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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晚睡着之后,裴星久久不敢动作。他害怕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将深藏心底的爱人吵醒。
他蹲守在床边,直至下肢全然麻木,他才不得不换个姿势,悄悄凑到丁晚面前,用炽热的眼神将床上的人从头来回描摹了几遍。
他终是按捺不住这份感情的,壮着胆子放下内心的纠结,俯下身吻住了丁晚的嘴唇。
这一吻非常短暂。仅仅是在丁晚无意识时的亲密接触,裴星都觉得是自己将对方玷污。
他慌里慌张地跑出卧室,倚靠在客厅的墙上暗自懊恼。
丁晚的嘴唇很软。
软到这一吻结束后,裴星短时间内根本不敢踏足丁晚的卧室,甚至连往那个方向瞧上一眼的勇气也提不起来。
裴星坐在沙发角落,坐立难安,半点睡意也无,靠着脑子里关于丁晚的回忆生生熬到了天亮。
他估摸着丁晚应该快醒了,想着给丁晚做个早餐——他自诩厨艺还算不错——却不想丁晚家里只剩下一片已经过期的全麦面包。
裴星无法,只好拿着丁晚挂在玄关的钥匙出了门。
丁晚最喜欢的那家红豆粥生意非常火爆,无论何时门口的长龙总是见首不见尾。裴星等了一个多小时,买好红豆粥和糖包后,一步不敢耽搁地跑了回去。
幸好裴星赶在丁晚睡醒之前到家,将红豆粥小心盛到锅里,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他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
和丁晚一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地还有醉得一塌糊涂地连翊。
昨晚那些满怀心思的这总那经理一帮子乌合之众把他灌了个够呛,若不是他演技卓众,不然非得喝到救护车赶来接他不可。
只是醉酒倒还好,可他知道哪个祖坟被扒了畜生给他酒里下了春药,脱身之后还没消停半分,他便觉得一股热流涌向下身。
他怒骂了一声,立刻让司机往Eden开,他摸出手机给梁殷君打电话。
君姐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无利不起早,在接到连翊的电话之前,其实早有一个钱多无脑的主儿出了平时三倍的价钱买下丁晚这一晚。
她一听连翊这般着急,顿时坐地起价——其实连翊之前经常光顾Eden,他根本不是非丁晚不可,但自从他上次操过丁晚之后,便觉得这双儿要比他之前玩过的都要带劲。
最后不得已,连翊出了十倍的价格才让君姐答应去毁那位主儿的约。
从Eden出来,连翊晕得更加厉害,司机把他送回家后,便径直扑到床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连翊躺在床上缓了许久,才勉强想起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京信的老总一个劲儿地把自己妹妹往他身边推,原来是想趁着他醉酒将这碗生米煮成熟饭,只是那位没想到,他连家老二是个对女人没兴趣的死同性恋。
连翊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捞起快没电的手机胡乱点了个外卖,从床上爬起来晃悠着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混着精油的香气将连翊酸软的身体安抚到了极致,连宿醉后的不舒服也跟着纾解了不少。
从浴室出来,他披着浴袍去冰箱里开了瓶果汁,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腰间的系带也拜他这没正形的姿势全部散开,尺寸可观的下身便这样大剌剌地袒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连翊神游了没有半分钟,突如其来地门铃声便将他拉回现实。他想着定是外卖到了,便将浴袍随便一裹,眼睛依旧盯着手机,打开门之后头也不抬地将手递出去:“给我吧,谢谢。”
这话送出去许久,门外的人却一直没有说话,连翊这才发现不对劲,抬起头一看才发现,门外这位“外卖小哥”真是眼熟至极。
“哥?”连翊顿时乖巧地双手背后,嘿嘿笑道,“你怎么大清早就过来了?”
立在门外的连靖无奈地丢给连翊一个白眼,没好气儿道:“给连二少爷送外卖!”
连翊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把门关上之后,不知所措地站在连靖面前,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其实也不怨连翊这样惧怕连靖。
连靖比他大10岁,加之连家父母早亡,可以说连翊是被连靖拉扯大的。不论是孩童时在学校里调皮捣蛋,还是初出茅庐被连家的竞争对手不怀好意地欺负,连翊遭遇的一切麻烦事都是连靖出头去帮他解决的。
好不容易等到连翊能替连靖分担公司上的事情,那些谄媚地合作对象像是找到了唯一一个着力点,但凡摸不着连靖影的酒局全让连翊代劳了。
“我昨天开会开了一整天,出来就听老陈说你又喝得醉醺醺的。”连靖不悦道,“酒量好也不能这么作,你明白吗?”
“嗯。”连翊向来不会反驳连靖,“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昨天是个意外。”
“马明新给你下药的事我会解决。”一想到这事连靖脸上浓浓的愠色根本藏不住,“你倒是能耐,发现事情不对不知道去医院,还主动给梁殷君送上门去!”
一听这个,连翊瞬间委屈上了。
自打连翊上小学,他哥哥连靖就全盘接手了公司事务,每天被经理人、助理围着,饭都吃不上一口,更别说照顾家里这个弟弟了。
而保姆工作得再细致到底也抵不上手足兄弟之间的亲近。所以在连靖难得出现在家里的时候,连翊总是黏着他哥不放。
这一黏就黏到了连翊青春期。
第一次遗精把连翊吓得不行,他抓着湿漉漉的内裤扑到连靖怀里哭闹着说自己生病,尿裤子了。
连靖当时的处理方式,让连翊后来每次想起时都对他哥肃然起敬。连靖竟是将连翊按在床上手把手教他打了一次飞机。
多年过后,连翊总觉得自己这不同寻常的性取向是拜他哥所赐,还一度怀疑连靖对他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以至那段时间他看见他哥的表情,总是不太自然。
不过连翊终于明白,他哥是直是弯还不甚明了,就算是弯的,他俩恐怕也撞了型号。
“知道了,哥。”连翊服软,“我没事去她那出现一次,不也是为了替你还风流债嘛?”
梁殷君想当他嫂子,连翊一直都知道。
“再说了,我每次都——”连翊话音一顿,触及到他哥撇过来的眼神后,他心虚道,“都戴套,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连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赶紧把饭吃了,然后去医院验个血。”连靖看了一眼手机,起身离开,“看看那个药有没有其他副作用。”
连翊快速点头,好不容易把他哥这尊大佛送走后,急忙拿过手机给梁殷君那个痴心妄想的女人拨过去。
“小玫瑰今天在不在?”连翊不管君姐在那边如何调侃,开门见山道,“两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