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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抬手,可以让我平步青云,同样的,挥挥衣袖,也可以让我登高跌重,粉身碎骨。没人能保住我,对吗?”

话说到这种地步,叶清时若一味地“打太极”,只是绕,就落了下乘,敢做不敢当。

他身形一动,倏地向后靠,目光凉凉地看向温鲤,“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在我面前,你就是个小角色,不值一提。我做的一些事,不单是针对你,也是想警告陈鹤征,让他不要太目中无人。”

提到陈鹤征,温鲤不由皱眉,她险些绷不住表情,借着抬手端茶的动作掩了掩。

叶清时盯着她,“现在,你跟陈鹤征都声名狼藉,他若执意保你,压舆论,摆公子哥的做派,口碑必然崩坏,圈子里的人,谁敢跟他合作。他若不管,你一个小演员,又丑闻缠身,何谈前途——我很期待他做个选择。”

温鲤也盯着他,很重地咬了咬唇,“那些事,果然是你安排的——”

这句话里终于透出了恨意,叶清时不由目光一凛。

温鲤的音调中有压不住的哭腔,她将他的所行所为一一列举:“先捧我,再翻旧事,污蔑我。你明知道,我从未跟姐夫有染,却歪曲事实,乱放消息。在夜店和你拥抱的人,也不是我,你却默许媒体将节奏带到我身上,让公众误以为我是个糟糕的女人,让我几乎丢掉工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落在我头上的那些骂声,都是污蔑!”

叶清时没说话,握了握手上的杯子。

温鲤腾地站起来,眼睛红得可怜,逼问:“叶清时,你敢不敢认?你敢不敢?”

她逼得越急,越显出一种无措。

叶清时觉得他已经赢了,抬手捏了下温鲤的下巴,冷笑着反问:“我认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温鲤终于等到这一句。

她深深地呼吸一记,不再停留,起身绕过茶桌,推门要离开,叶清时皱了皱眉,迈步过来拦她。

他先握住温鲤的手腕,又将门板关上,落了锁。

拉扯时,两人间距离骤然挨近,叶清时几乎是贴在温鲤耳边,对她说:“温鲤,你猜陈鹤征会舍弃你吗?如果他舍弃了你,你要来求我吗?说实话,我很期待你来求我!”

雅室外是条过道,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脚步,还有轻微的说话声。

茶楼只有四间雅室,三楼和四楼各有两间,想必是同楼层的另一间雅室来了客人。

叶清时眸光一闪,突然伸手开了锁。门板洞开,温鲤毫无防备,她被叶清时揽住腰,几乎是一个半抱的姿势,越过雅室的门槛,落入外面的过道。

与“清风明月”相隔数步,另一扇雅室的门前,站着几道人影,其中一人寻声看过来,温鲤觉察到那人的视线,也抬了眸——

一个狼狈又混乱的对视。

惊愕之下,温鲤脱口而出:“阿征。”

过道内光线暗淡,不甚明晰,陈鹤征的表情也是。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修长的身形透出一股凛冽如冬的气息。

温鲤有一瞬的怔愣,之后,她立即摆脱叶清时的桎梏,朝陈鹤征走过去。

叶清时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顺势放手,却在温鲤即将走到陈鹤征面前时,朗声道说:“温鲤,既然你为之前的事向我道歉,那么,这声‘对不起’我就收下了。”

陈鹤征面无表情,他看着温鲤,将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道歉?”

温鲤简直百口莫辩,同时,她也明白过来,叶清时这是算计好了。

不让尘与这间茶楼隔了半个桐桉,叶清时掌握了陈鹤征的行程动向,知道他在,才专程带温鲤也来。

无论是温鲤与叶清时的私下见面,还是方才的半搂半抱,以及那声“道歉”,都会成为嵌在陈鹤征心头的一根刺。

叶清时铆足了力气,他未必是真的爱温鲤,却是真的希望她过得不够好。

陈鹤征身侧站着几个人,叶清时的助理也赶了过来,狭长的一条过道忽然拥挤,剑拔弩张的气息无声蔓延。

温鲤已经走到陈鹤征面前,她看着他,却说不出太多解释,脸上有惊慌未定的苍白。

叶清时看着那两个人,唇边一丝兴味盎然的笑,又说:“小陈总,最近,我一直没机会见你,也无缘向你解释,先前被推上热搜的那条视频,只是我跟温鲤之间的一点旧事。当时,小姑娘怪无助的,我顺手帮点小忙,没想到被媒体翻出来,谣传成什么‘恋情’、‘隐婚’。怎么会‘隐婚’呢,我若喜事将近,必然要通知小陈总的。”

这话读作“解释”,写做“挑衅”。

牵扯到温鲤,陈鹤征一贯不够冷静,他目光一凛,下意识地要朝叶清时走去,大概是想一拳砸在姓叶的脸上。

众目睽睽,双方都不是无名的小角色,若再闹出“打人”事件,于陈鹤征而言,必然雪上加霜。

不等温鲤阻拦,有人抢先一步,握住陈鹤征的手臂,温声道:“陈总,他有意激你,你何必上赶着中他的全套。”

是女人的声音,温鲤立即看过去。

那人站在陈鹤征身侧,一身西服套装,长发挽起,干练而知性。

温鲤记得她见过这个人,在临城的希瑞酒店,陈鹤征向她介绍,这位是孟樱孟小姐。

孟樱似乎觉察温鲤的视线,也往她那儿看一眼,微笑着点一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不知为何,温鲤觉得心跳有点发紧,同时,眼前的局面也越来越微妙——

她和叶清时,孟樱和陈鹤征,像是胡乱排列出的随机组合,每一次都有错误。

陈鹤征被孟樱拦住,眼中的神色也恢复清明,他朝叶清时淡淡一笑,点头说:“我很期待叶先生的喜帖,到时,必定厚礼相送,祝叶先生结发夫妻,恩爱不离。”

叶清时的父亲叶劭恩辜负发妻,拿婚姻做交易,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陈鹤征这一句,也是在往叶清时的痛脚上戳。

两个男人对视着,都挂着笑,也都阴冷。最终,叶清时先转身,带助理离开了茶楼。

叶清时一走,温鲤顾不得孟樱还在,立即握住陈鹤征的手腕,仰头看他,“今天的事,每一件我都可以解释。”

陈鹤征没说话。

孟樱也不好继续逗留,笑着说:“你们先聊,陈总,合作的事我们以后再谈。”

刚刚还人影满溢的过道瞬间空下来,陈鹤征的情绪大概实在太糟,他一直没说话。

温鲤握着他的手腕不肯放,又问一遍:“你听不听我解释?”

陈鹤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抬手揉了下眉心,“去车上。”

*

车停在路边,陈鹤征让助理和司机去别处待会儿,他跟温鲤单独说几句话。

跟陈鹤征出来谈合作的是叶谨扬,他偷偷朝温鲤使了个眼色,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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