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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不太安稳。
皇上在这个时刻要越鸿煊和如初圆房,以为他不会动越家是不是?还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借着这件事把他禁足宫中,却不限制他的人手。
暗卫们都能在长明宫来去自如了,和他在瑞王府并没有区别。
这是为什么?
……
晨曦从窗外溜了进来,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多了一抹光影,纤长的睫毛轻颤。
不,还是有区别的。越君霁睁开眼睛。
宫中更加安全!
淮南王,皇上忌惮淮南王!
现在是彻底睡不着了。
那淮南王有什么值得皇上忌惮的?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很轻巧的敲门声,生怕惊扰了里面休息的人。
“殿下,越老大人求见。”殿下才睡了不到一刻,若不是来的人实在拒绝不了,他们也不敢来烦殿下。
“宣。”
等越君霁穿戴好后,越松已经在偏殿坐了好一会。听到动静,他放下手中的茶盏。
迎面而来的人,脸庞俊逸,轮廓分明,虽然整个人略显疲惫,但瑕不掩瑜,龙章凤姿,锋芒毕露。
实在不像是市井长大的孩子,越松暗叹。
皇上有一句说的很对,他最大的成就不是一路顺利做到首辅,而是养的几个孩子个个人中龙凤。
不管是半路认的,还是非亲生的。
越松自我得意着。
“越大人怎么有空来这。”越君霁拉回他的思绪。说话的语气虽然正常,可越松还是听出了一丝情绪。
到底年少,再过些年或许才能真正内敛从容。
“来看看殿下。”越松说。
越君霁闻言不语。
他落座于越松的对面,桌案上的茶盏在他手中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等到澄澈的茶水在瓷白的杯中轻漾。
“请。”
越松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能喝到越君霁亲手沏的茶,他端起来一饮而尽,赞叹道:“好茶。”
沏茶的人轻笑,毫不留情的评价道:“大人看来还是不会品茶。”
没说的是,堂堂一朝首辅,看似位高权重,风姿灼灼,却连茶都不会品,斯文扫地。
越松也不恼,摆手道:“不比殿下。”
言外之意,小兔崽子在刺桐镇作威作福,尽学些附庸风雅之事。
凤眸微挑,道:“托您的福。”被丢在乡下十多年,不是。
越松回道:“茶道虽好,殿下凡事还需以社稷为重。”
回应他的是一声呵。
越松轻笑摇头。
世人皆知他是东陵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想他夜以继日,劳碌半生,不说有闲暇品茗,能睡个安稳觉都是好的。
茶也喝完了,越君霁没耐性和这老狐狸打太极:“越大人是为皇上来的?”
“嗯。”谈到正事,越松放下茶盏,收敛了表情。
他环视左右一圈。
“放心,这里干净的很。”越君霁轻松说道,或许在越松面前,他才保留着一丝少年气。
毕竟,能被他称为父亲的,也只有这一位了。这也是为什么东陵皇敢让越鸿煊和救世之女圆房,当越君霁的磨刀石。他不就是笃定越君霁不会拿越家怎么样。
“殿下,最近多注意一点。”越松说。
“怎么,淮南王进京了?”
“知道就好。”
越君霁不解道:“为何对他这样忌惮?”据他所探,淮南王虽然在封地内拥兵自重,但是这里是京城,除非明目张胆造反。
“皇上不是忌惮他,殿下可知,东陵还有一支玄卫。”
漆黑的眼眸微闪,原来还真有一支这样的队伍。
越君霁在东陵起居注中猜到过。每逢东陵皇室重大变革点,总有那么一把刀在发挥作用,他当时就想是不是除了暗卫,还有其他不为人知,藏地更加隐蔽的东西。毕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越松看他的表情,说道:“与暗卫不同,玄卫才是皇室真正的刀。专职暗杀之类的事,基本上很少失手。”
“现在在淮南王的手中?”
“嗯,景仁帝去世的突然,这支玄卫在皇上即位后,就消失不见了。”
越松语气凝重,“皇上一直怀疑在淮南王的手中。”
越君霁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和来京城时的暗杀,“那我之前被追杀?”
越君霁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不对,若真是玄卫,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也许淮南王掌控的并非全部,玄卫从来都只忠于皇上。”越松说。
话音一转,越松又道:“杀鸡焉用牛刀。”
意思就是,你心里没半点数。当初那个被流放犄角旮旯地的二世祖,不值得淮南王用玄卫。
越君霁黑脸。
这老东西看似憨厚,其实牙尖嘴利,东陵皇是怎么忍受他到现在的。
“那现在是玄卫出动了?”
“皇上中毒了。”越松脸色微沉。他道:“而且时日无多。”
“难怪……”
越君霁了然,“皇上现在是准备请君入瓮,壶底抽芯?”
越松赞许越君霁的政治敏感度,“借着救世之女选夫,淮南王世子的事,皇上已经下了三道奏折招淮南王入京。”
“他不肯来?”
“对,皆被称病搪塞过去。”
越松道:“老夫怀疑淮南王已经到京城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应该会做点什么。”
越君霁抬头:“你是怀疑他会派人刺杀我?”
“嗯,殿下安危关乎江山社稷,忘万分珍重。”
越松来告诫一番就走了。
等越松走后,越君霁独坐在那好久。手指轻捏那小小的茶杯,低头品茗时黑眸深处波诡云谲。
他想到来京时那段无疾而终的追杀,和近来坊间流传他非皇室血脉的传闻。
看来淮南王知道些什么。
不过……
现在最危险的应该是隔壁长秋殿的废太子吧。凤眸轻抬,某人下了结论。
……
果然,惊变来的如此之快,这或许是越君霁都没想到的。
在褚如初一觉起来后,皇宫内就敲响了丧钟。身处闹中取静的月倚泉都听到了四处奔走的哭嚎。
“怎么了?”褚如初问旁边伺候的嬷嬷。
嬷嬷颤抖着答道:“回女君话,太子殿下薨了。”
“死了?”褚如初想到了那个被贬的前太子殿下。好好的怎么会。
怎么能说死了,嬷嬷欲言又止,解释道:“据说是病发。”
虽然是废太子,但东陵皇子嗣单薄,起兵造反都只是圈而不杀,足以得见皇上的态度。
太子殿下死后,传言皇上吐了血。虽然传言不可当真,但无风不起浪,太和殿围满了御医是真,皇后娘娘更是昏死过去。
如今宫中人人自威,就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