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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还有往日半分繁华的景象。不少百姓家门口都挂了白绫,庐城看上去像是变成了一座空城,佟颂墨越跑越是心惊,心下也就越发的凉。

所幸目的地距离燕喜楼并不远,佟颂墨很快抵达周翰初的地盘。守门的估计是个新兵蛋子,抬手就拦住佟颂墨:“什么人!”

他一声大吼把旁边的那个老兵喊醒了,瞌睡立马没了,站起身道:“佟少爷,您来了。”

“周翰初在哪儿?”

老兵立马道:“将军在里面审犯人呢。您快请进。”

佟颂墨匆忙往里去了,还能隐约听到外头新兵蛋子在问“这是什么人物,大哥你咋这么客气”。

那老兵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道:“这是咱将军夫人,以后见着你可都得客气一些。”

佟颂墨听了个大概,心里叹气,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些。

这还是佟颂墨第一回 来周翰初办公的地方,地盘不大,但都是些熟脸,总之见着他都客客气气的,倒也没怎么被为难,甚至还被人带着到了周翰初审犯人的地方,谁也没拦他一下,他直接就进去了。

扑鼻而来一股血腥味儿,女人奄奄一息的被吊在那儿,脸上几乎没一块好皮肉了。

隐约还有着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由川玲子身旁放着炭,炭火上还放着铁皮。

“颂墨!”上一秒周翰初神色还漠然得很,下一秒见着他立马就变了脸,站起来要拉他,“你怎么来了?”

佟颂墨的手被裹进他宽厚的手掌,暖烘烘的好似个火炉。

佟颂墨斜晲他一眼,道:“怎么,你这地方我还来不得了?”

显而易见是还在生着气。

一旁好几个人看着,周翰初的脸皮子也有些拉不下来,便苦笑一声,道:“先坐。”

佟颂墨穿得少,浑身冰凉,周翰初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吩咐道:“再多加点火。”

听到这句话,由川玲子浑身抖了几下,哑着嗓子吼道:“周翰初你这个疯子!”

佟颂墨不晓得周翰初对她做了什么,但想来绝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然她也不至于被折磨成这般惨样。

佟颂墨漠然看着,神色凉凉的,像是在看一个没了气息的死人。

他实在没什么好为由川玲子说话的,毕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害死了庐城那么多的百姓,害他们死无全尸,有的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你们抓了我也没用。”由川玲子说着突然大笑起来,夸张的望着佟颂墨的方向,“佟颂墨,你以为这些百姓到底是为何而死?还不是因为你们佟家的铜台!若不是这铜台,哪会有这么多的生灵涂炭?”

周翰初握住佟颂墨的掌心,观察他的神色。

佟颂墨却动也不动的缓慢道:“由川小姐,铜台不过是你们对权势地位的欲望折射,又何苦将罪孽怪在一个小小的物件上面呢。”

由川玲子用那双血红的瞳孔望着佟颂墨,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下来,她似乎恢复了平静,只是看上去仍然神色阴森:“东亚病夫罢了,我们帝国根本不放在眼里!”

周翰初脸色倏地一戾,眼神深不见底。

身后的好几个兵蛋子也气得脸色发红,皆用要杀人般的眼神望着他。

独独佟颂墨冷静极了。

周翰初收敛不少,不敢在佟颂墨面前动刑,唯恐吓着了他。

却不想佟颂墨却突然站了起来,去拿那火炭上烧红了的铜烙印,提起来顺着她的脸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她的肩颈处。

“佟颂墨,你要干什么……啊!”

佟颂墨没有丝毫犹豫,将那烙印放在了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几块好皮肉上。

他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问道:“你们制毒气的老窝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们去找呀!”由川玲子疯了似的尖叫道,“任你们挖空心思去找也找不到!你们庐城终破,到时候衡系源系交战,我们日本才是最终的赢家,哈哈哈哈……”

佟颂墨捏紧那铜烙印,蓝瞳幽深,望着她如此疯魔模样,心中气得实在失去了理智,又是狠狠一下烫在她的胸口。

这女人却很能忍受酷刑,愣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出来,反倒是佟颂墨被她影响了情绪,几乎受不住自己。

周翰初很少看佟颂墨这般模样,心下也是慌乱。

佟颂墨还要举着铜烙印往她身上烫,直到一只手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将他一把拉入了怀中。

周翰初紧紧地抱住他,将他的头强硬的摁入怀里,低声道:“好了,够了。”

佟颂墨僵直的身体,这才缓慢地放松下来。

第102章 罪人

“你先出去?”周翰初抱紧他,低声道,“我来审问。”

“不。”佟颂墨摇头拒绝,“我要在这里看着。”

周翰初拿他也没办法,只是见他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到,左右还是轻松了一些。

周翰初当将军这么多年,抓过的人质无数,形形色色的人都看过,比由川玲子说得更过分的人比比皆是,所以能够保持情绪的稳定,但佟颂墨就不一样了,他亲眼看到了曾经繁华的庐城如今凄清寥落,又听到由川玲子对国人的辱骂与嘲笑,自然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慨之情。

周翰初握住佟颂墨的手掌,淡淡道:“她不说便用梳洗之刑,总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由川玲子眼露惊恐,这种刑罚到底不在她的接触范围,本以为之前的已是到头了,却没想周翰初手里头的招数还多得很,心下亦是惊惧。

二福吩咐人去烧开水,扭过头便笑道:“由川小姐恐怕不知道这梳洗之刑是怎么个用法,不若我来跟您解释一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你的身体放在铁床上,用开水浇上个几遍,再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刷去你身上的皮肉,受尽折磨,却求死不能,待到皮肉刷尽,露出白骨,恐怕你就身亡了……举个例子,就好似杀猪时用开水烫过后去毛一般,您就是躺在砧板上的猪……”

由川玲子脸色惨白,眼露惊恐,见人提着开水进来,更是浑身发抖,人已经吓傻了:“你、你……周翰初,你这个变态……”

牢狱里突然多了点水声,佟颂墨细细去瞧,却见由川玲子的身下已多了一滩尿湿了的痕迹,这人竟然直接吓尿了。

佟颂墨皱紧眉头,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你出去待会儿?”周翰初见他嫌弃,便开口道,“下面恐怕残忍得很,我担心你看了做噩梦。”

佟颂墨怼他:“若是昨日那种睡法,恐怕是一个梦都做不了的。”

周翰初苦笑一声:“我也是见你许久未曾睡过,想让你好好地睡上一觉。”

两人在这头聊上,完全顾不上那头的由川玲子,直到有人将她放下来,摁在那铁床之上,开水将要灌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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