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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可如今跟了吴勤两日,才发现还不如跟着龚拓,最起码主子做事干脆有把握,这位吴大人,真没什么好说的。

“有了,”吴勤双手一拍,脑袋轻晃着,“龚大人既然在乌莲湖,说不定已经进了乌莲寨。”

阿庆暗道一句废话,面上作出惊讶:“大人英明。”

一句马屁很是管用,吴勤捋捋胡子,四平八稳往前迈了一步:“如此,咱们以货商的名义联系上乌莲寨。”

“然后呢?”阿庆追问。

“买路财听过没?”吴勤扫一眼阿庆,随后道,“不管水上陆上,经过乌莲寨的范围,一些商人会提前准备财务送上,届时自己货物经过时,乌莲寨便不会动手。这就是买路财。”

“哦,”阿庆恍然大悟,“大人高明,那派谁去?”

“派谁?”吴勤又犯了难,他一个没有实权的摆设,能支使动谁?

郁清,让人一看就是的冷硬的军人,不行;阿庆,油嘴滑舌的没有商贾的精明……

“吴大人,阿庆看您最合适。”阿庆开口。

吴勤脸色一沉,双手往身后背去,脊梁一挺:“胡闹,我堂堂五品中侍大夫,去了乌莲寨,谁在外面主持大局。”

“大人英明人物,定然会将事情安排妥帖,”阿庆适时地拍拍马屁,“要不,我家世子也不会将事情都交与你,自己扮成个百姓就去了乌莲湖。”

这话也明白的说出,他主子可是京城都尉,正三品大员呢。

吴勤心中叫苦,想了想自己有今天,也是沾了龚拓的功劳。现在人不见了,还是得尽快找到才行。

毕竟,这桩大案不是他区区一个五品大夫能搬得动的。



夜幕降临,整座岛子安静下来。

龚拓不知从哪里找了旧水坛,去水边洗刷干净,架在火上烧水,后面用蚌壳盛水端到无双面前。

无双身上发冷,接过水来,低头一点点的喝着。身体进了暖流,有了些舒服。

“我帮你按按穴位,会舒服些。”龚拓试探问着,知道现在无双排斥他的亲近,从眼神中能清楚看出。

无双捧着蚌壳,听到穴位两字下意识双肩一缩,那是抗拒的反应。

龚拓看见了,心中苦笑。她的排斥是他一手造成的,大概她是想到以前在伯府的时候,他捏着她的穴位,放空了她的力气,然后软倒在自己身上。

原来,他以前这么混账吗?只顾着自己喜好,从未顾忌到她。

“在这里。”他抬手指着自己肩后的位置,算是解释,“以前我教过你。”

无双松了神经,她是学过的,用来给他捏拿解乏。她是用了力气的,可他总笑她没吃饱,后面也就是把自己一双手拿着玩儿。

她摇摇头:“不用。”

龚拓坐了回去,拿木棍挑着火堆:“不舒服早些睡吧。”

无双嗯了声,身体很不适,便躺回草堆上阖了眼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龚拓唤了她一声。她想回应,可是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下一瞬,脚步声到了她身后,随后一件衣衫为她搭在身上。她试到他的手指探着她的额头,他的呼吸落下,拂动了她的眼睫。

很快,他手收回去,随后起身从她身边离开,动作始终很轻。

无双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龚拓只留下烧红的火炭,随后走了出去,将事先准备的树枝遮住洞口,保持里面的色度。

做完这一切,他的人影就消失了。

无双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石洞。

他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狗子:不走,打死我都不走!

第50章

龚拓在石洞附近转了一圈, 并没有异动,岛上的风又冷又硬,吹着身上的单衣。

岛上没有大的野兽, 倒是不用担心进到洞里伤害到无双。

现在只有他和她,手里没有可供差遣的随从, 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他看着北方, 眼睛闪过冰冷,随后步伐不停,沿着白日的那条路走去。他要去矿场,不能等,人不吃药怎么能生挨过风寒?况且无双本来就畏寒,病只会越拖越严重。

深夜的矿场,没有了白日的热闹。

龚拓潜伏在山坡上, 耐心的等候观察,并不急躁。这是他多年军营生活造就的沉稳, 遇事并不盲目。

果然,他的等待是值得的, 下面有几个看守围着矿场巡视, 打头的人手里牵着一条恶犬。

在这个岛上,一条狗比人的威胁大。狗的鼻子灵敏, 说不定就会找到山洞。

想到这儿,龚拓有了想法。

等到那些看守走远, 他从坡上下来。进这种矿场,比当年迁入北越军营容易许多。

可不同的是, 军营中一般留有内应, 并且提前绘有地形图, 而这里可以说是走一步算一步。

龚拓经过矿场中央的时候, 转身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那里面应该就是采矿石的地方。但是他现在不能进去查探,要找自己要的东西,随后赶紧回去。

唯一亮灯的地方是场边的一间屋子,里面是喝酒吆喝声。再后面,是一间较大的房子,没有一点儿光亮

他绕过屋子,摸进大房子。

突然,旁边走出一个人:“谁?”

来人的身形有些踉跄,提好衣服,看着几步外高大的身影。

龚拓脚步一顿,站在原地。



石洞。

无双再睡不着,守着这处山洞,心里一瞬的空荡。

如今的境遇像极了水神山时,明明危机的状况,偏得她身子就是不争气,染了风寒。她当时跟着兄姐,虽然不曾说出来,可她真的怕被丢下,一路上见过太多,丢掉孩子的、卖掉孩子的……

所以,她的性子因此变了许多,小心谨慎。乃至于后来,她到了韩家,轻易察觉克氏对她的不喜,起先是想留着她将来给大儿子做媳妇,后来为了韩承业读书,还是把她卖了。

没有家,漂泊无根的人,终究没法掌握自己。

现在又只剩下她自己,每当外面有一点儿动静,她都会强打精神,有害怕也有期待。

最终还是没抗住风寒,身子滑进草堆里。

眼睛闭上,便是一些没完没了的乱起八糟的梦境。先是母亲拉着她跑,告诉她不会丢下她,后来人就找不见了;兄姐站在远处呼唤她,她哭着去追,最后也是一场空……

她站在原地无处可去,孤零零的身影单薄。

忽然,好似有股温暖包裹上她的手,她惊喜而贪婪的抱住,再不松开,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

“别丢下我……”

龚拓的手背润上泪滴,烫得手指一勾。他低头看,无双蜷着身子,双手紧攥着他的手,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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