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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现在根本不敢招惹。

谢沉拉开凳子坐下，看到周云疯癫的样子，只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至于之后的事情，等我听完了再考虑一下。”

周云情绪激动地对着谢沉大喊，可是谢沉却听不到他的声音。皱了皱眉，谢沉有些不耐，“你装神弄鬼什么？”

周云手舞足蹈，他爬起来，在桌上找笔。当他打开笔盖要在纸上写字时，纸上却一个字都没有。

谢沉抽出一支笔画了一笔，有笔迹。丢到周云手里，却什么都写不出来。

“我没装神弄鬼，我也不知道。”周云这才意识到有关系统的秘密，他好像根本不能说出口，“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说不出来？”

谢沉最后的耐心告罄，他站起身往外走去，“你先在这里待着吧，陈家和周家的人都不敢找过来。”

“等我验证完一切，再来通知你。”

抛下最后一句话，谢沉朝屋外走去。

谢沉和周云的所有记录，在关上门的时刻戛然而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饭菜也冷了。付允正思索着什么，门口终于有了声响。

付允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接通的视频，上面会显示来访的客人的身份。

谢沉下车以后，刚拎着大白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爸爸……你就回来了啊。”谢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看到付允，大白欢快地扇起翅膀想飞扑过去，“嘎嘎嘎～”

看着大白被谢沉单手拎着空中晃荡，付允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的，“行了，你先把它放下来。”

谢沉一松手，大白就蹦哒到付允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它就从半开的门缝，钻进了屋子里。

“带大白去谢家散步？”付允走到谢沉面前，手指拽住他的衣领。

顺着付允的力度，谢沉弯下腰小声解释道，“那个老家伙以前差点把大白杀了吃掉，我带它去报仇。”

付允松开手，揉了揉太阳穴附近。这么长时间，他发现谢沉最大的变化，就是嘴皮子利索得多了。

“行了，吃饭了吗？”付允知道他去完谢家又去干了什么，故意说了一句，“都快两点了，不会还没吃吧？”

谢沉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怂。他拉着付允的衣摆轻轻晃了晃，小声说道，“爸爸，我饿了。”

被他装可怜的样子一噎，付允没好气地捏了一下他的脸，“去处理一个谢家，处理一个周云也能忘记吃饭。”

谢沉握着他的手腕，毫不在意他捏自己泄愤，他亲了亲付允的手，解释道，“只是想快点处理好所有事情回家陪你。”

“周云是个隐患，我不想爸爸的秘密被他传出去。”他声音轻缓，丝毫不见在谢家时讥讽冰冷的语调。

他的话让付允一下想到了谢沉刚刚横跨了整个城市去找完周云，又匆忙赶回来。心窝又一软，说到底，谢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先吃饭吧。”付允松手，在刚刚捏红的位置揉了揉，他温声说道，“中午的菜都是我做的。”

谢沉眼睛一亮，牵起付允，他往屋里走去，“那我今天应该可以多吃一点了。”

付允听完眼底浮现出笑意，“嗯，你要多吃一点，快点养好身体好起来。”

“我会的。”

第24章 我的

谢沉现在的训练量逐渐增加，付允看着他好起来的身体，也放下心来。

照例处理完工作，付允坐在训练室看谢沉锻炼，“谢沉现在的寿命是多少？延长了吗？”

系统很快回答道，“按宿主的治疗方案，等任务对象的信息素狂躁症解决，寿命将延迟至五十年。”

“嗯。”付允目光落在谢沉身上，看他虽然喘着气，脸色比起重逢时的苍白不知道要红润多少。

他想了想又问，“我的任务进度到多少了？”

“已经百分之九十八了。”

沉吟片刻，付允算了一下到谢沉的生日的时间，还有一个月。要是加上治疗的这四个月多，按照来时谢沉拥有的寿命计算，他只能活到二十五岁生日之前。

如果他在鬼怪世界的任务失败了，那谢沉大概会顺应周云看到的剧情，最后步入死亡的结局。

“谢沉过了25岁生日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任务完成了？”付允想肯定自己的想法。

系统只是沉默了一下，回答，“是的，宿主。一个月后，你的所有任务都将结束，系统也将解除对你的所有限制。”

“到时候我可以把事情说给他听了吧？”

“是的，宿主。”

系统简短的回答完就不再说话，付允敏锐地察觉到它的异常。闭上眼睛，意识进入到系统空间，他看到了脑海里扭曲的白团。

“你怎么了？”付允碰了碰它。

系统恢复不大不小白团的模样，在原地打转晃了晃，“宿主这么长时间和系统绑定在一起，是不是早就想完成任务解绑了？”

付允看着它，这个闪着亮光的白团他看不出它身上有什么表情。但向来以刻板冷漠为标准的系统有这样人性化的一面时，他的思绪，一下被拉到刚刚和它绑定的时候。

那段时光太遥远了，遥远到付允仅仅记得那时自己受伤昏迷，系统拼命在脑子里唤醒他的意思。

那段时期，付允还没有强大到后来那种能一路碾压完美过关。还是最低级的系统要比现在更加人性化，付允和它一起依靠着走过了很多世界，一直走到了现在。

数不清的世界，数不清的任务。付允知道他自己的积分多到什么地步。系统对攒积分升级的渴望，付允也不是不清楚。

但他宁愿把那些积分花到琐碎物品之上，也不愿把那些积分划给系统。是因为他曾经把所有积分给过系统，让它的程序进化到了最高级。

当时付允很高兴系统终于进化成了最完美的程序，但等他看到进化完成的系统时，他却发现曾经和他一起依靠走到现在的系统，被主系统抹杀了所有不应该保存下来的记忆。

所以在听到依旧冰冷，语调却没有任何起伏的机械音时，付允愣住了。也是那个时候，付允才知道，一直跟着他的系统，生出了AI不该有的人类的感情。

它学会了怀念。

怀念付允还弱小的时候，和它艰难完成任务的记忆。

升级本该是一件让一人一系统都开心的事情。可是付允并不高兴，因为他失去了他的伙伴。

和这个冷冰冰的系统混过了几十个世界，付允攒够了恢复系统程序的积分。他花光所有积分让主系统把它的进化版本抹除，系统也因此掉了一级。

同时它有关进化后的所有记忆都被格式化，因为被清除的记忆恢复不彻底，系统被剥夺了不少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