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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和雄虫又有什么区别?一个因为强大而站在顶端、肆无忌惮,一个因为自诩高贵、残忍暴虐,比起他们,我又为什么要一直被踩在脚下?”

“所以我期待着星盟首领跪在地上求我的那一天……”

——啪!

一个巴掌利利索索地落在了格兰的脸上,力道很大,亚雌苍白的侧脸颤了颤,僵硬的脸部肌肉似乎都被打松了很多,几秒钟的时间,一个发红的手印就浮现在了格兰的脸上。

顾庭嫌弃似的甩了甩手,“你是废物吗?”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到现在,这是顾庭第一次如此尖锐地质问其他虫。

“……什么?”格兰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子,有些迟钝,“你说什么?”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奉若神明的蓝宝石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说,你是废物吗?”顾庭也学着格兰那样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讽刺意味十足,“只有废物才会臆想强者如蝼蚁一样。”

顾庭讨厌格兰施加在坎贝尔身上的那些臆想,在他心里坎贝尔是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强者,是对得起“暴君”这个代号的雌虫,他厌恶格兰的眼神,以及那种扭曲的、妄想坎贝尔弯下膝盖、摘离自尊的想法。

格兰脸上的神情冻结了,眼眶中的虫卵来回钻动,甚至有几个黑色的卵核拉着黏液从眼尾滑了出来。

顾庭从卵块上站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仰望着自己的格兰,冷漠道:“你想的,没有一件可以实现。”

格兰不怒反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的卵群,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愉悦道:“它们已经快消化完了。”

——言下之意,下一个就该顾庭了。

黑发雄虫一言不发地回到小机器人的身边,而清醒片刻的格兰则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起源:“我感觉到怪物的‘心脏’越来越强劲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我知道……”顾庭揉了揉太阳穴,“我得再想想……唔。”

忽然他脚步不稳,好在身侧有小机器人及时伸出机械触手拉住了顾庭的手臂。

起源:“你怎么了?”

“没事。”顾庭凝眉,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谁在呼唤自己。

正当顾庭再一次盘腿坐在小机器人身侧的时候,他又一次捂着脑袋发出倒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没事?”起源靠近了些,小机器人脑袋上再一次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下一秒起源就道:“我听到了,一个雌虫在呼唤你。”

虽然在长大的世界里,起源看起来好像很废,但他到底还是有点儿小能力的。

起源:“是你的伴侣。”

“你知道怎么回应吗?”

“闭上眼睛,用精神力去捕捉,你们进行过精神力结合,可以在精神力世界中感受到彼此。”起源回答:“就是距离比较远,你可能在捕捉的过程中比较……”

话没说完,小机器人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压了半截力道。

起源转头一看,刚才还和自己对话的雄虫已经闭上眼睛,像是被拉到了另一个世界。

“……费劲。”他默默地补上了后两个字,用机械臂扶着雄虫的身子方便对方靠得更舒服点。

这一次整个空间都陷入了无声的静谧,起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团团,你有一个不错的主人。”

与此同时,在霞光灿烂的精神力世界中,顾庭陡然出现,下一刻就被坎贝尔拉着手腕紧紧拥在怀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深到难以呼吸的吻。

在这个舌尖颤抖的吻中,顾庭感受到了银发雌虫的恐惧。

第98章 吞噬

“唔……坎贝尔等等……”

黑发雄虫有些艰难地喘着气, 他的手按在银发雌虫的胸口上,像是推拒,但也像是想要埋到对方怀里的眷恋, “等等——呼……”

但显然这几个小时的失踪对于坎贝尔来说煎熬极大, 哪怕是几年前在荒星数着日子、等待攻上翡冷翠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过如此难熬。那种猛然失去伴侣的感觉太过令他心惊,尤其当时在地上看到血迹时, 那一瞬间的闷窒令坎贝尔无所适从。

他心里的担忧不比其他虫少,但他是星盟的首领、是大家的主心骨, 于是那些可能浮于表面的情绪都被坎贝尔死死地压了下去,冷酷、威严被他装点在面具之上,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自乱阵脚。

至于那带走顾庭的虫卵——明明是一个吞食虫族的巨大怪物, 可在重重监控下却无法寻找,那些技术虫员曾说是因为某种外在因素影响了机器运转,或许是辐射、也或许是磁场, 所有的寻找方式都被断绝了。

于是在发现顾庭消失且联系不上的时候, 坎贝尔开始庆幸自己和黑发雄虫达成了精神力结合,不然他可能现在还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乱转。

而此刻,见面之后, 全部的感情拥有了一个抒发的通道。

精神力空间也能察觉到主人的情绪波动——顾庭和坎贝尔站在霞光灿烂之下,而另一边却被明处明确地分割成了另一种模样——黑沉沉的天空以及荒芜的大地,干裂的缝隙中流动着浓重的雾气;前者漫天微光,后者一轮红月,显然这一场见面导致了顾庭和坎贝尔的精神力世界发生了某种结合, 甚至那些暗沉的土地在一点点蔓延、爬升, 红月也试图吞并霞光, 将那个灿烂世界的主人拉到自己的领地之内。

这是坎贝尔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于是精神力世界也在遵从着主人的意愿行动。

顾庭被这个像是藤蔓一般的拥抱和亲吻缠绕着,而深色干裂的土地也一点点迈出了“脚步”,悄悄吞噬着绿茵茵的草地与鲜嫩的野花。

这一切变化顾庭心知肚明,但他没有选择阻止,而是选择了以温和包容。

年轻的雄虫就像是天生的驯兽师,他从骨子里、直觉中总是知道该怎么驯服不羁的野兽、安抚疯狂的伴侣。

于是,一边是激烈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深吻,像是狂风巨浪、电闪雷鸣;另一边则是躺平接受,是和风细雨、风平浪静的回应。

浅蓝色的精神力触须从雄虫的身后飘了出来,它们代替主人的肢体、执行主人的意志,像是八爪鱼似地纷纷缠绕在雌虫的腰背之上,而晃动在臀上的尾钩也悄悄圈住坎贝尔的小腿,正亲密地感受着来自伴侣的体温。

红月泠泠,霞光微颤,正当那朦胧的雾气即将笼罩到隔壁的暖阳时,坎贝尔才结束了这个长久且凶猛的吻。

——他在尝试克制自己的失控。

吞并停止,银发雌虫压抑住了自己心底恐怖的想法,他与顾庭相抵着额头,彼此之间气息交缠,唇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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