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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遂冲着那头喊:“你别惦记着我的面试结果了,赶紧把差评的事调查清楚!”
杨平西缄默。
袁双听那头没了动静,也沉默了下来。
他们就这么无声地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袁双受不住了,开口说:“杨平西,把‘耕云’顾好,别又折腾回去了。”
“……好。”
袁双挂断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她平复了下情绪,很快就皱着眉说:“不行,我得尽快回去。”
李珂耳闻了所有,不由道一句:“不是吧,刚才不是才说要高冷,现在杨老板一个电话,你就要回去了?”
大雷打电话来之前,袁双正和李珂说着自己和杨平西的事,她才放话说要端着,现在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不免有些尴尬。
“你刚才也听到了……旅店有状况。”袁双支吾着说。
“是因为旅店出了事儿你想回去,还是你就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回去啊?”李珂一针见血地问。
“我……”袁双想辩驳,但对上李珂犀利的眼睛,便又把话吞了下去。
李珂叹口气,开口直白道:“杨老板连个台阶都没递,你也能顺着往下走?”
这句话直接扎进了袁双的心里,让她心口一痛。
她离开,杨平西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这几天,他也没主动联系她,就是刚刚,她满心期待他会像当初一样,说“耕云”需要她,想让她留下来,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似乎对她毫不留恋,当真洒脱极了。
袁双往沙发上一瘫,抿了下唇,说:“他这人就是这样,没什么执念。”
“你既然知道,还要去藜州?”李珂坐到袁双身边,正色道:“又又,杨老板这人吧,潇洒又自由,我也很欣赏,但是他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恋人。”
“他这样的人,谁能抓得住呢?”
李珂说的话,袁双都懂。
杨平西就是一阵风,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他任意捕捉。她为此着迷,也为此所痛。
李珂见袁双沉默,知道道理她都懂,便不再多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你再好好想想。”
李珂离开后,袁双一个人在公寓里呆坐了许久。
晚上,袁双又失眠了,回到北京之后,她的失眠症似乎犯了,这两个晚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她开始怀念在“耕云”的夜晚,伴着虫鸣鸟叫声入睡,一夜好眠。
明明才在藜东南呆了三个月,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在那儿度过了悠长的一段时光,以至于那里的一切都让她难以割舍。
睡不着觉,袁双就从床头桌上拿来了“逍遥诗人”的诗集,这本书是她离开藜州那天早上,特意收进包里的,是她从“耕云”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
这本诗集是袁双这三个月的床头读物,她时不时去读两首诗,这两天看得勤,现在已经差不多要看完了。以往看这本诗集时,她总能笑得乐呵呵的,今天读着那些滑稽的诗句,却是一丝笑意都扯不出来,反而越看越难受。
袁双靠在床上静静地翻著书页,看完最后一首诗时,心里空落落的,若有所失。她叹一口气,正想合上书本,却借着灯光,透过白色的封底,隐约看到底下有字。
她凝眉,翻过最后一页,就看到封面内衬上有一首手写的诗——
《袁双》
她是天上的星月,
是人间的烟火。
是挚友,
也是情人。
这首诗一点也不好笑,但袁双却笑了。
她拿手抚摸着上面的字,眼底微润,嘟囔了句:“叫什么‘逍遥诗人’,干脆叫‘情话诗人’算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推翻了一个情节,重写了,就晚了
第55章
杨平西一早起来, 喂完“宝贝”后,就要带它去寨子里遛一遛。但它兴致缺缺,也不主动去咬遛狗绳,就耷拉着脑袋, 闷闷不乐的。
杨平西以前很少大早上带着“宝贝”出门逛寨子, 这习惯还是袁双来了之后养成的, 这两天她不在, “宝贝”出门溜达都不积极了,看到小姑娘也不往上凑了。
其实不只“宝贝”不习惯不高兴, 杨平西也是这样。
之前他每天都和袁双一起出门去遛狗, 在寨子里闲逛的时候, 遇上寨民,就停下来和他们说说话,聊聊家长里短。偶尔他们会带着“宝贝”一起去逛早市, 看看市场上当季的果蔬是什么,尝尝刚出炉的点心。有时候他们不往山下走, 就往山顶上爬,在日出时分坐在观日亭上看着太阳从山岚上跃升,再一起踏着朝晖回店, 开启一天的忙碌生活。
因为有袁双在身边, 仅仅是遛狗这么一项活动,杨平西都觉得有滋有味的。她身上有人间的烟火气, 总能将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将每一天的生活都点缀得精彩纷呈。
这几天袁双不在, 杨平西忽感到日子变得长且淡, 像是一道没加调料的菜肴, 有些乏味。他以前过惯了这样的生活, 还觉一个人舒心自在,可自从袁双闯进他的小天地,将之搅了个天翻地覆后,他身上就沾染上了烟火气,再也不能独作游云野鹤了。
杨平西有很多的朋友,他和他们从来不刻意联系,平日里各散天涯,偶尔相聚,把酒言欢之后又是各归来处。他来去自由,身边的朋友也是如此,对于离别他甚少伤感,纵情相聚过后也从不觉惋惜遗憾。
但这次不同,袁双走后,杨平西第一回 体会到了落寞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一股脑袭来的,而是渗透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在日升月落中,在一饭一蔬中,在一呼一吸中。
亦友亦情人,袁双是所有朋友中最特殊的那个,杨平西无法坦然地接受她的离开,体会过那样热气腾腾的生活之后,他已经不能再过回从前那般独来独往的日子。想到这一方小天地,以后再无她的身影,他便觉未来无滋无味。
“宝贝”恹恹地趴着,杨平西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片刻后说:“给又又打个电话?”
“宝贝”像是听懂了,立刻坐起身,吐着舌头,隐隐有些兴奋。
杨平西没有犹豫,拿出手机就拨了出去,电话铃响了很久,就在他略感失望,以为无人接听时,电话通了。
袁双清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来,“喂。”
杨平西呼出一口气,“是我。”
“我知道。”袁双那头稍微有些杂音,她提高音量说:“这个时间你不带着‘宝贝’出去遛遛,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宝贝’想你了。”
杨平西说完,“宝贝”就叫了一声。
袁双笑了,杨平西听到她的笑声,眸光微动,垂下眼喊了她一声:“袁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