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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天使,我要嫁给你!”

祁赫拎着东西准备走人,刚好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笑起来,“小妹妹,你也太能撒娇了。”

祁赫年过而立,但是保养好,单从面相上,看不出来年纪。他高个子,腿很长,蓝灰色的碎短发,耳朵上一排金属耳钉,潮帅潮帅的。

陶思脸皮薄,让他调侃了一句,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温鲤怀里去。

温鲤安顿好陶思,转身出来找郑嘉珣,而练习室里已经没了郑老师的身影,问其他演员,都说没看见,温鲤没再管她,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坐在更衣间的长椅上,温鲤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拿手机拨陈鹤征的号码。提示音响了许久,始终没人接听,温鲤猜他大概进了录音棚,于是,切换到微信,问傅染宁晚上想吃什么。

手机屏幕上页面交替,温鲤看到微信置顶的群聊,多了一个红色的消息标识,她挪动指尖,下意识地点进去。

群聊是舞剧《芳问》的项目群,参与排演的所有演员,包括两位编导老师都在,但没有蒋瑜桉之类的舞团领导,氛围相对轻松,偶尔有人闲聊几句,拼个外卖优惠券什么的。

温鲤点进去时,刚好看到宋闻溪发送的一个链接。链接源自豆瓣吃瓜小组,黑字标题写得挺抓人眼球——

“没人淘内娱某知名富二代么,前女友曝他多次出g还养胃……”

温鲤眨了下眼睛,不等她将链接点开,宋闻溪已经撤回,转而发了一个“抱歉抱歉”的卖萌表情包。

一时间,群聊中没人接话,只剩表情包留在屏幕上,一跳一跳的,好像挑衅。

温鲤发现,在给她添堵这件事情上,宋闻溪还真是不遗余力。偏偏她天生不会跟人吵架,脾气上来,想说句有力度的话回击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腔火气全憋在了心里。

手机忽然再度震动,温鲤低头,看到群聊中又有新消息。

这次是陶思,她也分享了一个链接——

【陶思:《伊索寓言》选读:“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链接在群聊里停留了好一阵,赶在撤回功能失效之前,才从屏幕上消失。

与此同时,陶思已经换好衣服,从过道的另一端走过来,见到温鲤,立即腻过来跟她邀功,说:“我是不是好聪明?懂得以牙还牙!”

温鲤终于觉得没那么憋屈了,她笑着摸摸陶思的脑袋,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客气,”陶思大大方方的,“好朋友就该一致对外!”

说完,她又有些好奇,低声问温鲤:“鲤鲤,你跟小陈总是在谈恋爱吧?”

温鲤唇角浅浅勾起来,羞怯地笑,眼神亮晶晶的,点头说:“是啊,而且,我们认识很久了,是彼此的初恋。”

“初恋”两个字,自带一种美好的氛围感。

陶思觉得连她一个外人都被甜到,对温鲤说:“鲤鲤,你不要理那些无聊的人,我觉得他们就是嫉妒!嫉妒小陈总能拥有这么好的鲤鲤,也嫉妒鲤鲤身边有那么好的小陈总。”

脸颊似乎有些发热,温鲤借着揉鼻梁的小动作,遮掩了一下,同时,她心里忽地涌起一股渴望——

好想见到陈鹤征啊,想亲他,也想抱抱他。

温鲤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喜欢他的那种感觉,不断累积着,加深加重,丝毫没有变淡的趋势。

而且,只是一天没见他而已啊,就已经想得厉害。

谈恋爱真是一件让人心软的事情啊。

*

跟陶思告别后,温鲤收到傅染宁的消息,她说有论文要赶,晚点回去,让温鲤早点休息,不要等她。

陈鹤征暂时联系不上,回家也是一个人守着空房子,温鲤忽然空闲下来,想去舞团顶楼的天台吹吹风。

天台平时少有人来,积了不少杂物,还有灰尘。温鲤踩上最高处的那级台阶,推开门,不等她开清周围的情形,先闻到一阵烟草味,似有若无的薄荷香。

郑嘉珣依着顶端的石栏,半回身,细长的指间一根同样细长的烟,依旧是那副懒散又傲慢的调调,对温鲤说:“你也到这来躲清静啊?”

温鲤没开吹风机,头发只用毛巾擦了擦,这会儿还有些湿润,被风吹得摇摆。她偏着头,一手从颈后绕过去,将长发拢在一侧,松松握住,说:“这里视野不错,挺适合看风景。”

郑嘉珣的烟瘾似乎不太大,手上那支烟,只抽了两三口就不再碰,任由烟草烧着。

她双手搭着护栏,回身,朝温鲤望一眼,说:“金域那件事,我该向你道歉。我只想带你去玩一玩,没想到后续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吓着你了吧?”

陈家兄弟齐齐露面,在金域外的小巷子里大动干戈,这种事,封得住媒体的嘴,封不住圈子里一众看客的嘴,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更何况,郑嘉珣也算半个当事人。

温鲤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好脾气地摇头,说:“跟你没关系,不怪你。”

走到近前,温鲤才发现郑嘉珣手里拿的是煊赫门。这烟的背后,还有一句现在听起来挺土的流行语。想到那个句子,温鲤险些笑出来。

郑嘉珣斜了她一眼,问:“你笑什么?”

温鲤眨了下眼睛,“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郑嘉珣噎了一下,半晌才骂出一句:“我曹,什么鬼!”

温鲤皱眉,推她一下,“别总说脏话,很难听。”

说话间,有烟雾飘到温鲤脸上,她侧头咳了几声,声音同她的身段一样,纤纤弱弱。

郑嘉珣见状,将还剩好长一截的烟按灭,同时,听见温鲤问她:“那天你是被陈鹤迎的人从金域带走的吧?你们两个有没有好好聊一聊?”

那天,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是郑嘉珣喜欢陈鹤迎的第十年。

又一阵风吹过来,郑嘉珣的长发微微扬,她看着远处林立的楼宇,说:“陈鹤迎的人把我带去近郊的一栋别墅,我也以为我们可以聊一聊。可是,那栋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我吃了她煮的宵夜,睡了她整理的客房,还找茬泼了她一脸水。泼完之后,她没哭,我哭了。”

郑嘉珣听过的最残忍的话,大概就是陈鹤迎亲口对她说:“阿珣,我知道你想跟我要爱情,可是这东西,我天生就没有多少,与其残破不全地交给你,不如不给。”

郑嘉珣自己都说不清胸膛里那颗心,到底是酸还是痛,她堵着气,回他一句:“那你就别再管我,我成年了,可以对自己负责,包括选择和谁上||床!”

陈鹤迎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只说:“挑伴侣这种事,我还是要问一问的,配不上你的人,不可以。”

这是什么逻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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