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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真凶。”

一众官员中,裴澈看到言清漓拿出的那个白色瓷瓶忽然怔住,那白白的小瓶乍看没什么特别,可那瓶口却塞着藕荷色的帽塞。

“清清,我瞧着宫里的御医都用红布包着塞子,你这怎是藕色的?”少年端详着手中的瓷瓶,将那粉粉嫩嫩的塞子拔下来放在鼻下吻了吻,香香的。

少女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将那塞子盖好,骄傲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宫里的御医是男子,我可是女大夫,自然要与众不同。”

明媚的春光下,少女将那小瓶子举到他眼前,“子阳哥哥,好看吗?

少年瞧着少女笑颜如花的俏脸,哑声道:“好看,特别好看。”

……

裴澈陷入久久的回忆中,那边言清漓已开始解释。

她称那符咒是以血所书,只需将符咒融入水中,投入药粉,再命殿中人分别滴一滴血进去,若水色变成碧蓝,则说明符咒上的血与滴血之人并非同一人,可若水色不变,则说明是同一人的血。

如此,便可找出制符之人。

此法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质疑,对此言清漓也早有应对,她称自己自幼习医,也是偶然发现这种伤药有额外效用,若是不信,大可命人一试。

言府叁小姐医术高超不是什么秘密,随身带着一瓶伤药倒也可以自圆其说,可言清漓到底还是太心急了,她漏了重要一点——

“言叁小姐,本王倒是有个疑问,”宁天弘挑出言清漓言语中的漏洞:“你是如何得知那符咒是以血所书的?方才你身处女眷中,应当从头到尾都未见过那张符纸吧。”

言清漓一惊。

宁天麟也蹙起眉头。

昌惠帝则审视的看过来。

人群中的陆眉更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言清漓急中生智,不假思索的转头看向宁天弘:“回宣王殿下,清漓虽是闺阁女子,可也听说过这十八劫曲的恶毒诅咒,据说是要以血所书才最为阴毒,那藏匿符咒的人既是要诅咒圣上,定是存了最恶的心思,想必会以血所书。”

言清漓有些吃惊的反问:“莫非不是?”

宁天弘打量的盯着她看了片刻,才笑道:“言叁小姐见多识广,你猜的不错,是以血所书。”

昌惠帝的心思都在揪出害他之人这事上,未在言清漓身上细究,他力排众议,决定按她的法子一试。

他命内侍将那符纸置入水中,符纸上的血迹融化,水色变成浅淡的朱红色,内侍又将那水分出两小杯,让一个御林军与一个宫女各自滴血进去,两杯水果然都从朱红色慢慢变为碧蓝。

自此,昌惠帝算是信了。

他首先命人端了几杯掺了药粉的血水给最有嫌疑的几人——张侍郎极其夫人,包括死了的张朝,还有朱蓬源和朱妙琳。

从张侍郎开始,指血滴进去后每一杯水都呈现了碧蓝色,直到朱妙琳……

朱妙琳自认从未画过什么符,她自信满满的用针尖刺破手指,挤了一滴血到杯盏中。

血珠坠入,荡起了一小圈涟漪,血色花开一般散开,可等了片刻,那杯中水仍是浅淡的朱红色。

朱妙琳有些急了,她又向内挤了一滴,水色变成了稍深一些的红,她不信邪,又挤了第二滴、第叁滴……直到将那杯盏中的水给染成了浓郁的鲜红,也没有呈现过片刻的碧蓝。

“不可能……不可能……”

朱妙琳从劫后余生中顿时又陷入恐慌,她茫然看向四周,所有人都在惊愕的看着她。

朱蓬源也急了,连忙挤了自己的血到朱妙琳那杯水中。

怪事发生了,那鲜红的水竟开始慢慢转蓝……

“孽障!!”朱蓬源恨得立刻打了朱妙琳一巴掌,“竟真的是你!”

昌惠帝再次火冒叁丈,“朱相,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蓬源老泪纵横的向昌惠帝磕头:“皇上!老臣不知情,老臣真的不知情啊!”

昌惠帝亲眼所见只有朱妙琳的血滴进去不变色,不是她还有谁?他指点向朱蓬源,气竭道:“好啊……好啊……果真是朕的忠臣!”

朱蓬源自知这次是真的完了,可他仍抱着一丝希望,打算放弃这个女儿求昌惠帝网开一面,可帝王眼里哪容得下逆臣贼子?

昌惠帝一怒,所有人都又赶紧跪下。

“丞相朱蓬源纵妻夏氏勾结朝廷命官贪墨枉法,之后又纵女淫乱祭祀、诅咒帝王,属实大逆不道!十恶不赦!诏令朱家剥爵削官、连坐九族!十岁以上男丁叁日后尽数处斩,女眷无论长幼皆流放西北,充作军妓!”

言清漓松了一口气,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御林军在昌惠帝下旨后再次涌进殿,将朱家人一一拖出去。

听着响彻殿外的震声哭喊,她默默低下头。

笑了。

——【题外话】——

第八十章言琛的怒火

浩浩荡荡的车马长队,亦如来时壮观,只不过无人能想到这一趟斋戒祈福之行,再回来时朝局就已发生大动。

朱蓬源为官数十载,官至一国之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宠臣,可这样一位在朝中如鱼得水的人物,却仍是在天子一声令下后就落得个满门覆灭的下场,不免令人唏嘘。

“青时兄,你这脖子都快扭断了,到底在看什么?”

大队人马原地整顿间隙,一个与陆眉交好的公子哥凑到他跟前,顺着他的视线扭头向后看,入目所见的只有各府女眷乘坐的马车,一眼望去都望不到头。

这有什么好看的?那公子嬉笑着问陆眉:“青时兄,你不会是看上哪家小姐了吧?”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陆眉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公子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不是吧?青时兄,我说你近日还是安生些吧!张朝才搞出那档子事,”公子哥指了指天,掩唇低语:“那位正在气头上呢,你可莫在这节骨眼去调戏良家女了,那位连朱相都能说砍就砍,就算你爹是翰林也越不过丞相官大啊。”

那公子以为陆眉是斋戒这几日没开荤憋坏了,好心提议:“不如明晚去醉尘楼逛逛?听说新来几个小倌,我做东,保管青时兄你玩的尽兴。”

陆眉被那公子聒噪的心烦,面上却仍是兴致浓厚的挑起了眉,十分配合的与之交谈起来:“哦?来新人了?容貌如何?可会才艺?”

公子哥一拍胸脯:“放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保管合你口味,比那些个没意思的闺阁小姐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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