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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蒋甜甜(如今六岁)。

也就是说,在郁兰香好不容易侥幸逃脱那场大洪水,又拼尽全力养活孩子,最后为了能寻到丈夫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又搬回原先的村子时,丈夫却早有了新的生活。

郁兰香再坚强,都恨命运弄人,更恨蒋卫国放弃得太轻易。

他连她的尸体她的墓碑都没看见,仅凭看到被洪水淹没而荒芜的村子和他人只言片语,便再也没找过她,没找过亲生的儿子,郁兰香怎么能不恨。

凭着内心这一股恨意,郁兰香克服了对陌生环境的怯懦,对自身狼狈的自卑,她绷直了脸,“我是你亲自背着过门的,我喝过公婆茶,我给你养活了儿子,侍奉走了老人,我没有对不住你的,你不能休了我,后头那个,只能做小!“

是,她像之前每个来寻夫的女人一样,坚守着自己原配的地位,她不肯让,也不能让!

这不是因为爱情,也不纯粹是恨意,更多是为了孩子。

如果她让了,她的孩子就要回去跟她吃苦,以后只能做个被人嘲笑没爹的孩子;她让了,她的孩子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一辈子只能在地里头刨食!

郁兰香不愿意,有希望在跟前,她就要紧紧抓住,就像以往每次抓住生的希望那样。

有良心的军嫂同情她,险些被离婚的军嫂也同情她,但这事情不是光有同情就有效。

法律上,蒋大柱和吴思红打了结婚证,而郁兰香什么都没有,能为她作证的人都在那场洪水中作古;情感上,蒋大柱对郁兰香愧疚,对吴思红却是有爱意,吴思红也不肯松口!

“让他们回乡下,每个月寄钱回去!”这是吴思红能做的最大让步。

做思想工作的政委也来劝,让郁兰香带着孩子回去,每个月蒋卫国给打钱养孩子。

郁兰香气得发抖,磕破脑袋的蒋和平在病床上气红了脸,而郁格桑的破身体在这时候没支撑住,送进了抢救室。

因为是在政委做思想工作发病,那政委也怕,但凡出了人命,事情就难以收场了,不提降职与否,他这辈子恐怕都良心不安。

好在郁格桑终究还是又赢了死神一次,病殃殃地从抢救室救回来,在部队卫生院的治疗下,渐渐恢复好转,惨白的脸色都多了一丝红晕。

郁兰香看到这一幕,主动松口了。

她不再要求原配的位置,但她要在部队留下,她要蒋卫国承诺,郁格桑再生病,蒋卫国就要送她到医院治疗并承担治疗费。

“要是没有猫儿她亲娘,我和虎子早就没了,你得偿这份恩!”

蒋卫国已经知道郁格桑的来历,更心痛愧疚于郁兰香和孩子吃的苦,自觉对不起他们,没有拒绝。

哪怕吴思红带着女儿蒋甜甜回娘家抗议,蒋卫国还是咬牙想办法让郁兰香留下来。

而因郁格桑犯病感到后怕愧疚的政委,也出手帮忙。

最终,郁兰香和孩子的户籍迁到部队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郁兰香在部队食堂当临时工,每天来回一个半小时脚程。

为了安置郁兰香母子三人,蒋卫国还掏钱买了那个村子里一个绝户人家留下来的两间房子,还修葺规整好,围上了围墙。

黄泥土胚的瓦片房,就成了郁兰香母子三人的家。

这一场千里寻夫的风波,便渐渐这样平息下来。

哪怕结局不是每个人都满意,但日子就是这样,怎么着都得往下过。

只是郁格桑看着夜里偷偷抹泪的养母,和梦里都咬牙切齿,仍呓语着‘爹’的哥哥,心里格外难受罢了。

出生在这样的年代,她要如何才能让对她恩重如山的养母,和照顾有加的哥哥过上好生活呢?

凭她最擅长的写作吗?

郁格桑难得有些沮丧了。

“叮,检测到强烈写作欲望,绿江小说网系统为您服务!”

作者有话说:

——这个小世界是年代文,不过会添加私设,要当做架空来看,一切为了剧情服务哈。

第69章 春耕

◎系统并非独一无二◎

002.

塘边村是一个人口不到三十户的小村子, 距离城镇比较远,四面环山,但多河流, 平原面积也不少,耕地品质比较好。

目前, 塘边村还没编成生产队, 斗倒地主之后,土地是分给了农民,暂时没归国家所有。他们劳作的形式是互助组, 有临时互助组和常年互助组, 结为临时互助组的,一般在农忙时候才会交换农具, 换工, 平时还是自己耕自己的地;而结为常年互助组的, 已经有初级社的雏形, 部分财产已成公有性质。注释①

不过在塘边村,大部分村民要么是战乱时期流落到这里,要么是后面搬迁到这里,本地土著太少, 没有几户是常年互助组的,大部分都是临时互助组, 平时都自己种自己的田,交自己的粮。

故而郁家定居下来,也没人来找他们结互助组。

不知道其他地区是如何分田地的, 在这里, 村长给郁家分了两亩地, 按人头分, 大人一亩地,小孩半亩地,蒋卫国买下来给他们的房子那里还给划了宅基地,范围挺大,屋后的地可以开垦为菜地。

郁兰香是个勤快的女人,她有着这个时代劳动人民不怕吃苦的特质,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摸黑往部队里赶,她要在部队晨练结束前帮忙做好早餐,帮忙打饭,洗碗倒是不用,来吃饭的军人都是自带餐盘,会自己洗涮干净。

在这间隙她可以抽空吃点东西垫底,窝头或者杂粮饼子,番薯,粥也有,是菜干粥,冬天新鲜蔬菜少,能吃到菜干就很不错,但也是水多菜少,在忙完后,可以喝上一碗冷掉的菜粥。

然后不能歇下,他们还要继续干活,为午饭做准备,忙忙碌碌,一直到晚上收工,然后才披星戴月往家里赶。

五十年代路上没有路灯,郁兰香也买不起手电筒,她是借着月色回来的,刚开始总会摔上几跤,一方面是不熟悉地形,一方面是有夜盲症,晚上视力不太好,每次摔了她也不叫,再痛都咬牙站起来,只有摔掉了从她嘴里扣下来留给孩子的食物,才会心痛得一晚上念叨。

这样的生活在郁格桑看来是格外苦的,但胎穿之后,在这时代生活了快五年,郁格桑明白这已经比当初好太多了。

当初他们受苦也受累,日子却仍是看不见奔头的,因为家里没有壮劳力,哪怕斗了地主土地是自己的,也很难干得过来。

如今他们家里还是没有壮劳力,但郁兰香有了工作,包三餐,每个月都能领十一块八毛钱,这就让郁兰香心里充满干劲。

尤其是每次夜里回来,都能在村口看到来接自己的一双儿女,郁兰香就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蒋和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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