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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似是患了某种重疾,所居之处有许多下人伺候,但她暗中观察了一番后,觉得那些下人更像是看守。
陈戬世子遇刺,丹阳郡主与郡马久居盛京的愿望无法实现了,很快就得回陇江主持大局,她如今仍被蒙在鼓里,还不知枕边人便是害她王父与亲儿的凶手,她又因难产而落下疾症,此一回,真不知还能活上多久。
小王女尚在襁褓,丹阳郡主若死了,到时,陇江便会彻底受控于郡马之手。
紫苏找不到机会接近丹阳郡主,且就算她见到了丹阳郡主的面,将麟王殿下的话带到,丹阳郡主也不一定会听信她,但漓小姐出面则不同了。
漓小姐曾对丹阳郡主有恩,由她来传这个话最为合适,可紫苏不明白的是——为何殿下不肯驱使漓小姐去做事?明明她的身份最为便利。
言清漓秀眉轻蹙:“四殿下何时派你去苏府打探丹阳郡主了?我怎不知此事?”
紫苏迟疑了一下,道:“就这几日的事,属下也是想先打探清楚,再告知于您。”
言清漓思虑了一翻后,便做了决定。
出来也有几日了,裴老夫人晌午时还派人送信儿给她,叫她若无事早些回去。
她对这老妇人的心思一清二楚,无非是见皇帝那边没了动静,以为裴家风头过了,生怕她继续在娘家住着,会叫不知情的人以为婆家苛待了她,真真是与前几日请她帮忙时的嘴脸大相径庭。
当下也不是与这老妇计较的时候,事不宜迟,她还真需得尽快找机会与丹阳郡主见上一面,便命青果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回去。
而在这之前,她又安排紫苏今夜去做了一件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落胎
斥走了早春后,苏凝霜捂着小腹躺下,不出半刻,那种犹如被人用刀子在腹中生剜的阵痛又开始折磨她,被褥里已塞了五六个汤婆子仍是身体冰冷,她紧攥着被子痛苦呻吟,恨不得将令她有孕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今后就算与宁天弘翻脸决裂,她也绝不会再容忍他碰她一根头发!她发誓,等这件事了,她养好了身子,一定要想法子生下与裴澈的孩子,如此,他就算再厌恶她,今生也与她脱不了干系了!
夜深人静,烛火幽幽,“咣当”一声,阖紧的花窗忽然无风自开,苏凝霜吓一激灵,强撑起身向月门处张望:“……早春?”
她今日命人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烛火,此刻,寂静无声的房中,唯有那一排排火烛在轻轻摇曳,苏凝霜心里有鬼,怕的厉害,慌忙从枕下将护身符取出攥在手里,厉声叫人:“早春!早春!”
想起早春去处理药渣了,苏凝霜更是心底发慌,只能拖着虚弱的身体亲自下地关窗,可关好后还没等爬回床,房中左侧的四盏烛灯忽地齐刷刷灭了,惊惧之时,她又见到右侧的五盏与月门外的那些也接二连叁地熄灭。
“……谁!是谁!”
陷入黑暗后,一道白色的影子忽地从月门处闪过,她惊恐地向后退,又顿觉颈后刮过一股凉风。
“啊!!!”
苏凝霜吓得大叫,摸着黑向外跑,却不慎撞上了八角桌,腹中霎时绞痛不已,因打翻了茶盏,慌乱之中还踩在碎了一地的瓷片上,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立刻跪了下去,这下好了,就连膝盖与手掌也被扎了。
“啊!!!啊!!!”她痛的大喊,
她痛的大喊,这动静惊起了芳华苑中其他的婢子们,听到世子妃房中传来尖叫,而早春姑娘又好像不在,一名负责照料苏凝霜起居的二等丫鬟忙起身赶过去。
只是,那丫鬟进门的动静又将惊惧不已的苏凝霜给吓了一跳,她将这丫鬟当做了那道白影,顾不上疼,忙抓起破碎的茶盏扔了过去:“别过来!你别过来!”
被这么一吼,那丫鬟当即不敢上前了,乌漆嘛黑中只见苏凝霜跪在地上,一直大叫着“鬼!鬼!贱人你敢害我!”,那模样状似疯癫,实在渗人,丫鬟以为她又发了什么神志不宁的病,连忙跑出去寻人。
这个时辰自然不能去惊扰老侯爷与老夫人,夫妻同体,这丫鬟便只能去寻裴澈。
隐在苏凝霜房中的紫苏又“飘”来“飘”去地吓了苏凝霜几遭,将她吓得开始语无伦次后,料想很快就会来人,见已完成了言清漓交待给她的“吓人”任务,便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苏凝霜忽然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知从哪忽然生出了胆量,厉声大叫:“楚清!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你想报仇?哈哈哈……我就算死了也是他的妻!与他生同衾死同穴!而你!永生永世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紫苏微愣,还没闹明白苏凝霜此言何意,久听到方才那个丫鬟已经带人回来了,她身形一闪,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世子爷,夫人这回是真的病了,她最近几日脸色一直不好,食欲也不振,方才还说房中有鬼,也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近身……”
那丫鬟喋喋不休地帮着苏凝霜说话,裴澈一语不发,到了后,见苏凝霜正披头散发地在房中乱转。
她根本没听到动静,只见她独自对着虚空放声大笑:“楚清!你只敢吓我却不敢见我,你怕我,你一定是在怕我!哈哈哈……”之后她又蹲下去捂住头尖叫:“谁让你碍了我……谁让你碍了我!换做你是我,你也一定会对我做同样的事!你不能怪我,不要再来找我……”
裴澈神情一暗,踏步上前:“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声音,苏凝霜的叫喊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房中的烛火不知何时已被下人点燃,那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冷漠俯视着她,质问道:“你说她怕你,那她为何要怕你?你对她,都做过什么?”
苏凝霜猛然一怔,回过神后连忙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方才只是发了噩梦……”
这会儿她惊惧狂跳的心已经慢慢镇定下来了,想起自己面容狼狈,忙低下头去:“……我去换身衣裳,来人!早春!”
满室的烛盏,床前的辟邪之物,还有苏凝霜死死攥在手中的护身符咒……无一不摆明了她这是做了亏心事,生怕鬼敲门。
听起来,除了苏家与宣王的密谋将楚家给牵连之外,苏凝霜似是还曾私下对清儿做过其他什么事,以至于她亏心惧怕清儿做了“鬼”后会向她寻仇。
可她到底对清儿做了什么事,才能如此笃定清儿会怕她?
裴澈眯起眼眸,一把将她从地上薅了起来,一字一句道:“说!你都对她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