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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初宜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是他女朋友,通风报信是应该的。
“不问。”
“嗯,我知道。”沈兆庭道,“别人都有女朋友了,沈靖川还上赶着介绍,小初讨厌死他了。”
“……”
沈靖川狂给沈兆庭打电话,是要给他介绍对象。
初宜知道这个。
但是,沈兆庭重复之前,她竟然没意识到……她确实、是该破坏一下的。
沈兆庭的那只手还没收回去,贴着初宜的脸,初宜转过来,他就又动了动食指,碰了碰初宜腮边的皮肤。
初宜握住他那只手,动作自然,只是为了不让他乱动干扰自己,仰起脸,可怜巴巴道:“那怎么办啊。”
一只手被握住了,还有一只手。
初宜的脸蛋软绵绵的,碰过一下,沈兆庭的心头异样地不满足,又捏了一把,嘴里道:
“告诉他,就说我跟你好了,别再来烦人。”
他们俩之间的熟稔,和别人不一样。
初宜知道,他虽然说得随意,但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再等等吧……”
“等什么?”
沈兆庭确实是打算跟她说说这事。
他们在一起,没必要瞒着家里人。
虽然说清这件事只有半天,但,他们都知道,感情远不止几日。
他和初宜,也都不是随便的人。
不会随便开始,也不会随便结束。
他没松开两个人握着的那只手,一条长腿微屈,斜倚在桌上,就在初宜的身边,垂眸道:“不好意思?”
是,也不是。
沈令嘉开玩笑说过,沈家的公司里,人员流动低到这种水平,这说明公司的福利待遇数十年都稳定的同时,还能及时追得上通货膨胀的速度,甚至超过通货膨胀。
一方面,玩笑是玩笑,也有它的逻辑在。
另一方面,谁都听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现在的局面,在大多数财团都少见,只是沈家家风如斯正派的一个侧写。
还有体现在方方面面的严谨,甚至古板、陈旧。
前面这几年,两人都是顶正常的叔侄关系,突然变成男女朋友……别的不说,初宜有点担心,老太太接受不了。
她可还病着呢。
“反正,你让我再缓缓。”初宜软声道,“接下来干什么,还有工作吧?”
沈兆庭不说话,起身换了个姿势,俯身看初宜的电脑屏幕。
上面是她的发言稿,初宜习惯写逐字稿,连语气词也会打出来,有点羞耻,拿手把屏幕捂住。
沈兆庭从善如流,把眼神移到她脸上。
初宜的脸皮薄,被看一下就要逃,嘴里说着好饿,跑去茶水间找芒果干。
她躲在茶水间平息情绪,李文博来泡咖啡,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对方说都是校友,要加她的微信,初宜说自己没带手机。
“没事儿,我搜你手机号吧。”
“不用那么麻烦。”初宜唇角弯了弯,“我常跟二叔在一起,你有事的话,找他就行。”
这话说的,他脑子长脚上了,通过大老板追妹子?
李文博回到办公室,张津道:“没加上?”
李文博划拉着校内网上讨论初宜的帖子,没有受挫,反而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好像是没看上去那么软妹。”
*
老太太出院以后,没有回家,跟老爷子一起去了疗养院。
怕她们离开家不习惯,也怕她孤单,没课的时候,家里最闲的两个人,初宜和沉思行,最常去看两个老人。
也因为这个,初宜跟沉思行的联系比以前多了起来。
沉思行的饭局多,回程走不到一起,不过常常从学校一起出发,打车过去。
高考完以后的那个暑假,初宜和沉思行就都考了驾照,但沈靖川看多了富二代校内飙车和拖行交警行人的新闻,坚决不允许沉思行在毕业之前买车。
他倒是有过给初宜配车的想法,但初宜的日常就是教学楼、餐厅和宿舍三点一线。
偶尔逛街,学校就在市中心,周围两三个商圈都是走路就能到的距离,自认为没有用车的需求,所以一直没要。
这天下午,又一起去看过老太太,她精神不好,两个人惯例没有多待,坐了十几分钟,就走出了疗养院。
沉思行罕见地没跟别人约好晚饭,跟初宜一道下楼,边走边在手机上叫车,道:“学校对面新开了家烤肉,你去过没?”
初宜道:“没有,哪家?”
“炭食记。”沉思行道,“那就吃这家?”
“啊?”
“怎么,你不回学校?”
初宜摸摸鼻尖:“嗯,不回。”
“干嘛去?这都七点多了,这会儿逛街有点儿晚了吧?”
“还好吧?”初宜磕磕绊绊道,“商场十点才关门。”
“几个女孩子不安全。”
“没事的,我们不去人少的地方。”
“你去哪个商场?我改一下路线,让司机先送你,反正我不急着回学校。”
初宜急忙道:“不用!”
沉思行被她吓了一跳,初宜抿抿唇,放轻语气道:“额,我是说,我也不着急,嗯……我就跟室友就约在这附近,我走过去就好,不用麻烦了。”
“这片没商场吧?”
沉思行想了想,道:“你同学住附近?”
“嗯,是。”
沉思行终于不再坚持,他叫的车来得很快,说这几句话的工夫,司机就给沉思行打来了电话。
“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沉思行关上车门之前,又说:“回宿舍以后告诉我一声。”
“……好。”
他终于走了,初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手心都有些冒汗。
真是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弥补。
她在路边等了片刻,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去跟沈兆庭约好的日料店。
其实还没到约好的时间,沈兆庭提前到了。
初宜进包间的时候,他正在喝茶,铁灰色的衬衣衣袖挽到手肘处,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延伸到腕骨,勾勒出一个骨感的凸起,极致的力量感。
她在门口停了停。
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没有给服务生挂起来,就放在对面的榻榻米座位上。
……
初宜回手关上木质的推拉门,到沈兆庭身边坐下。
他探身拿过矮胖的紫砂壶,给初宜也倒了杯茶。
“二叔。”
“嗯。”沈兆庭把茶杯放在她面前,“小心烫。”
初宜用指腹试了试温度,先没喝,时不时用手心轻碰一下。
片刻后,她才开口:“今天下班早,事情不多?”
“多。”沈兆庭说,“我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