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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里的长刀靠上山壁,揉了揉眉心。
季风临不清楚修罗刀的副作用,却能看出她脸色惨白:“怎么了?”
“是刀!”
099诚实回答:“修罗刀会吸食使用者的血液……不过我问过前辈,他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好好休息,很快能恢复。”
白霜行靠在冰冷的山壁上,点点头。
她不是矫情的人,为了在白夜里活下去,曾经主动灭掉自己身上全部的阳火。
这种情况在她看来,甚至称不上是个“问题”。
更何况——
她看向身前的季风临。
就在不久前,鬼怪的进攻源源不断,他一直护在她身后,挡下了所有袭击。
没有修罗刀,季风临身上被划出好几道明显的血痕。
伤口长而深,正往外溢出汹汹鲜血,他从头到尾一声没吭。
……说起鲜血。
体内的血液被修罗刀吸食,白霜行头晕目眩,在这种意识恍惚的状态下,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
她在游戏里的种族,是吸血鬼。
鲜血依赖症仍然留存于她体内,血液的气息,如同狂热的瘾。
白霜行轻咳一声,原地休息的间隙,微微垂头。
对于吸血,她其实有些抗拒。
洁癖是一方面,无论在游戏里被设定成什么种族,以她人类的身份来说,绝不会想要喝下血浆。
但此时此刻,她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脏在狂跳,快要压制不住本能。
季风临沉默看着她,倏地垂眸,瞟过自己身上的伤。
没人说话,洞穴里很安静,让人无端心慌。
忽然,他说:“学姐。”
白霜行顺势抬头,对上少年漆黑的双眼。
手电筒被放在一边,光线莹白,氤氲出一片小小的明亮空间。
她看见季风临无声笑了笑,漫不经心握住手里的小刀——
旋即毫不犹豫,一刀划破他掌心。
他身上虽然有伤口,但大多是在胸前和后背,而且,残存有厉鬼的气息,并不干净。
季风临觉得,她不会喜欢,也不愿接受。
这是他给予白霜行的尊重。
伤口又深又狠,血流如注。
白霜行愣住:“你——”
他没说话,上前一步,朝她伸出左手。
血腥气无比清晰地萦绕鼻尖,心跳更快,也更沉。
季风临垂着眼,一副乖驯安静的模样,眉眼被光晕模糊,缓缓将手臂抬高。
他把手掌上的伤口,亲自送到她唇边——
掌心与唇瓣并未直接相触,隔着毫厘之距,若即若离,不至于逾越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是小心翼翼的动作,如同一只柔软的猫爪,在心口轻轻一按。
也像无人能抗拒的蛊惑。
温热的呼吸缱绻于掌心,白霜行不知怎么就低了头,唇瓣落在他左手。
是热的。
很软。
被她触碰的刹那,季风临身形一僵。
明明他才是主动的那个,如今却露出显而易见的紧张。
两人都没出声。
血液滚烫,顺着唇齿涌向口中,带来难以言喻的愉悦与满足。
这是从未有过的古怪感受,白霜行食髓知味,略微张口,唇瓣蹭过他皮肤,引得对方指节轻颤,动了动指尖。
舌尖在掌心舔舐而过,动作由轻渐重,将汩汩溢出的鲜血一并饮下。
……好甜。
身边是明暗交织的幽深洞穴,光晕散开,鼻尖除了浓郁血意,还有一丝属于季风临的、干净的洗衣粉香气。
她听见自己愈发沉重的呼吸。
以及少年哑声的低语,喉音微沉,分辨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如果这里的血不够,”季风临说,“脖子上,也可以。”
第79章 怪谈小镇(十六)
白霜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血液能为她带来如此奇妙的感受。
血腥味不再难闻,好似浓浓铁锈依附在舌尖,却又像戒不掉的糖。
她忍了太久,自从进入这场游戏起,就一直压抑着心中的躁动。
此时此刻,口中第一次涌入属于他人的血液,她大脑放空,仿佛踩着软绵绵的棉花。
季风临下手毫不留情,掌心的伤口被他划得很重。
白霜行拥有吸血鬼的本能,对于鲜血的渴求远远超过理智。
然而当力道渐重,舌尖经过伤口旁侧翻起的血肉,她长睫一颤,动作微微顿住。
流了这么多血……季风临一定很疼。
他本可以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之所以划开自己手心,是为了她。
这个念头在心中悄然浮起,混沌的理智逐渐变得清晰。
白霜行强行压下满心的燥,深吸一口气。
她动作很轻,小心翼翼舔舐伤口附近淌出的猩红液体,好一会儿,倏地抬起双眼。
季风临一直在看她。
他生有一双纤长漂亮的柳叶眼,尾端微微扬起,在少年人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上,平添一抹凌厉。
但他的目光却是柔和安静,瞳仁漆黑,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氤出一道道浅白色光晕。
而在光晕之中、眼底最深处,正映着白霜行的倒影。
被她突然这么一瞧,季风临一时怔住,像是有些紧张,没出声。
寂静空间里,手电筒的光线莫名晃了一下。
白霜行目光往下,掠过鼻梁,嘴唇,下巴。
最终来到他脖颈。
瘦削修长,线条分明流畅,在光线照射里,苍白得有如玉质。
她看见几道淡青色的血管蜿蜒而下。
觉察到她的注视,季风临略微低头,沉默着抬起右手——
解开了衬衣上的第一颗扣子。
于是更多皮肤露出,甚至能见到脖颈之下匀称的锁骨。
白霜行:……
这个动作远在她意料之外,不知怎么,她耳朵微微发热。
目光也像碰到一团火,被灼得猛然一烫,白霜行彻底清醒过来,把唇齿从他掌心移开。
“……谢谢。”
口腔里残留着浓郁血腥气,她抬头直起身体,轻声开口??:“不用了。”
季风临定定看她,喉结一动。
他没说多余的话,只认真问:“还觉得难受吗?”
白霜行摇头。
说老实话,面对现在这种情况……
她有些不适应。
小时候,她曾听班里同学说起他们的家庭环境。
孩子们总是渴望着得到更多的关注与抚摸,在绝大多数同学口中,他们会和父母拥抱、牵手、互相亲吻脸颊和额头。
在他们看来,人与人之间的身体接触再普通不过。
但白霜行不同。
父亲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冷淡漠然,母亲则带着更多幽怨的情绪,在白霜行的记忆里,只有保姆偶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