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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广陵原本对连锋只是畏惧,现在除了畏惧之外,还多了几分敬服。

他前些年便听过太子的大名,原以为众人夸大了几分,今天看连锋随随便便十发箭射出去射中靶心,同是习武之人,云广陵知道能达到这样有多困难。不仅仅是空有一身力气或者下盘稳当才能达到,而是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练习,最后才能看似简简单单的射出这一箭。

连锋出身便是麒朝皇子,自幼尊贵无比,按理来说不用如此辛苦的去练武,但他最后却文韬武略,短短十几年里便做了旁人一生也难做到的事情,难怪会被麒朝那么多人视为英雄,难怪李轻舟这样圆滑又狡诈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提心吊胆。

云缓看到连锋过来,他上前两步:“你今天好厉害。”

“一般。”连锋道,“弓太轻不趁手,射出去的箭没有足够的力。”

云广陵:“……”

在场所有人刚刚用的都是两石弓,云广陵知道云缓在众人面前拉不起两石弓,所以让下属给云缓换的是七斗弓。

在麒朝武试中,能拉满七斗弓的是中等人才,拉满一石是上等,拉满两石强弓的都是武试中的佼佼者了,一般将军才能拉三石四石的弓。

云广陵体力过人,平时能开五石的强弓,马上能开三石。刚刚为了能够拉开两石的弓,他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又裂开了,五脏六腑都在犯痛。

若不是他早就听说过麒朝太子平时能开八石弓,就连战场上用的弓都是三石,他真会怀疑连锋刚刚是在显摆。

花知乐兴冲冲的道:“刚刚是两石弓,已经很重了,我最多才拉两石弓。力气这么大,你以前不会是给人搬货的吧?”

连锋不想理会他。

云缓解释了一下:“当然不是。他会画画,会写字,什么都会。”

“还认字,难怪长得这么好看。”花知乐啧啧赞叹,“刚刚是怎么做到的啊?是不是眼睛没有蒙好?就算不蒙眼睛也没有人能做到吧?这得从小就练习射箭吧?”

“蒙得很紧,整整三层布。他就是很厉害,就算从小什么都不学也能做这么好。”云缓闭着眼睛吹嘘,“你不懂,习武这种事情要看天分。”

云广陵只想提着云缓的耳朵告诉他,就算是太子殿下,从小不学骑射的话也不能做到这样,神仙来了都不能。

云缓和花知乐凑到一起说个不停,一个问一个夸,云广陵看着连锋的脸色,很怀疑他下一瞬会把这两人打包绑起来扔到外面草原上喂狼。

但是,云缓讲话的神情又是那样可爱,长得又是那么漂亮,今天月阆节许多人家把自己女儿儿子带来,云缓无论去哪里,哪里都像在发光,没有一人能及他耀眼。

云广陵想着连锋愿意待在云缓的身边当下人,大概不仅仅是云缓的好性情,长得好大概也是优点。比起伺候云永泰云见海那样五大三粗的裂枣,待在云缓身边,只看着这张脸也会觉得很开心。

花知乐和云缓说得意犹未尽,一转头看到云广陵的神情复杂,花知乐道:“对了,我那个小表妹,与五公子的婚事定下了么?”

云广陵摇了摇头:“不知。”

在云广陵看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煜就这样一直不成亲并不像话,会耽搁后面的云嘉骏和云缓娶妻生子。

云煜自己出身便不高,平日里还会打房中侍妾,却看不上与他同等出身的女子,确实有点毛病了。

云广陵道:“等下我会和他说说,让他早日定下来。今天来了许多宾客,小七,你和我去应酬一下。”

云缓看了一下连锋。

他其实想和连锋在一起待着,但这样的节日里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显然不合适,必须得找个借口离开。

云缓跟着云广陵去见过凛族一些郡县来的小首领,这些人平时与云广陵接触很多,比起凛王,他们更尊重年轻有见识的云广陵。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少,这些人敏锐的察觉出云广陵和凛王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联想一下凛王妃母家楚家的失势,其中原因就不难猜了。

刚刚吃了一点烤肉,云缓到现在还觉得很腻,他从桌子上找了串葡萄揪着吃。

云广陵找了盘枣泥糕给他:“小七,你怎么每天都吃这么多东西?看起来这么瘦,吃得比我还多。”

云缓拿了块糕点,理直气壮的道:“因为我要长个子。”

云广陵打量了云缓一番。

云缓完完全全就像王妃楚家那边的人,没有一点像凛王。凛州的汉子大多人高马壮,云缓和壮硕完全没有关系,别人像泥巴捏的,只有云缓像雪捏的。

“你长不高了。”云广陵斩钉截铁的下结论,“长到八尺九尺压根不可能。”

云缓:“像大哥这样长成一堵墙,你觉得好看吗?走出去别人看你像强盗,都躲着你走。”

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云缓和云广陵一起去了凛王那边。

凛王还在训斥云煜:“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你想要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云煜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凛王教训。

旁边云见海给他求情:“父王,老五是您的儿子,他想娶个更好的有什么错?”

云尧去世之后,云煜迅速搭上了云见海和云嘉骏这俩兄弟,足以见得他的手段有多高明。

经过云永泰一事,云广陵被云煜和云见海落井下石连番算计,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

云广陵不冷不热的道:“老三,听说你媳妇家族里有个妹妹今年十五岁了,把她嫁给老五吧。”

云见海咬牙切齿。

他媳妇家里这个妹妹是大夫人生养的,怎么可能嫁给云煜这个青楼女子生的?

云煜不打人倒好,云煜还有打侍妾的习惯,一起出去玩从不见云煜和女子欢好,床上不行这是肯定的,云见海要是敢做这门婚事,明天他媳妇指定气得带着孩子回家。

“老五比那孩子大好多岁,这怎么能行?”云见海赶紧道,“大哥你来了?咱们喝酒喝酒。”

云缓在这里喝了两杯酒,顺理成章的溜出来了。

凛王府这一家子人太多了,云缓很不喜欢和一群人勾心斗角的打交道。

夏夜里的风吹得人很舒服,云缓刚刚两杯烈酒下肚,现在走路都有些飘起来了,他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坐下来,对连锋伸出手。

连锋握住云缓消瘦的手腕,坐在了他的身侧。

星子点缀在夜空,一轮月亮升了上来,将整个草原照得亮如白昼,周边开满了雪白的月阆花和不知名的淡紫色小花,这边无人过来,牧草有半人深,草木清香和不知名的花香笼罩四周。

连锋看着云缓比星星还璀璨的眸子,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刚刚听人讲了月阆节的来历。”

云缓眨了眨眼睛。

凛州在未归顺麒朝之前,原本也有许多十分开放的习气。月阆节其实是个和恋爱有关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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