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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换一张,擦她的脸蛋和嘴唇。

又换一张,像照顾三岁小屁孩,帮她擤鼻涕。

刚刚大哭一场,不夸张地讲,脑袋都因为缺氧而晕晕乎乎。

初宜整个人还是懵的,根本没有余力考虑好不好意思、丢脸不丢脸的问题,只知道呆呆的任由沈兆庭动作。

可再懵,也不会感觉不到他动作里的耐心。

沈兆庭没生她的气。

不……一开始,沈兆庭确实动了怒。

没有疾言厉色,也不是平常摆出来吓唬沉思行那种怒,初宜很清楚。

放在平常,沈兆庭哪里是那种愿意长篇大论教训人的人?

他要收拾沉思行,拎起家法就行。

初宜在那几段话中,敏感精确地察觉到了沈兆庭的失望。对她的失望。

所以,她的情绪崩溃才来得那么快,毫无预兆。

沈兆庭不喜欢她,勉强还可以说是两个人不投缘。

可沈兆庭要是对她感到失望……初宜真的承受不来。

只体会了一秒,就比死还难受。

不过,目前的情况是……她无理取闹,哭了一通,沈兆庭又不生气了?

初宜站在原地,捂了捂脸。

可能是因为她刚才哭得太用力,也可能是因为酒精,她的整张脸都很热,就又拿手背去冰。

沈兆庭终于把小花脸猫打理干净,将纸团都丢进垃圾桶,弯腰拍拍裤腿,在水龙头下细致地洗手,又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衬衣。

等他转过身,就对上初宜两只水汪汪的圆眼睛,黑白分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还拿两只手捂着脸,红嘴唇微微抿着,模样无辜。

沈兆庭又在心里缓缓叹了口气。

小姑娘的哭闹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此时,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情绪,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却并不沉闷。

甚至也并不尴尬。

刚才,是等她哭起来,沈兆庭才反应过来她有些醉了,知道谈不出什么结果,沈兆庭没多停留,朝外迈步,“喝完就出来,大家该找你了。”

初宜慢吞吞地喝干净剩下的水,洗净水杯,又摸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等她走出去,太阳正要落山,草坪上铺满橘黄色的霞光,柔风阵阵,放着舒缓轻快的音乐。

沉思行果然在找她,拉着她去看新人的第一支舞。

“上哪去了?找了一大圈,哪都没看见你。”

“去里面休息了一会儿。”

“累了?看你眼睛有点红。”

“刚才有一点。”

初宜怕被看出破绽,一直低着头,闻言,还下意识偏了偏脸,抱住胳膊,无意识地摩挲两下,“现在好了。”

“他们不该让你穿这条裙子的,郊区傍晚降温也太严重了,要不去找条披肩什么的……二叔?”

沉思行的话音未落,初宜肩头就覆上一阵暖意。

是沈兆庭的西装外套。

他没看初宜,给初宜披上外套以后,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跟其他人一样,把目光落在开舞的一对新人身上,只“嗯”了声,算作对沉思行的回应。

剩下的时间,他也没再走开,一直很自然地站在初宜的左后方。

两个人虽然挨得近,但实际上身体没有任何一处碰在一起。

可初宜就是感觉到他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她什么都看不了,也什么都听不到,全部注意力,都由她身后那道身影牵扯。

这不该怪初宜。

他的西服上,满是他的温度,仅此一项,就足够初宜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初宜几乎是要恨他了。

作者有话说:

我看还有谁说我短小doge

晚安!!!

第四十七章

沈令嘉和书晴这对新人因为要赶蜜月航班,开舞结束后就走了。

但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分,宾主尽欢,客人们才开始陆续离场。

沈令嘉结婚,沈兆庭和沈靖川是主家,理该等到最后,替他一一送客。

不过,初宜没等到那么晚,是看完开舞以后走的——不对,她还接了书晴的捧花。

书晴是瞅准位置后才转身,初宜的前后左右又正好全是男士,捧花飞过来,大家或笑或惊地躲,最后直直砸进了她怀里。

昏昏的暮色里,她因为哭过而有些红的眼睛不太明显,反而跟红脸蛋相得益彰,平添一抹羞涩。

转过脸时,稍有些诧异的神色,大眼睛黑白分明,草坪上方亮如白昼的大灯让她的一半侧脸隐在曝光中。

捧花抱在怀里,摄影师抓拍的照片里,乌发红唇,人要更艳三分。

沈靖川怕她太累,很快就让沉思行跟她一道回家。

她确实累了。

回家后,匆匆洗了个澡,打起精神才给书晴发了条落地报平安的微信,就爬上床睡着。

既然沈靖川回来了,后面初宜就在家里住了几天。

陪他买菜、插花,还一起去上了几节茶艺课。

除此之外,一整个暑假,好像就是吃了几顿席。

开学那天下午,算着外地的室友差不多都到了宿舍的时间,初宜才从家里出发。

她进门的时候,三个人正在分从家里带的特产。

内蒙的牛肉干,新疆的椒麻鸡,还有海南的菠萝蜜。

初宜的书桌上堆了一座小山,她仔细看着包装袋上椒麻鸡的吃法,一边说:“只有我一个人吃白食不太好,不如晚饭就由初女士买单吧。”

自从室友听保安叫了她一次初女士,这称呼就代替了她在寝室时的名字。

初宜抗议无效,最后只能打不过就加入,连自称都换了。

“去东门,你们不知道,放假这几十天,光想他家的麻辣拌就想得我流了两大盆口水。”

叶蓉道:“方娜娜你恶心死了。”

林雨嘉道:“麻辣拌加二,走吧,再晚吃又长肉。”

说走就走。

吃完晚饭,三个从省外来的女孩子都还风尘仆仆,等轮流洗完澡,换上睡衣,才正式开始本学期的第一次夜聊。

三人都对初宜那“想象中”的二叔非常感兴趣。

之前林雨嘉说漏嘴,其实意思也不是真的认为初宜在说谎。

但她三言两语中构建出来的人设,实在是有些虚浮,所以,大家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对长辈有滤镜,言辞间难免有夸张。

直到上学期期末,在初宜的豪宅里见过一面,才知道,初宜哪有夸张,明明他本人还要更虚浮。

初宜被一声声又是撒娇卖萌又是催促得受不了,终于还是老实交代:“只见了两三次,都是一大群人,乱糟糟地吃席,你们让我说什么啊?”

方娜娜道:“你每次都是这样,我之前听你偶尔提起来那说法,还以为二叔对你也很冷淡,但上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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