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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佟颂墨倒是不知道。
知道后,心里头也难免生起几分薄怒来。他不是傻子,周翰初更不是傻子。对方当时愿意帮他的原因好像也找到了,赵仁厚的家底儿厚,如今全被周翰初给吞了,也是一桩顶好的买卖。
亏他刚才还觉得周翰初是否真的……佟颂墨忙把脑子里那些想法给扔开了,站起来:“他拿我就接着,反正这本就是我的东西,我也没什么理亏的。”
“我就是想告诉你,多长点心眼,”苏谨以叹了口气,“我跟你相交这么几年,也算是把你这人看明白了,智商是挺高的,看上去也挺不好惹的,就是可惜……有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佟颂墨白他一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你可不得谢谢我么。”苏谨以摊手道,“对了,有一事儿还得求你帮个忙。”
“你说。”
“你这医馆开起来后,可不得找个人帮忙?”苏谨以道,“我这里倒有一个极好的人选,人是正规学了护理的,想来可以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你改日把她带过来就是。”佟颂墨应下了,与苏谨以道了别,这才出了棉纺织厂往车上走。
佟颂墨上车后本想睡一会儿,没成想后排已经坐了个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女人的香水味。那味道佟颂墨觉得熟,过了下脑子才想起柳君宴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
想来这人是刚从宴席上下来。
佟颂墨的手腕突然被捏住,他下意识要躲开。可周翰初的手跟钳子似的,死死地把住了他。
“拿着。”
掌心被周翰初给盖住,然后又松开,多了一块玉佩。
算不上上乘的好玉,恐怕拿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
佟颂墨看他一眼:“什么?”
“送你的。”周翰初不容拒绝的说到,“不许弄丢了。”
佟颂墨顿了一下,意识到这玉佩恐怕是周翰初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不能收,于是又把玉佩给还回去,说:“收不得,你拿着吧。”
“值不了几个钱,有什么收不得的。”周翰初好似有些微醺了,他半眯着眼,细细的看着佟颂墨,说,“收下。”
“我可不敢。”佟颂墨到底没忍住,说出口。
“收个玉而已,有什么不敢的?”周翰初问他。
“周将军心思深沉,抬个手都不知道是不是别有深意,杀人的人是我,得好处的人却是你,偏我还要感恩戴德你将棉纺织厂‘送’给了我,莫不是真欺负我是傻子,”佟颂墨冷嘲热讽道,“这玉佩到了我手上,指不定又有什么幺蛾子,我不敢收。”
周翰初的酒似乎因为他这几句话醒了几分,眼神也静下来。
他就这么盯着佟颂墨看了许久,然后一句话也没解释,又把玉佩塞进了佟颂墨的掌心里:“我保证,什么都没有。只是想送你一个礼物。”
佟颂墨没吭气,心里的气突然升到了极致,气他居然连解释一句都没有,直接默认了。
偏周翰初还半开玩笑地说道:“谁是傻子,你都不可能是傻子。”
佟颂墨捏住那玉佩,然后狠狠往周翰初的怀里一塞,开了车门便要出去。
周翰初一把抓住他:“去哪儿?”
“闷得慌,”佟颂墨说,“我走回去。周将军不许吗?”
周翰初叹了口气,把手松开了。
第24章 竣工
佟颂墨在街边走,周翰初的那辆车,就在身后不远处跟着,比龟速还要龟速。
一路上路过多少家店和人,都垫着脚尖往后看,只不过这回没人敢再对他指指点点了,把满肚子的话都咽进去肚子里,只是好奇的望着。
佟颂墨倒是泰然自若,他跟就任由他跟去,反正他是不想坐那个车回去了。
一直到了燕喜楼门口,周翰初才下了车,加快步伐跟紧他,落了他两三米的距离,也没喊他一声,只是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
这一回周翰初没再执着的要把那玉佩给佟颂墨,而是转了话题:“开医馆如果缺钱,你就跟二福讲。他那边拿给你。”
佟颂墨开始磨墨,砚台发出让人难受的声音,应当是佟颂墨的力气用得过大了,所以闹得人心头烦得很。
他仍然不开口说话,当周翰初不存在似的。
终于,周翰初先没扛住,解释道:“我并非提前算计好了要把那些财产纳入名下,不过是人都已经没了,总要给那些东西找个去处吧。至于成泽金一事,也是刚好撞上了。”
佟颂墨终于停了动作,问他:“你那日去赵仁厚家中到底是为了找什么?”
其实他已经差不多可以猜到周翰初的目的,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周翰初与他四目相对,沉默良久,才道:“没什么,一点私事。”
其实两人彼此瞒着彼此当属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佟颂墨就是觉得心里头烦得很,尤其是想到周翰初还有事情瞒着自己,更是烦上加烦。
他又开始磨墨了。这一回,周翰初没再解释,而是道:“那你先忙。有事知会二福一声。”
佟颂墨没吱声,连头都没回一下。
临睡前,佟颂墨吩咐二福第二日去取些银钱来,他打算把医馆开起来了,而且他这医馆跟普通的医馆还不大一样,想中西结合,从如今中医夹缝生存的路子里走出另外一条全新的平坦大道。
要做这么件事情,确实需要有钱支撑。
二福没带犹豫的就应了:“成。佟少爷您要多少?”
佟颂墨报了个数,自认为数额算大的了,但二福还是脸色不改的点了点头。
佟颂墨难免说了句:“看来你们周将军这回捞了不少。”
“嗐,”二福摆摆手,说漏了嘴,“可不是吗,成泽金那瓜怂,手底下好东西可不少。”
嚯,佟颂墨心道,合着周翰初还从成泽金手里捞了不少。
难怪拍卖会上千金都出得面不改色,他可算知道对方手里头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了。
“哎唷。”二福自觉说漏了嘴,赶忙把嘴给捂上,尴尬的笑了两句,“佟少爷,您就当我屁都没放一个。”
“下去吧。”佟颂墨摆了摆手,“出门时帮我把灯关上。”
前几天,电已经牵到了燕喜楼来,燕喜楼一下子就变得灯火通明。
二福把灯关了,屋子里虽然暗下来,外头却还亮着,佟颂墨翻了个身,把脸冲里,不知怎么觉得脖子上有个东西硌得慌,便伸出手去摸,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借着外面昏暗的灯光,他把东西给捞出来,一枚玉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掌心。
难怪,以周翰初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做一件事,合着是在这儿等着他。
佟颂墨有些厌烦的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