个拜佛的习惯。他不信,但是,他感谢,感谢它们救过他弟弟。

那天,桐桉市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天光晦暗,云层沉甸甸的。

城西华音寺闭寺庙一天, 不接待香客游人, 偌大庙宇却并不空旷, 一众黑衣正装的男人默默伫立。

大雄宝殿, 佛像金身庄重威严, 长明灯缭绕的光影下, 僧侣诵念经文。陈鹤迎立在那里, 闭着眼睛, 双掌合十。

无人知道他许了什么愿,求荣华还是求平安,又是为谁所求,但是,他虔诚的样子,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陈鹤征在陈鹤迎身边,同样的姿势,浅浅的佛乐声里,他垂首低眉。高傲清冷的气息,被佛香沉静的味道中和,变成一种泉水般的温,像晴朗日光下的黄昏天色。

温鲤没有进去,在佛殿外遥遥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她就有种感觉,陈鹤征的愿望里一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他那份温柔,就是为她存在的。

小雪一直未停,温吞落着。温鲤绕过回廊,朝僻静的地方走,不一会儿,肩膀和头发上就积了浅浅一层。

黑衣保镖跟着温鲤,帮她撑伞。温鲤站在伞面下,有点不好意思,正要推拒,保镖看穿她的意图,主动说:“是小陈总让我跟着温小姐的。”

是陈鹤征的心意,温鲤没再拒绝。

正殿的仪式尚未结束,保镖引温鲤去了一处偏殿,殿里无佛像,不见供奉,只在桌架上放了个签筒。

温鲤拿起签筒,求了一支,签条上没有凶吉,只有四个字——心事宜明。

她心念微动,将里头的签条全部拿出来,逐个看过去,有的写“得偿所愿”,有的写“平安喜乐”,都是又吉利又好听的话。

殿外响起一阵脚步,温鲤下意识抬头。

陈鹤征一身黑衣,挺拔而清傲,保镖在他身后,撑一把同样颜色的伞。

温鲤站在台阶顶端,看见陈鹤征穿过一切风雪,径自走向她。天色昏暗如画质陈旧的老电影,一切都腐朽,唯他一人是清隽的,有光,磊落而精致,一如当年。

陈鹤征很快走到温鲤面前,握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这边的雨伞下,有些嗔怪地说:“怎么在风口里站着?”

温鲤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暖洋洋的,她眨了下眼睛,拿出那支“心事宜明”的签条,问他:“这是你写的吧?”

除了他,哪家寺庙的签条会这样写。

雪花仍在落着,悄无声息,整间院落,转瞬素白,好像童话世界。

陈鹤征垂眼看那支签,“是我写的,在德国的时候。”

农历新年,即便在国外,也有不少华人很热闹地庆祝着,赏灯、吃饺子、放烟花。

陈鹤征同今天一样,一身黑衣,孤身走在长街之上,他听见有人互相拜年,说着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之类的吉祥话。

扑面而来的风吹着他,那种过年的喜庆气氛,却没能浸润他,因为他忽然想到,鲤鲤身边没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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