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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在通天塔门口售卖很有机会。”

“……你的聪明才智就非要用在这种地方?”

众人越爬越快,层数越来越高。

塔内,经过漫长的古文参读,楚在霜和斐望淮终于再次抵达一百七十四层。这就是她当初停步的地方,也是他俩正式竞争的起点。

斐望淮解开174层的冥思板,他手持银扇,径直往上走,轻笑一声道:“再不跟上来,你就要眼看着自己的记录被我打破。”

楚在霜撇嘴:“别催了,说得好像你能解开一百七十五层一样,明明每次下棋先手都被我杀得惨败。”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继续向上,登至一百七十五层,发现布置略有不同。正对着红光星河不远处,不再是空荡荡的平地,厅内有一布满图案的圆柱。

巨幅壁画绕圆柱铺开,五行术法在天地间纵横,金木水火土花纹蔓延,又从中涌现出冰云雷风等物。

柱身上方是万丈金光璀璨,柱身下方是山川分崩离析,浓烈色彩在眼前蔓延,如一上一下的阴阳之气,中间绘有一脚踩白玉盘的小人,大气磅礴的笔触辨不出其真容,只瞧出此人一手掌心向上,一手掌心向下,手中各持一团灵气。

小人猛踩遍布裂纹的玉盘,作势要向头顶金光奔去,宛若羽化飞天的高人,又似劈天开海的神仙。寥寥数笔,尽显英姿,要是只看上半幅壁画,那就是小人脱胎换骨、即将飞升,但要是看下半幅壁画,那就是小人布施术法、震碎山河。

上面和下面合起来看,整幅画像流动旋涡,只让人头晕目眩。小人在画中既像救世又像灭世,亦正亦邪,不伦不类,越发使人看不出头绪。

斐望淮绕一圈,粗略扫完壁画,决心先看冥思板,说道:“走吧,一起出发,该比赛了。”

话毕,身后却没有回应,往常话痨的某人竟没应声。

他疑惑地回头查看,发现她呆站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她痴痴地盯着壁画,好像被眼前景象迷住,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怎么了么?”斐望淮一瞄圆柱,“就算上面有答案,你也应该先看题,再过来找线索吧。”

她都没看冥思板,光看壁画也没用。

楚在霜听到此话,这才如初梦醒,缓缓地走向他。

她迈了两步,忍不住又瞄一眼小人,却依旧辨不出男女,只能看出是个修士。

第二十九章

斐望淮早站在冥思板前,他确认她来到自己身边,这才抬眼看青石板上的题,力求两人同时浏览题目。

无声中竞赛开始,他们看完题目,一左一右分开走,各自顺着一边参阅塔壁上的古文。

斐望淮全神贯注地搜寻起来,他见识过楚在霜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能力,她连枯燥繁复的棋谱都能翻得起毛边,区区古文更不在话下。他要是不全力以赴,恐怕很快就落下风。

相较而言,楚在霜却心神涣散,完全没法投入其中。她眼前像有浓烈画影在晃,壁画内容如热铁般烙在脑中,许久都挥散不去,只让她浑身发虚,一如踩在云端上。

巨幅壁画宛如石头,被猛地抛掷到水中,掀起沉淀多年的记忆。

窗口的梅花红艳,落在纯白的雪中,像随风飘逝的火星,又像溅落满地的血点。有鸟雀踩在梅花枝头,用尖嘴叼啄翅膀上的雪花,细心梳理起自己的羽翼。

病后,她昏昏沉沉地醒来,坐在千金方的床头,一边被父母询问情况,一边盯着枝头的小鸟。

“霜儿,你那天看到什么?去了哪里吗?”

“……我忘了。”

鸟雀振翅而飞,踩落梅枝的雪,恰好盖住雪中花瓣残痕,唯留白茫茫一片。

[还是很难受吗?]

小释的声音响起,终于让她回过神。

楚在霜望着眼前细密古文,再一瞥不远处白衣少年,这才醒悟比赛还在继续。这里不是千金方,更不是隔窗窥梅的病房,而是肃穆寂然的通天塔。

斐望淮已经找到冥思板答案,等通过那层透明灵气屏障,发现她失魂落魄站在角落,狐疑道:“为什么你今天这么慢?”

如果换做其他楼层,楚在霜早就解题成功,雀跃地往下一层蹦,绝不可能一动不动。

他原本眉头紧皱,又见她脸色煞白,一时间若有所思,声音也轻缓不少:“你是不舒服么?”

“……没。”

“如果难受的话,那就先不比了,改日再说吧。”

楚在霜一怔:“但你不是一直想超过我。”

“你现在心思根本不在解题,超过这样的你,有任何意义么?”斐望淮从储物袋取出丹药,将其递给楚在霜,“清心丹能助益灵气,但你的道心不稳固,到高层该用凝神丹,或许能缓解你症状。”

楚在霜接过丹药,面对他体贴之举,一时间受宠若惊:“……没想到你还挺像个人。”

她以为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做事都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毕竟有一半是灵兽。

斐望淮笑眯眯道:“你听听自己说的话,像个人吗?”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在想事情。”楚在霜握着丹药,她一瞄那幅壁画,又快速挪开视线,像被鲜艳颜色刺痛眼睛。

“什么事情?”

“高深修为真是一件好事么?”

“你又想说什么歪理?”斐望淮望着圆柱上的小人,波澜不惊道,“除了不喜修炼的你以外,谁都会想拥有更高修为,起码世间大多数人如此,自然是一件好事。”

楚在霜迟疑:“为什么你那么笃定?”

“修为越高,代表选择的机会越多,有多少人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唯有借此才能跳脱原本的桎梏。即便你不愿走向倚强凌弱的套路,那也得先有能力不被旁人欺压,才有资格说这些漂亮话吧。”

他斜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又想到什么,但你一直都有个毛病,想得多却做得少,很多事就不必想透,做到一半自然懂了。”

而他想得少却做得多,偏偏有时候被她找到窍门,用其他巧妙的手段超过。

白衣少年双臂环胸,神色自若地倚在墙边,眼神坦然得不像话。纯色芸水袍披在他身上,不像光洁细腻的玉石,倒像一团跳动的冷火,一如那日林中漫天的幽蓝火焰,不管颜色如何妖异,温度终究灼灼炙人。

楚在霜静默数秒,轻声请教道:“那要是你能知道未来,知道修为高会有不好结果,而且这结果没法改变,你还会这么想吗?”

“你说的情况就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争辩,“什么事都有可能,没准就有跟别人反着的,修为越高越不好……”

斐望淮抬眼,镇定道:“我没说是这个不可能,说的是结果没法改变,这就不可能。”

“不管是术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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