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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鼎鼎的唐和少爷,居然喜欢这种网红脸,品位这么差劲吗?】
【有没有高手捋一下时间线啊?YQS和CHZ到底谁在前谁在后,谁给谁带了绿帽子?看来这妞是惯三儿啊,不怕遭报应吗?不对,报应已经来了!亲姐姐替她扛了!刺激!】
【我再补一个吧,这女的之前被人弄过。在金域后门的小巷子里,朋友的朋友亲眼看见,就野。火。包,你们懂的,据说男的连小雨伞都不带,爽完就走,妞儿当时都站不住了,裙子还撩着,估计是吃药了。】
【有视频吗?借一部说话!】
【求视频+1】
【求视频+2】
【我有,但是看不清脸,不知道真假,想要的加绿泡泡】
【出楼了,这口瓜实在吃不下去了,太恶心了!】
……
满屏的“我听说”,满屏的“朋友的朋友”,明明没有人亲眼见过,偏偏,所有人都知道内情,都了解真相。
客厅里一直没有开灯,光线昏昏暗暗,唯独温鲤掌心里的手机屏幕,持续亮着。
一滴水珠,珍珠似的,从温鲤眼睛里掉出来,落在屏幕上,缓慢泅开。
她抬手抹了一下,不晓得碰到哪里,营销号曝光的“地库接吻”照被加载出来——
照片上,温鲤穿着陈鹤征的外套,仰头看他,然后,垫脚亲吻。
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吻,应该是柠檬味道的。
她刚刚哭过,陈鹤征送她回家,借给她一件外套,然后在口袋里放了一颗柠檬糖。
多美好的回忆啊,在恶意操作下,却变成了她“不堪”的罪证。
咖啡厅里,年轻妈妈冤枉她的时候,有店员帮她解释。现在,所有人都冤枉她,看她的笑话,谁来帮她解释呢?
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作者有话说:
“地库接吻照”在27章吧,大概,写过哦
第83章
温鲤只掉了一滴眼泪, 落在屏幕上,珍珠似的,她用指腹抹去, 之后, 她不许自己再哭。
为冤枉她的人而哭,为欺负她的人而哭,是件没有价值的事,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更痛, 仇者更快。
不值得。
天色逐渐黑沉, 月光落进来,银粉似的,洒在地板上。
温鲤赤着脚, 穿一条浅色的连衣长裙, 静静地坐在那片清辉里。裙摆花瓣一般,散在她身侧,黑色的长发,蓬松而柔顺,脸型小巧,皮肤很白,像雪。
仅有月色的暗夜里, 她那么美, 那么干净, 好像生了一身玉瓷做的骨。唇色和形状都饱满, 睫毛很长, 低垂时, 挡住了琉璃似的眼珠。
月光一样温柔的女孩子, 洁净无瑕, 却承担着最难堪的诋毁。
他们说,她的纯是假的;他们说,她的心很坏;他们用语言剥掉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泼洒秽物,然后说,看,她果然是脏的。
他们啊,他们大部分人,绝大部分,明明从未见过她,却说得出那么多与她有关的故事。
信誓旦旦,以假乱真。
温鲤抬起手,指尖很软,她抹了下眼角,将所有潮湿的痕迹都抹掉。
鲤鲤,别哭。
她像安慰傅染宁,也像安慰那个牵着气球的孩子一样,安慰自己。
不要哭哦,不值得。
她调整呼吸,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指腹无意识地滑过手机,屏幕上,页面刷新,然后,加载出新的内容。
随着“地库接吻照”曝光,陈鹤征被牵扯进来,之后的跟帖讨论,也歪了方向,乱七八糟的道听途说悉数冒头——
回帖:【我一朋友是圈里人,他说“初恋脸”跟C姓大佬,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近期才在一起的,大学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就是那种金主关系。“初恋脸”仗着自己有金主,在学校作威作福,欺负室友,茶得要死。后来,C出国,俩人没断,但是,“初恋脸”不安分,在国内勾搭上了Y姓主持人。本来“初恋脸”两边瞒得挺好,结果,营销号不知从哪挖出来个视频,就是前几天大热的那个,翻车了。天道好轮回啊。】
回帖:【C不是挺牛么,少爷,千万跑车,去个夜店都包场,把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的,原来也是个王八啊,绿油油的。】
回帖:【富二代人均废物、啃老,哦,C姓那位是啃哥,他爸妈都没了,据说是空难,死得挺冤。艹什么天赋流音乐制作人的人设,那些歌指不定是找谁代笔的,反正唐和有钱,什么东西买不来啊。现在可以艹绿帽子侠人设了,内娱第一绿帽子,准能出圈。】
回帖:【哈哈哈哈哈哈内娱绿帽子第一人,这口瓜吃得也太爽了,有钱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绿。有没有人敢去微博搞个#陈鹤征绿帽侠#的词条,我一定连环发帖送它上热一。】
回帖:【#最帅武大郎##跑车上的绿帽子##初恋绿我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啊#】
回帖:【楼上有一位真勇士,唐和出了名的有钱爱告状,你带着人家大名,律师函早晚糊你一脸,删帖吧兄弟。】
……
胸口处,那个有心跳的地方,好像被什么击中,尖锐的痛苦,贯穿而过。温鲤咬紧嘴唇,在静寂的夜色之中,慢慢呼吸。
她努力控制着,不去哽咽,可是,酸楚的感觉过于盛大,淹没一切感官。
她可以冷眼看他们诋毁她,污蔑她,却见不得他们把陈鹤征也拽下来,让陈鹤征也陷入泥泞。
那是陈鹤征啊,所有人都见过他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桀骜,也疏离,冰雪剪裁成周身的骨骼,却用最赤诚的方式,爱着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爱着。
他明明那么优秀,执着、坚韧,他该干干净净地活着。
凭什么被这样侮辱。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夜色也是,浓郁的漆黑久久不散。温鲤一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不动,不说话,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凌晨时,童姨从客房出来,给温鲤披了条小毯子,劝她去卧室里睡一会儿,总不能一直这样熬着,会熬坏的。
手机一直攥在温鲤的掌心里,外壳被体温暖烫,她摇了下头,对童姨说:“我睡不着,躺着反而难受,不如坐一坐。”
陈鹤征应该去了唐和总部,和负责危机处理的团队开会,她很想再打一通电话给他,犹豫片刻,忽然没了勇气。
屏幕壁纸是两个人的合照,温鲤的视线停在上面,长久停留,偶尔,很轻地眨一下眼睛。
满室静默,悄无声息。
*
凌晨五点,城市将醒未醒,网络上,突然出现一封长度惊人的律师函,一众看客们直接傻了眼。
桐桉市规模最大的一家律所——星恒律师事务所称接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