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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感叹:“还当真是蓝瞳!”
佟颂墨一双蓝瞳异于常人,在北平城早不是秘密。
放别人身上是妖异,放他身上却是冰肌玉骨、更添韵味的绝色。
“起价是——”张如是举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晃了晃,“百两黄金。”
简单四个字,却劝退了不少起哄人。
大堂里能拿出百两黄金的人是少之又少,张如是要做的本就不是他们的生意,而是楼上那三台。
最先敲钟的是佐藤次郎,加价百两,出价二百两黄金。
日本人最擅折磨之事,足可以想象若是佟颂墨落到他们手中,会落得一个怎样凄凉的下场。
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是个未知数。
其他两台无人开口。
张如是已是念到:“二百两第二次。”
“二百两第三——”
“三百两。”
中台的谢易臻开口了。
张如是松了口气,视线探向最左侧的那位将军。
“三百五十两。”佐藤次郎拉开帘子,站起来,双眼微眯,望向笼中人。
中台稳坐,中气十足:“四百两。”
佐藤次郎身旁的女子低声劝道:“大佐,四百两黄金……”被他一眼看过,立马禁了声。
“五百两。”佐藤次郎咬牙切齿道。
“大佐豪气,”中台谢易臻的声音稳稳传出,却带着三分笑意,“恭喜抱得美人归。”
佐藤次郎显然松了口气,分明是也没了底——若是继续喊下去,恐怕也喊不起了。
能卖出五百两黄金的高价,于张如是来说已是意外之喜,大堂的人也早已看得瞠目结舌——不过春风一度,值得五百两黄金?男人嘛,忍忍也就算了。
张如是于是抬起金锤,笑道:“五百两一次,五百两二次,五百两三——”
“且慢。”
最左侧的那纱帘突然被拉开了,小厮先走出来,往里望了一眼。
张如是眼尖的看到木墙之后,那个男人似乎站了起来。
他长得很高,被纱帘挡了一半的脸,另外一半英俊硬挺,五官深邃,眉弓微起,唇薄,是薄情之相。
是让人看一眼便会动芳心的长相。
张如是吸了口气,稳住心绪,问道:“爷可要一试?”
笼中,佟颂墨突然张开眼,往楼上望去——他与他四目相对,眉间紧锁,竟出乎意料的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威胁感。
这个男人,很危险。佟颂墨看着他,亲眼看到对方勾起嘴角笑了笑。
然后是掷地有声的三个字:“一千两。”
北麟洋行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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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口狗血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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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桂花糕
“一千两,第三……”
“等等!”最右侧的佐藤次郎双手紧紧捏着栏杆,脸色沉如锅底,“张老板就如此确信这人拿得出来一千两黄金?”
“我想这位爷不至于在我北麟洋行闹事。”张如是最是个有眼色的主儿,从这位浑身的气派和小厮的衣着来看,应当不是那种信口胡说来闹事儿的,今晚能挣这千两黄金已是破天荒头一遭,怎可能让佐藤次郎就这么断了她的财路,于是不再给对方丝毫机会,直接喊了最后二字,“成交!”
人人都开始议论这位财大气粗的是哪位了,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露过脸。
“请这位爷拍卖会结束后来我张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至此,这场闹剧般的拍卖会便落下帷幕了。
佐藤次郎最先冲出雅座,直接扯开了那脆弱的帘帐。
男人挺直着背脊坐在长椅之上,一只手端着茶盏,看上去十分闲适。
见到人进来,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略有些不屑的望了一眼。
“大佐!”跟着佐藤次郎一次的那女子冲进来,挽住他的手,低声道,“不过是个男人罢了,有小怜您还不够吗?”
佐藤次郎也是个谨慎的,毕竟坐到大佐的位置上,也并非吃素。
他用蹩脚的中文问道:“你,什么人?”
“我家爷什么人也不是,”回答的是男人身边的那个小厮,抱拳道,“不过是有些闲钱,又对这位佟家三少有些兴趣罢了。”
“你可知,在北平惹了我,是什么下场?”佐藤次郎知道他不是北平人,北平这地方不算大,有哪些名门贵胄,他都一清二楚。
这人他从未见过,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来北平。
“大佐说笑了,拍卖会上,各凭本事——哦,不对,各凭金钱,”小厮笑嘻嘻道,“大佐没钱,就认了栽吧!”
这话可惹恼了佐藤次郎,他抬手便是一巴掌,要打在这小厮脸上,不料小厮侧身便躲过了,还将佐藤次郎这手给握住一翻,将他双手束在背后,压在了墙上。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这佐藤次郎也没料到。
他张嘴便骂:“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下一秒,黑黝黝的枪洞竟抵在了佐藤次郎的太阳穴上。
眼角余光看到那男人冷淡的举着一支枪,动作轻松得好像只是杀一只鸡。
“大佐!”小怜已下破了胆,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若是敢动我,便不可能出得了北平城的城门!”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已扣动了扳机——
“且慢!”
暗香袭来,张如是已经裙摆蹁跹,神色急促的赶了过来。
她捏住男人的手腕,神色凝重:“这位爷,我北麟洋行从未见过血,还望高抬贵手。”
男人不为所动。
她咬咬牙,看一眼佐藤次郎,两相权衡,终是说到:“如是虽不知爷是什么来路,但也晓得您并不畏惧取人性命,如是并非是想得罪您,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佟家少爷到底还在我府中,若是没了我引着,恐怕谁也无法将他带走。”
“您愿意花千两黄金买下他,想来他对你很有用处,”张如是深吸一口气,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赌,可若是佐藤次郎命丧于此,她也捞不着什么好,干脆把心一横,道,“还请爷三思。”
男人望着枪支扳机,沉思了数秒。
这数秒,好似生命的倒计时,佐藤次郎脸色惨白,咬着盯着张如是,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终于,男人将枪支收回,淡淡道:“明日下午三点,我来你府中取人。”
“爷请慢走。”张如是松了口气,一摸额角已是冷汗连连。
男人出了雅间。
谢易臻也走出来,两人正巧碰上。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