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等我回来......哥......知雨,你等我。”

宋知雨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觉得浑身都冷,如坠冰窖。

严越明拖着行李箱离开,轿车驶出花园。

宋知雨下了楼,桌上有一碗凉掉的鸡丝馄饨,腻腻地浮着油花。宋知雨在餐桌旁坐了一会儿,盯着这碗鸡丝馄饨好一会儿。

他也觉得自己是一碗鸡丝馄饨,被打发着摆到餐桌上,凉透了,还得做严越明善良体贴的证据。

别墅里太空了,空旷的巨兽的胃袋里,只有宋知雨。他要疯了。

我要走。

走到哪儿都行。

饿死在天桥下也行。

宋知雨跑上楼,把自己的东西胡乱收拾好,装在一个大一入学的时候买的行李箱里,像是一个越狱的囚徒,跌跌撞撞地拖着行李箱往楼下冲。

佣人如同狱卒,却没有一个人阻止。

宋知雨就这样离开了。

飞机商务舱里,严越明戴着眼罩睡觉。津叔在旁边看杂志,突然开口道:“越明,你爸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不计较你犯的错。”

严越明懒洋洋扯下一边眼罩,露出一只清亮锐利的眼,深情在睫,孤意在眉,满不在乎地看着他。

“你正是分不清性和爱......女人和漂亮男人的时候。”

严越明讨厌被当作孩子,“我分得清。”

津叔直截了当道:“越明,严总已经很生气,同性恋,兄弟乱伦,没有哪个体面的人家能有这样的丑闻!”

严越明听着这两个词,同性恋,乱伦,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端发酵的丑闻,他只能想到现在待在家中不太开心的宋知雨。

他准备给南谯发信息,帮他看看宋知雨。

严越明踩上美利坚土地的时候,宋知雨早已坐长途汽车离开了。

严越明倒了时差,联系上南谯的时候,南谯很紧张地告诉他:“知雨哥不在家!佣人说他拖着行李箱走了!你跟他吵架了?”

严越明心里咯噔一声,对,宋知雨在和他吵架,“南谯,你帮我查查,他肯定坐交通工具离开的,飞机票他应该买不起,查查火车票和高铁,汽车票也查一查。”

南谯慌忙应下。严越明挂了电话,舅舅在楼下叫他,他知道自己还要准备入学的诸多事宜。

严越明斜躺在沙发上,头有些痛。厅堂里水银灯迸溅刺眼光芒,青年男女在舞池里疯狂扭动身体,像是被月光晒化的沥青路上的虚影。

他看着这群准同学渐渐变了形,变成不规则的色块,变成细线。猩红酒液顺着八台和高脚凳流淌。好一群顶级大学的学生,最优秀的家世,最精致的头脑,最极致的享乐主义。

他们刚刚约定,去红灯区看看真正的妓女,去加州沙滩猎艳,去非洲大裂谷穿行。

“严?”金发女郎走过来,很典型的美国甜心,她坐在严越明身边,手放在他的胸口,眨眨眼睛俏皮道:“你喝醉了吗?”

她喜欢严越明漂亮的黑眼珠,被他看着的人,会自觉变成坠入陷阱的痴心猎物。他的冷漠、阴鸷、习惯性的笑、控制欲很强的视线还有线条漂亮的肌肉,全都让她心动,心动到今晚可以带他去自己的公寓。

严越明眨眨眼睛,女郎柔软丰满的胸脯贴在他的手臂上。非常陌生却熟悉的女性肉体,柔软多汁,糖果一样剔透甜蜜,和男人的身体很不一样。

他更熟悉男人,丝滑,匀亭的白肉,清瘦凸起的肋骨,像是两柄藏在皮肤下的肋差。他知道男人身体的热度,柔韧的腰可以扭成很夸张的形状,白臀里藏着蜜心。

是宋知雨。

严越明感觉女孩儿的吻落在自己的耳朵上。他被熏晕了,糖果一样黏稠的情欲把他包裹住。

他的手机响了一下,里面是南谯的一条短信:【我让我爸爸查了!没找到!是不是坐黑车走的?】

严越明一把把女孩儿推开,从喧闹的客厅跑到阳台,想要给南谯打电话,但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靠!”严越明拍打他的手机,他大声喊,声音被爵士乐吞没,“充电器!谁带了充电器!”

严越明:重金买充电器!

第十四章

14

2020-02-09 22:02:25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严。”马术老师在马背上喊他,“请专心一些。”

一身骑装的严越明干脆从马背上翻下来,跑进盥洗室。他掏出手机,给南谯打电话,但是依然没有消息。

他回到人群中,数学系的亚历山大说:“严,你最近怎么了?”

严越明把装备从身上拆下来,一脚站在草坪上脱掉靴子,一边换上运动鞋,“没什么。我去上数学课了。”

亚历山大说:“那我和你一起走吧。严,你的数学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之前找的补习老师是哪个大学的教授?嘿,我听说今年可能依然是斯坦福的老教授出题。”

太阳很大,晒得严越明有些睁不开眼,他眯起眼睛看葱茏马场,太阳像是融化了,“还在准备。”

“有多少把握?”亚历山大继续问,他有那种美国人特有的咄咄逼人。

严越明直视他嚣张的眼睛:“我从来不问别人有多少把握。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会拿到前三。”

亚历山大瞪他:“你知道你在对一个数学系的学生说些什么吗?”

严越明耸耸肩,去停车场取车回家。严越明最近很忙,他有大量的预备课程和竞赛要参加,还有新生入学之前学院里组织的各种社交活动,舅舅也有些迫不及待地引他进入自己的圈子。

他在大道上疾驰,又在校园湖边停下。他习惯找个没人的地方抽根烟。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头脑转得不够快,这所学校里从来不缺天才,除非是旷世奇才,剩下的都是背负着重重压力满负荷运转的天才。

他靠在车门上抽了一支烟,又灌了几口运动饮料,又收拾东西去图书馆自修。

等他晚上十点半回到家,自己的精英舅舅刚刚要出门参加一个斯坦福校友组织的商业晚会。舅妈在筹备拍卖场的下一次竞拍事宜,拖着长长的单子,和秘书坐在露台藤椅上商讨。

严越明冲了澡,趁着十五分钟的间隙把音箱打开。浴室里激荡着重金属音乐,刺激得人紧绷的神经发痛地兴奋,他把头靠在墙上,水珠浇在他滚烫的后颈上。

“喂,南谯?”严越明打了个电话。

“嗯。越明,你那儿一切还好吗?”南谯似乎在吃东西。

“还好。他有消息吗?”

“没有。”南谯顿了顿,“你找他干什么呢?其实知雨哥也应该......”

“我没说结束。”严越明有些发火,“我没说结束!”

“你们没有在谈恋爱。没有什么结束不结束的吧?”南谯毫不客气地呛回去。

“......你不帮我找,我可以自己找。”

挂了电话,严越明擦干身体套上短袖,书桌上还有一沓未做完的数学题。

笔尖顿在雪白稿纸上,他突然做不下去了。

手机电话在响,是贝岭打来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