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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站着的甄晓晓拿东西一砸,轰然倒了地。

“你们要干什么?”佟颂墨脸色微凛。

“放心,我们不会伤她。”甄晓晓将柳妗妗拖到沙发上去放好,才继续解释道,“只是接下来要讲的事情事关机密,不能让外人听到。”

佟颂墨冷声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算外人吧。”

“不,”杜衡道,“铜台在你手里,你就不能算外人。”

佟颂墨回他:“铜台并不在我手里。”

杜衡轻笑一声:“佟先生此刻说这样的话已是无用,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来的水,是收不回去的。”

佟颂墨眼神微闪,缓过劲儿来:“那天偷听的人是你。”

“抱歉,非君子所为,但我不得不做。”杜衡说着,朝那密室走了两步,“佟先生请。”

佟颂墨跟他们进了密室,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地方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而是一个密道。

“通往城外,”杜衡说,“不止在庐城,在全国各地,我们都有这样大大小小的密道,只为了紧急时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和晓晓的身份都很特殊,尤其是我,卧底军阀,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只有委屈一下佟先生,在这里聊了。”

佟颂墨神色不变,冷冷反讽:“杜局长就不怕我转头就将你告发?”

杜衡笑着摇摇头:“一个军统局的副局长,一个是庐城土司令的男夫人,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

佟颂墨太阳穴轻轻一跳,被他按下:“你想要铜台?”

“铜台我想要,你,我们也想要。”杜衡淡淡说,“佟先生可曾想过军阀林立,国之将危,这条路走到尽头,百姓会是怎样的下场?”

佟颂墨心中早有断论,只是不信任杜衡,所以并未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杜衡继续问道:“看到那无辜丧命的十几个女学生,你心中又是怎样的感受?”

鲜血四溅,死不瞑目,十几个花季少女不过因为一枪而断送性命,可怜连伸冤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平白无故的死去。

“没人敢去找租界巡捕的麻烦,”杜衡说,“若他们家人敢去找,只怕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这就是如今的家,如今的国。佟先生自己眼下过得倒还算是不错,可又曾想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本属于我们的土地,一寸一寸的被人侵蚀,而本该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却变成洋人的走狗吗?”

佟颂墨垂眼,冷静的问他:“杜局长作为军统局的局长,想必比我更加了解军阀之路是否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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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存稿……今天忙疯了

明后天不更哦

第63章 军阀之路

“荒诞至极!”杜衡掷地有声。

佟颂墨不知杜衡身为军统局的副局长,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但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与杜衡的看法其实是一致的。

虽然周翰初的做法让他看到了军阀之路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可毕竟天下只有一个周翰初,他管得了自己,却根本管不了别人。

佟颂墨沉默无言。

杜衡继续说道:“今天死在你面前的那些女学生,仅仅只是如今国人的一个缩影。我们割地,赔款,我们被逼得步步后退,毫无人权,明明是我们的地盘却一步一步的被侵占,军阀又做了什么?拿着那些严苛的赋税花天酒地、贪图享受,完全不顾百姓生灵涂炭,甘愿沦为洋人的走狗!”

“军阀之路,非救亡图存之路。”杜衡沉声道,“派系林立、赋税严苛、勾结外族……他们因争权夺利不断挑起战争,迫使民不聊生,百姓如在水火——那些死在租界的学生,就是军阀之路的后果!”

佟颂墨抬头看他,心知杜衡所说非假,心中也同样激荡。

他出国留洋又回来,不也是想着师夷长技以制夷,想为这泱泱中华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吗?

只是谨慎让他仍然不敢将极其重要的铜台位置和盘托出。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杜衡掷地有声道,“颂墨,颂定曾多次与我提及你,我知晓你并非鼠辈,绝不会袖手旁观。”

“我不会为难你,只希望你莫要被姓周的蒙骗了,”杜衡长叹一声,“他到底非我池中之人,又在庐城只手遮天,他心里想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佟颂墨到底没忍住为周翰初出声:“你本也是为赋税一事前来,自然知晓周翰初正在减免赋税,应该晓得他和你所说的军阀不一样。”

杜衡低笑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真觉得他喜欢你?”

佟颂墨不言。

“你好好想想吧。”杜衡叹息一声,“还有一事,我思来想去,必先告之与你。”

佟颂墨抬头看他。

“佟颂云在北平城。”杜衡说。

佟颂墨眼瞳微缩,动作猛地僵住了。涌上心头的先是一阵狂喜之情,紧接着他难以控制的想起那张藏在周翰初密室的画像,以及周翰初午夜梦回中总是喊出口的“阿崧”。

他看着他,总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是他的阿姐。

佟颂墨垂下眼,勉强平息住此刻心情的几起几落,平静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本就一直在寻你。”杜衡说,“得到消息说北平有一人跟你极像,便去探查过一次,发现竟然是佟颂云。也跟她打探了些消息,发现她对铜台一无所知,便就作罢了。”

“她……”佟颂墨问道,“她眼下过得如何?”

“恐不太好。”杜衡轻轻摇头,“我本想救她出来,但……实在是能力有限,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只能忍下。”

甄晓晓这时也开口道:“她的消息我也听了些,听说是被卖给一个日本人做情妇了,虽然……虽然受辱,但能吃饱穿暖。若是心里过得去,过得也不算不差。可若心里过不去,实在是……”

“啪”的一声,佟颂墨手里捏着的那把枪猝然落了地。

是周翰初送给他的那把勃朗宁,伴随了他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杜衡看了一眼,然后半蹲下去捡起来,又递回给佟颂墨,宽慰他道:“好歹人还在。”

佟颂墨嘴角一掀,终是没忍住发出一声苦笑:“阿姐平生所求不过平安喜乐,与相爱之人厮守终生,如今却与一个日本人……”他不用想,也知道阿姐心里承受着多沉重的痛。

佟颂墨甚至已经猜到,若不是因为晓得他还在世间,恐怕阿姐早就已经追随父亲母亲而去了。

“她在何处?”佟颂墨问杜衡,“具体位置。”

杜衡看了一眼甄晓晓,甄晓晓忙提笔写字,将地址递给佟颂墨。

“租界现下封了,谁也进不来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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