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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大家都朝她投来祝贺的目光,自己要下的台阶处也亮起灯来。
就这么在欢呼声中上台,给她颁奖的居然是谢行川,他伸手递来奖杯时还提醒:“有点重。”
简桃看他手掌,不太置信地小声说,“能有多重?”
结果一接过往下一沉,谢行川早有准备地托住,给她往上抬了抬,她这才拿稳。
CP粉立刻开饭:
【川,你好懂她……】
【谢行川是金屏奖终身评委,只不过之前他都懒得颁奖,只是投票哈。】
【?】
掂了掂手里的奖杯,简桃本来在脑内构思了无数获奖词,然而站定这一刻,聚光灯打过来时,前面那些又被她悉数推翻。
她低头,靠向话筒:“刚刚在台下坐着的时候还在想,优秀的电影人实在太多太多,值得我学习的也还有很多。”
“我从前以为我努力,是想证明给不看好我和放弃我的人看;现在才知道,其实是给爱我和支持我的人看。”她笑着举起奖杯,“你看,简桃也是,很厉害的。”
她目光不知落向哪处,镜头又恰到好处地切向谢行川,大家很上道地连声起哄,她重新笑着看向镜头:“没让你们失望吧?”
【没有没有!】
【永远为你骄傲,我的宝贝[流泪]】
想了想,简桃又说:“后面会用更多的作品回馈每一份喜欢,也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关注由我制片的新电影《绿岛》,明年夏天就要开拍啦。”
最后她提着裙摆挥挥手下台,大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用影后获奖宣言给新片打广告,简桃牛逼啊。】
*
次年夏天,《绿岛》在经历过漫长的准备期后,终于开拍。
是一个关于爱、梦和救赎的故事。
这次拍摄的地点藏有她的私心,在宁城一中。
他们四人团队开始的地方,也是她,遇见谢行川的地方。
拍摄时间正是暑假,听说他们要来拍,校长高兴得合不拢嘴,不仅承诺除高三教室外,任何地方随便他们用,背地里又吩咐学生会,学校的荣誉册再添上一笔,不知又要多多少名气和招生。
拍摄的第一场,不仅钟怡和江蒙赶来了,她还约到了近95%的同学,熟悉地坐满了当初的教室。
这是一个新故事,也是她对青春时代的纪念。
很奇怪的是,明明大家穿着各式各样的私服赶来,或成熟或娇俏,但只要一套上熟悉的校服,风里就弥漫着浓郁的、熟悉的高二味道。
她笑着给旧同学们安排好位置,讲了一下待会儿的拍摄,导演说什么时怎样动,排过两遍,出乎意料地顺。
她不知道谢行川还要搞什么回忆杀,居然把他们一中的储物箱也搬了过来,她恍惚又想起情书那个事儿,正想问他到底写的什么,一转身,箱子里的情书已然失踪。
仿佛有所预料般,教室最高处的广播传来开启的电流声,简桃微怔。
导演喊着“开拍准备”,大家在位置上坐好,这一幕,恰巧取的就是很日常的片段:午休时广播里念着不痛不痒的内容,大家昏昏欲睡无人在意,手臂下的试卷被空调和风扇吹出哗啦的响声。
但简桃知道,此刻不是。
谢行川熟悉的声音涌出,众人纷纷低头在演习以为常,只有她心如鼓擂,听到绝不可能出错的,情书拆开的声响。
啪嗒,轻轻的一声,是信封被少年丢在桌上。
他笑了声,一如数年前般的顽劣不驯,轻狂随意,却带着力透纸背的张扬。
也是这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有一种隐形的记号笔,写在纸上之后,用笔帽上自带的灯便能照出全貌。丽嘉
她懊恼,感慨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
伴随他第一句话开口,她心脏轻微一跳。
“爱是恒久忍耐。”
“又有恩慈。”
如同某些记忆被触发,她心跳愈来愈快。
“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纸张轻微动了下,她知道他跳过了半句,“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窗外传来鸟雀停稍枝头的啁啾声,空旷而热闹地,呼应着被晒至发烫的窗台。
他说——
“爱是永不止息。”
**
这就是他。
高傲,轻狂,不可一世,却会为了她低头、忍耐、蓄谋已久。
这样的人,情书也合该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看似漫不经意地一段摘抄,却每一字每一句,都用漫长的七年为她证明。
他永远如此轻描淡写地,给她最隆重的爱意。
简桃眼皮发烫地合上眼,听广播念完,他合上情书,出现在门口。
画面和初遇时如此相似,他斜勾著书包走下讲台,路过她身边,然后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上。
她扎着学校要求的高马尾,缠着明黄色的头绳,笔尖落在纸张。
摄像机从窗外徐徐拉远,是更远的、稍纵即逝的画面,简桃还浸在方才的片段中没回神,突然一颤,是后面的谢行川陌生又熟悉地伸直腿,碰到她垫在板凳下的脚尖。
从前的这时候,她总会无言又忿恼地将腿往前放,或是将凳子往前腾,总之不要再碰到他才好。
……
谢行川侧靠在桌上,看此刻前面的人立起书本,遮挡住摄像机的方向,回头低声问他:“干嘛?”
她侧脸转来的那一秒,如同背后画面重被上色,讲台上是孜孜不倦的班主任,周遭是不绝于耳的写字声响,而她做着那一年的简桃绝不会做的事情,立起书本,轻微俯身,小声问他要干嘛。
她怎么默契地知道他此刻有话要讲,他想,从前伸腿时,他一直都这个模样。
谢行川笑了下,说:“等会儿去练舞室看看?”
大概是好学生的DNA深入骨髓,哪怕此刻明明是在演戏,头顶的老师即使目光锁着他们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往外看过去一眼,确认后才道:“练舞室不就是个玻璃房吗?”
“改造了,”谢行川也配合着她的声音,偷情或打小抄般的音量,笑道,“现在是花房。”
“真的?”她说,“怎么突然改啦?”
“嗯……”他装模作样地思考,而后散漫道,“大概是我跟他们说,这里对我很重要?”
“怎么重要?”她好奇道,“你跟我在这儿定情的?”
他混不吝地笑,“你怎么知道?”
那天是数以万计的人生日程中最普通的一天,却特殊到他数不清多少次反复回想。
她因为刚进舞蹈队,为了赶上进度只能拼命找时间加时练舞,从他这儿借了个MP4,一中午不见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