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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花知乐吃饱喝足,赶紧带着云缓去他住的地方。

云缓不解的道:“你究竟带了什么东西?”

回到帐篷边,花知乐把左右的人赶走,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册子:“喏,你替我临摹的《甘泉赋》,我用它换了本极品春宫,有字又有画,配图还是上了颜色的,还是本朝很有名的才子所画,每一幅画都价值不菲。”

云缓对这些不感兴趣。

前几年这群人就常拿一些奇奇怪怪的册子互相分享,这个看完传给下一个,云缓从不参与其中。王妃要是知道他小小年纪不读诗书去读一些奇怪的东西,肯定罚他一天不吃饭。

云缓起身就要走:“我不看了,你好生珍藏,将来传给子孙后代。”

“去你的。”花知乐道,“你才给子孙后代看这个,这是男春宫!”

他嗓门儿有些大了,赶紧出帐篷左右瞧瞧,发觉帐篷左右没有人,花知乐这才退了回来。

一回头便看到云缓已经拿了那本册子,掀了几张图。

花知乐得意洋洋:“不错吧?这是名震江南的才子徐清漓画的,他用笔联绵轻巧,色彩华贵明丽,笔下每一个人都很漂亮,就算不是春宫,也值得观赏。”

云缓的耳朵被头发遮盖住了,花知乐没有发现他耳根逐渐变红了。

“还、还不错。”

花知乐把他如何想买这本图,别人又是如何的不舍得卖,他又是如何拿出了云缓临摹的《甘泉赋》,别人才心甘情愿去换的事情长篇大论了一遍。

他说得神采飞扬,不过云缓全然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这段时间我生怕我爹发现后揍我一顿,所以把它压在了枕头底下,不让任何人看到。”花知乐得意洋洋,“昨天让他们几个来这里观赏了一番,他们都很敬佩我,说我的胆子大,在凛州无人能及,称得上是英雄豪杰。”

“这件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倘若让你爹知道了,你爹肯定把我五马分尸。”花知乐嘱咐道,“咱们兄弟几个一起看点新鲜的东西热闹热闹就好了。”

这本图册仅有七八十页,讲了一名书生误入破败的花园躲雨,最后被只千年修行的公狐狸缠上的故事。虽然配的文字很少,但该有的解释都有,云缓在一刻钟的时间里全翻完了。

云缓从前总觉着连锋了解的事情比自己多,没想到自己也有比连锋更见多识广的一天,连锋还不知道的知识,现在被他看到了。

云缓将画册收起来交给花知乐。

花知乐赶紧压在了枕头下面:“回去得把它放在最严实的密室里,你们都看过了,不能再让其他人瞧见,整个凛州城再也没有卖这种东西的。如果不是图画精美,我肯定不会换它。”

几个朋友的嘴巴严实,花知乐还是相信他们的,尤其是云缓。

云缓整理了一下衣物。

外面已经有奏乐的声音响起,整整一上午都要载歌载舞。几个兄弟和他们的妻儿都齐了,这种场合云缓必须到场,花知乐也要跑到花家那边,两人出了帐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云缓和花知乐各自去了自家人的旁边。

云虎拉住了云缓的手:“小叔刚刚去哪里了?”

云缓脑海里还浮现着刚刚的画面。那本画册确实很漂亮, 人物修长昳丽,并非十分写实的工笔画,却很有意境。如花知乐所说, 即便不是春宫, 也值得别人观赏。

他抬手摸了摸云虎的头:“哪里都没有去,只是来晚了。”

这个时候七八名奴仆抬来了一棵将近两丈高的树木,树干上的枝条是能人巧匠装上去的,茂盛的叶子全部是丝绸所做, 它看起来栩栩如生, 每一根树枝上都挂着不同的东西, 有的挂了金银玉石制品, 有的挂了各种匕首, 甚至还有一些罕见的贝壳和珊瑚。

中间已经挖了一个大坑,这些奴仆把假树埋进坑里, 让它稳稳的站起来。

草原上的树木很少很少, 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凛州城内大多数贵族家里的树木亦是从外地移栽过来,大概是物以稀为贵,月阆节上众人会把一棵假树立在正中。

这棵大树自然代表家族, 上面的枝叶象征着茂盛的子孙,凛族人认为,先人会在月阆节等重大节日的时候回来,他们无处可依托,把一棵树放在这里, 归来的先人魂魄会寄身于树上。

一群人围着这棵树载歌载舞, 云缓跟着他们绕着这棵树转圈跳舞, 这个时候, 一名裹着狼皮的人从外面闯了进来攻击所有人。

云缓知道云广陵是拿木刀砍狼的人, 没空护着云虎,所以云缓反手将云虎抱起来往边上躲。

没想到这次不是云广陵,凛王从树下抽出了那把木刀,重重劈向了那名披着狼皮的人。

恶狼倒地,凛王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一海碗狼血,狼血被倒入雪白的羊奶桶里。

云缓太过惊讶,忍不住直视着凛王。

其他人同样惊讶的看向凛王,接着又看了一下云广陵。

凛王哈哈一笑道:“本王年轻时都是砍下真的头颅取血,现在习俗有所改变,今年本王想试试新的。”

一群人夸赞凛王宝刀未老。

与此同时,绝大多数人对云广陵的眼神变得疏远了起来。

这场仪式上斩恶狼的勇士必须是凛州的下一任继承人,近百年来没有变过。凛王年轻的时候是世子,自然是他担当这个勇士。

自从云广陵能提得起刀,这些年来都是他来斩杀恶狼。

今天凛王抢在云广陵前面做了这件事情,无疑是告诉众人,凛州下一任继承人很可能不是云广陵了,他与云广陵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说昨天晚上是暗示,今天就等同于明示。

旁边的韩氏不敢多问云广陵,只悄悄的从云缓手里把云虎抱了回去。

云缓看向了云广陵。

出乎意料的是,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云广陵的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这个前段时间失魂落魄心情沮丧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云缓本来想安慰云广陵几句,看到云广陵这个样子,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每个人都分了一碗混合着狼血的羊奶。云广陵仰头一饮而尽,云缓实在喝不下去,他闻到这股浓重的生血气息便觉得反胃,强行喝下肯定会吐得昏天倒地,正犹豫着要不要趁人看不见偷偷倒掉,云广陵已经走了过来,劈手将云缓这碗羊奶夺走喝掉。

云缓松了一口气:“谢谢大哥。”

云广陵冷冷勾唇一笑:“以前看见母妃拒绝喝这碗羊奶,我只觉得她矫情,现在想想,最聪明的人还是母妃。”

云缓愣了一下:“是啊。”

王妃从不委屈自己强行融入进去,大概她从一开始便知道,本就是不一类的人,即便强行融入也会被排斥。

一滴水进入一锅油中,即便它认定自己是油,对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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