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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清凌嗓音送出几个字:“不想。她赎身离开伯府的时候,我便决定不会再与她牵扯。”

她抬步跨出巷口,浅色裙裾扫过墙角,人影转过拐角。

龚拓脚步顿住,站在墙下,笼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那包花生酥在手里提着,静止不动。

与盼兰断绝?她俩可是生死之交。龚拓心中越发明了,大概无双想要离开他的想法,比他估计的还要久远。

那么,在他身边乖巧顺从,与他帐幔中的无限缠绵,全是假的?他给的宠爱,她从来不想要。

假的吗?

再次重逢,明明还是他那个妩媚的无双,可就是觉得离她越来越远,以至于会怀疑再也抓不到她。

“无双,”龚拓追出巷子外,往着前方余晖满身的女子,“就说几句话而已。”

无双步伐不变,仿若没有听见,朝着远处的学堂走去。

龚拓停在原地,高墙下身影有些孤寂,嘴角浮出一抹讥嘲:“道个别也不成?”

这厢,无双已经到了学堂外,才刚站稳,一个学生跑出来,说曹泾摔伤了。

无双吓得掉了魂儿,哪还管龚拓如何?赶紧跟着学生进了学堂,一路到了后面院子。

院中廊下,曹泾坐在长椅上,紧抿着小嘴儿。右腿膝盖上血肉模糊,血顺着小腿儿一路流下。

他的对面,一个男子帮他撕开裤管,从身旁书童手里接过药瓶,往孩子的伤处洒着药粉,手中动作仔细。

无双心提的老高,脚步放轻,到了男子身后,关切看着曹泾。不好开口,怕打搅到人上药,她便安静站着。

“好了,”男子收好药瓶,大手揉揉曹泾的小脑袋,“以后再敢去爬墙,夫子会用戒尺敲肿你的手心。”

“是,良夫子。”曹泾认真点头,脚试探着往地上放,在看到无双制止的眼神时,赶紧收了回去,疼得吸了口气。

“他没事。”男子回头,对无双道了声,声音温和清朗。

“谢谢夫子。”无双赶紧道谢,对人弯腰作礼。

面前的良夫子,全名叫良言,来学堂给生病的杜夫子帮课。之前在外面远远见了一回,如今才算是真正看清。

打眼看去,人儒雅高洁,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淡灰色袍衫简单利落,手里虚虚握着一把羽扇。面上总带着笑,让人觉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人物有腿疾,行动必须靠着轮椅。

良言轻摇羽扇,视线在无双脸上略过,遂开口问了声:“娘子面善,不知是何方人氏?”

作者有话说:

烟好像感冒了,明天晚上九点更新哈,我尽量搞肥一点儿,么~

第31章

“安西。”无双回道。

不知为何, 对于面前的人生出一种亲近感,大概是人的声音中有一种安定感。

“嗯。”良言温润一笑,似也是客气的说话。转而叮嘱书童, 帮曹泾包扎好膝盖,后者应下, 小心往小径伤口上缠绷带。

“这些伤药娘子带上, 早晚帮曹泾换换。”良言将瓷瓶塞好,伸手递过来。

他的手细长,仔细看手背上横亘着淡淡的伤痕,生生破坏了手的美感。无双双手接住,便往曹泾看了眼,小家伙心虚的低下头,脸儿绷得紧紧的。

“年纪小难免顽皮, 以后注意罢。”良言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对着自己的学生, 声音也是温润好听。

无双却觉得孩子该管的时候就该管,尽管她不是曹泾的亲姑姑, 但是知道这孩子上进懂事, 选读书这条路,总要比别的孩子严格些。

“先生该如何罚他便罚, 他做错事该自己承担。”

良言一笑,转着轮椅往前:“他没有捣蛋, 爬墙也只是想把窝里掉下的小鸟,送回巢去。”

无双缓步跟上:“原是这样, 让先生费心了。”

轮椅停在回廊的台阶处, 良言回头:“安西?娘子是逃难过来的, 路上很苦吧?”

院中带着秋日萧索, 墙边的枫叶有了染红的意思。

无双看着几步外的男子,仔细来看,他很瘦,脸色偏向于苍白。不知是不是体弱畏冷,他的衣衫较厚,直遮住脖颈。

双腿不良于行着实可惜,仅仅两级的台阶,便困住了他的去路,下不到院中。听他的话中意思,大概也是遭遇过十年前那场水灾吧?

“对,”无双点头,想起从京城逃出的那段,“本来是想去京城,结果不许进去,后来找了机会,跟嫂子来到的观州。”

良言应了声,随后收回视线,看去院中,不知在想什么。

“良先生要下去?”无双走过去,问,“我帮你。”

“不必,”良言摆手,羽扇搭在膝上,天冷用不到扇子,可能是他的一个习惯,“看到娘子,让我想起自己的一位……”

他的话语陡然断掉,视线望去了院门方向。

无双没听完整,顺着人视线也看过去,便见着杵在那儿的龚拓。老远的就能感受到他身上冷意。见她望他,更是扬起下颌,与她隔空对视。

免得龚拓在这边闹出什么动静,扰了人家学堂的安宁。和良言客气了两句,无双便收好药瓶,随后去领曹泾。

良言微笑颔首,道声慢走,便由书童推着轮椅离开了。

无双牵上曹泾的手,到底是心疼,不忍责怪他:“疼?”

“不疼。”曹泾仰起小脸儿,对着人笑,证明一样。

无双帮曹泾整理好衣裳,转过身蹲下,拍拍自己的肩头:“上来,姑姑背你。”

“我自己能走。”曹泾摇头,然后从长椅上跳下。

下一瞬,哇的一声蹲坐地上,赶紧拿眼看无双,疼声生生憋了回去。

无双吓了一跳,忙蹲下抱着孩子,可到底是个九岁男童,体格有了分量,对她来说实在吃力。

她额上沁出薄汗,想着要不要出去雇一辆骡车时,头顶落下一道声音,淡漠清凉。

“我来。”

无双仰脸,龚拓将油纸包往她怀里一塞,随后一把把曹泾夹起,手臂一甩,孩子已经到了他背上。

“你轻点儿!”无双惊呼一声,赶紧站起来去扶曹泾。

龚拓背着曹泾,大踏步往院门处走。余光中,纤柔女子提裙跟了上来。

曹泾一动不敢动,他认出了背他的这个男人。虽然没有那一身黑铁盔甲,可这人就是当初在大佛寺拦住他们的官员。

追到街上,无双四下看了眼,并没有找到骡车,这个时候人大都已经收工回家。

眼看龚拓是真想把曹泾背回槐花巷,她快步跑上去:“不劳烦了,我们自己回去。”

“哦?”龚拓淡淡一声,随后打量了下她的小体格,“让你再把他摔几遍?”

无双一噎,她自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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