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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嗯?”邬宁的声音染着些许笑意。

慕徐行偏过头,对上她略显戏谑的目光,喉咙里发紧,长睫止不住的颤栗:“我……病还没痊愈。”

他这样子,不像对□□一无所知。

邬宁可以断定,他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但邬宁不相信这世上有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没关系呀,我可没你这么容易生病。”

“……”

邬宁捏了捏他的耳垂,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嘴唇:“徐行……”

这一声“徐行”,似乎将慕迟与慕徐行分割。

慕徐行头皮发麻,快要招架不住。

他终于发觉,自己在某些方面上,并不是这个十七岁小姑娘的对手。

他那看似漫长的三十年岁月里,实在没有多少感情经历。

十几岁的慕徐行,是寒酸的,窘迫的,狼狈不堪的,却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内有名的贵族高中,即便慕徐行不在意自己与旁人的差异,可那双脚趾位置破了洞的运动鞋,每天中午躲在天台上偷偷吃掉的馒头咸菜,同龄人怪声怪调的嗤笑,还是令他抬不起头。

脆弱的自尊心,在那三年间被一遍一遍凌迟,他也一遍一遍的发誓,终有一日要出人头地,要让所有人高看一眼。

后来,他做每一件事都是别有所图,他讨好每一个人都是别有用心,他拼了命,他不择手段,终于在繁华的城市里有了一席之地,变得体面、从容、温文尔雅。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仿佛全世界都爱他。

可慕徐行早已不懂得在职场和应酬桌之外该如何正常的与人相处,甚至,他恐惧与人接触,恐惧那些浓妆艳抹的脸,恐惧三分真七分假的试探,更恐惧所谓的真心。

不过,慕徐行也曾有过要结婚的对象。

独自过完三十岁生日的那天凌晨,一个追求他很久的女秘书打来电话,说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见他满身是血的躺在浴缸里无人理会。

慕徐行忽然间觉得,他似乎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于是他开始以结婚为目的和女秘书约会,吃饭,购物,看电影,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将在年末举行婚礼。

问题出在,他带女秘书回了家,是位于市中心的花园洋房。

女秘书很开心,一边四处参观,一边畅想着婚后生活,她说,这里应该种一些月季花,那里应该架一座秋千,泳池要两天打扫一次,三楼可以改成衣帽间和美容室,以后请个美容师在家里很方便,还要再养一只摩萨耶和一只金毛。

她畅想的婚后生活,没有慕徐行,也没有慕徐行的狗。

慕徐行看着喘着粗气、努力跟在他身后的老狗,如梦初醒,感到万分荒唐,他为什么要让一个陌生人和两条陌生的狗闯进自己的生活,抢走属于它的院子和阳光。

那一天太阳很刺眼,天很蓝,慕徐行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所以,他羡慕,甚至嫉妒慕迟。

“其实我……”

“好啦,不跟你闹了。”

邬宁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搂着他的腰,懒懒地枕在他肩上:“你真暖和。”

作者有话说:

我早就说过,这不是常规起点男hhhhhh,小徐也不是常规三十岁老男人hhhh

第35章

邬宁自年少时登基为帝,站在这寻常人遥不可及的巅峰,看谁便都仿佛是山涧鹅石,黑白透彻,那些自以为将她愚弄在股掌之间的奸佞,殊不知在她看来也是跳梁小丑。

做了两辈子的皇帝,邬宁只走眼过一次。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卓然手里。

不过,正所谓狗急跳墙,当时那种情况,连郑韫都做出了她意想不到的事,又何况小小年纪的卓然呢。

人心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变数,但本性却是难改的。

慕徐行,不坏。

方才那一瞬,他差一点就要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邬宁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和慕迟相似的温度。

正因慕徐行不坏,邬宁没办法憎恨他夺走属于慕迟的身体,想来,他也不情愿如此。

所以邬宁不打算再继续为难他。

原本召慕迟入宫,目的就是要让慕徐行能为己所用,现如今,一切都在正轨上,一切都在计划中,实在没什么不好的。

邬宁攥紧慕徐行的衣角,依稀还能闻到那股略有些甘冽的草木香气。

千算万算,只算漏了一点。

她竟会这样的想念慕迟。

……

慕徐行一动不动,生生躺了一个时辰,等邬宁起身离开才睁开眼,长舒了口气。

受不了,真受不了。

这小姑娘就贴在他耳边睡觉,呼吸软绵绵的,热气直往他耳朵里钻,他好几次都想背过身去躲开,硬咬紧牙根忍住了。

再来这么几回,他至少要折二十年的寿。

“少爷……”

听到徐山的声音,慕徐行佯装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往身旁摸了一把:“陛下呢?”

徐山道:“陛下还有政务要办,去延和殿了,让我跟少爷说一声……她夜里就不来了。”

徐山这话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通知,慕徐行听得出来,这当中还带着点别的意味,于是问:“陛下,是不高兴了吗?”

“我正想问少爷呢,瞧着,陛下走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看,少爷没做什么惹陛下不悦的事吧?”

慕徐行被难住了。

单单从他的角度看,他当然没有惹邬宁生气,邬宁入睡前情绪状态还是挺好的。

可十七岁的小姑娘和十七岁的小皇帝心思同样难以揣摩。

“好像没有。”

“那就奇怪了。”

徐山一边帮他倒茶一边说:“陛下每回从咱们这离开,都是笑呵呵的,今日也不知怎的,脸上一丁点笑模样都没有,我还以为是少爷哪里得罪了陛下。”

说完,徐山将茶盏端到了慕徐行跟前,飞快地抬头扫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让慕徐行心头一颤。

徐山模样生得很普通,面相甚至有一点憨厚,却是个正经聪明人,进宫方才几个月,就已经借着慕迟这股东风站稳了脚跟,还在邬宁面前得了脸,琴棋书画无不信服他,事事听从他。

可归根究底,他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再怎么谨慎小心,仍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的意图。

慕徐行知道,他在试探自己。

他和慕迟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情如手足,对慕迟的了解,甚至远胜于慕迟的父母,即便慕徐行竭力模仿着慕迟的言行举止,也很难能瞒得过他。

“兴许是为旁的事烦心吧。”慕徐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仰起头对徐山笑笑:“我这阵子都够老实了,你又不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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