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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必定能够将周独寒踩在泥泞中,永世不得翻身。
叶明琢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转过身去,余光瞥见了一抹素白。
林雪皎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柔软的嘴唇微微启开,迟钝懵懂。
叶明琢一阵口干舌燥,目光黏腻地贴了上去。
林雪皎察觉到了这窥探,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上披着的黑袍滑落了些许,一截嫩藕般的小腿露了出来,白生生的,直晃人眼。
叶明琢有心想上前,可刚迈出一步,方才周独寒的那一瞥又浮现在眼前,令他浑身一寒。
那一点心思顿时就泄了,手中扇子一合,看也不敢再看,匆匆离去。
……
戒律堂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试剑坪上众人安静了片刻,又爆发出了比之前还要嘈杂的声响。
“被戒律堂带走的那个人是谁?”
“从剑冢里出来的,是刚入内门的弟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周独寒。”
“竟然是他……可惜了,无论是谁,一旦进了戒律堂,都要脱一层皮下来。”
各种声音如浪潮般涌来,林雪皎的耳畔嗡嗡作响,回过神来,颤着声问:“怎么办?”
2208以为他是被戒律堂的阵仗给吓到了,于是安慰道:【和你没有关系的】
林雪皎踌躇了一下,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这些人说的好严重。
他听着都害怕。
2208自顾自地说:【这是原著的剧情点,周独寒本来就是要被抓到暗牢中,经受一番苦头的……】
一听到“受苦”这两个字,林雪皎抿住了唇角,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握着拳头,一路小跑,从试剑坪追了出去。
他心中慌乱,走得不稳,一下子没注意,直接磕到了路边的石头。
本来是稍微碰一下就要眼泪汪汪的人,现在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一个劲地埋头向前跑去,想要追上前面的人。
只是戒律堂的人来去匆匆,早就不见了踪影。
林雪皎慢了一步,等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有空荡荡的小路。
山峰寂寥,云卷云舒。
此情此景,让人生出万般的空旷迷茫。
2208还在一边泼冷水:【你追不上的】
林雪皎的脚步缓了下来,紧绷着的手指松开,这才察觉到脚尖一阵生疼。每走出一步,就像是在刀剑上跳舞似的。
又硬生生走出去两步,终于疼得走不动了,靠在一旁假山上,白着脸,小口小口地抽气。
2208冷眼旁观了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你要做什么?】
林雪皎脚疼心乱,连带着声音也恍惚了起来:“我、我不知道。”他的咬住了唇角,慢慢地说,“我就是担心害怕……”
2208:【你在担心周独寒?】
林雪皎的眼睫飞快地扇动了一下,沾了点水光,在日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犹如蝴蝶翅膀翩跹。
过了半晌,方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2208:【他是主角,你担心他做什么?】
林雪皎还是不说话,手指揪着衣角不放。
可怜那衣角被搓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因太过于用力,指节也泛着白。
2208没有办法,只好回头看了一眼剧情,无数的字从眼前闪过:【在戒律堂的暗牢中,周独寒一夜突破金丹,受到了谢堂主的赏识,不仅洗脱了嫌疑,还成为了戒律堂中的一员】
林雪皎稍稍安下了心:“真的没事吗?”
【是,不会他有事的】
林雪皎的眉心展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语:“那就好……”
2208:【……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林雪皎不好意思了起来,眼睫扑闪:“我、我……”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没什么。”
他实在不会说谎,脸颊微红,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在想什么。
2208感觉到了一点不妙的意味,连忙硬下声说:【你忘了之前他欺负你了?】
林雪皎咽了咽口水:“……忘了。”
2208:……
记吃不记打,真的是笨到头了!
林雪皎有自己的独特理解,嗫嗫道:“他也没故意欺负我,是我先做了坏事的。”
2208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恶毒反派,就得做坏事】
【现在周独寒是对你好,可一旦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了以后,他就会立刻换上另一张冷冰的面孔。讨厌你、仇恨你、恨不得对你杀之而后快,把你给吃了……】
2208每说一句,林雪皎的脸就白上一分,直到小脸苍白,眼含热泪,像是被描述出来的画面给吓到了,肩膀缩了起来,一直在打颤。
2208本想要再往下说的,可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说不出口了。
它心一软,磕巴了一下,连忙挽回:【其实也没这么夸张】
林雪皎:“呜……”
山石间,细碎的抽泣声响了起来,眼睛湿润,泪珠似落非落,我见犹怜。
2208硬着头皮说:【我只是假设,假设!不是还没做坏事吗?】
林雪皎丝毫没有被安慰到,还哽咽了起来:“已经做了。”
【又没做很多,仇恨值都没多少】
林雪皎:“可是……我是恶毒反派,以后还要当坏人的。”
2208说不出话了,沉默了半天,问:【那你还要心软,去找周独寒吗?】
林雪皎顿时忘记了刚才的话,磕磕巴巴地说:“要、要的。”
2208:【……】
刚刚说了这么多的话,看来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
与此同时。
暗牢。
此处不见天日,昏暗漆黑。
唯一的光芒是墙壁上的油灯,火光一明一暗,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了。
周独寒端坐在其中,手腕脚腕上皆带着镣铐,可依旧肩背挺直如竹,不掩风姿。
呼——
一阵风吹来。
其中夹杂着凄厉的叫声,隐约还能嗅到一股皮肉被烧焦的气息。
隔着监牢,可见对面墙壁上陈列着一排排的刑具,样式奇怪,布满了斑斑血迹。
显然不是摆着好看的。
周独寒半阖着眼皮,不管耳边如何鬼哭狼嚎,自巍然不动。
手腕轻轻地搭在膝盖上,指尖还跟随着惨叫声,轻叩着节拍。
他在思索。
以如今的目光回过头来看,后山的事情,完全有更好的方式解决。
当时处理得太过匆忙拙劣,就算野兽出没,将尸体啃噬干净,若是有心人找到残余的尸骨,还是能从上找到些许痕迹,转而怀疑上他。
不过以一敌二,胜得勉强,善后时疏漏了,也算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