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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

“什么?”

“你要认真地爱人。”

严越明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笑得很大声又很孩子气。他英俊的脸因酒精而泛着淡淡的红,因为年轻,轮廓虽深刻利落,五官还有种非常讨人喜欢的雌雄莫辨的精致。他的眉毛很浓,有时候会毛茸茸地扎在宋知雨单薄的胸口。

他的嘴唇很会伤害人。

严越明说:“哥,你是真的要做我哥啊?不要说大道理了。女朋友?我早就交了,多少个,我用手指头都数不清。”

严越明看着宋知雨的眼睛,眉眼情浓:“哥,你跟女朋友不一样。”

宋知雨半敛着眉目,不声不响。严越明完全搞错了,他根本不想和他的女朋友一样,但是也不想不一样。

严越明在旁边拉开裤链放水,尿完以后,他把餐巾纸递给宋知雨,小声撒娇:“哥,帮我擦擦。”

宋知雨看着手边裸露的半勃的性器,顶端深红小口微微翕动,沾着点淡黄尿液。

严越明看宋知雨没动作,握着他的手用纸巾擦干净了。

宋知雨又露出了那种很茫然无措的表情。他好像做错了事情。他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种针扎似的刺痛,痛后是无穷无尽的痒。盥洗室的灯光破碎地罩在他身上,他雪白的皮肤上有明暗的影子,好像是某种不可见人的疮疤,某种难以治愈的疾病表征。

严越明皱眉看他,好像等他先道歉。

宋知雨问:“你什么时候生日?”

严越明这才有些高兴起来,觉得宋知雨恢复正常:“再过两个月。”严越明生在五月。春夏相接,生灵叠着生灵生长,死亡在此时不合时宜。这个时间,有的是青春,有的是日光,有的是爱情。数也数不清。

宋知雨心里想,十九岁生日。他被严越明第一次带到床上的时候,也就十九岁。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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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1 16:26:07

2020-02-01 16:3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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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谯本在半睡半醒间,如浮在云端。他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自己也能做春梦。宋知雨圆丢丢的屁股被他拢在手里,慢慢地揉,软得不像话。宋知雨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喘息,喘息也是宋知雨独有的慢吞吞的节奏。

南谯觉得身上热起来,一种完全躁动的浓稠的欲望从天灵盖延伸到腹下,让他浑身滚烫。

等他惊醒,下面裤裆鼓鼓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宋知雨在沙发上看周星驰的无厘头喜剧。

宋知雨声音很淡:“醒了?”

南谯脸红得快烧起来,胡乱应着,“哥,那我们晚上联系。”说完躬身跑了。

宋知雨盯着屏幕,周星驰开始他的招牌贱笑,他也很淡地笑了一下。

他如约和南谯看了电影,看的是《泰坦尼克号》。

南谯这个十八九的男孩子竟然哭得稀里哗啦,只有宋知雨坐在旁边,依然思考着这个问题,要不要接吻。他最后决定不接吻。

南谯是好干净好可爱的男孩子。他会因为文艺爱情片哭。

对于宋知雨来说,文艺爱情片是助兴用具。需要接吻了,他才看。电影是他和严越明偷情的遮羞布,是妓女内裤上装饰的那颗闪闪发光的珍珠,是精液噗噜噗噜喷溅声的绝佳背景音。

宋知雨请南谯吃芋圆和炸鸡,但是他不允许南谯牵他的手。

“谢谢你,南谯。”宋知雨和南谯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突然这么说。

“啊,我是不是选了一部你不喜欢的电影啊?”南谯很懊丧。

“不是。我不喜欢看电影。”

“啊,严越明告诉我你喜欢看。”

宋知雨把头转过去朝向窗外。窗外的风景是剪辑混乱的影片,他完全看不懂。

下车的时候,宋知雨说下次再见,南谯很难过,因为他从宋知雨的口气中读懂了,他们没有下一次了。

但是南谯努力笑着说:“知雨哥,祝你天天开心!”

宋知雨愣了一下,笑得温柔缱绻:“南谯,我也祝你天天开心。”

南谯回到宿舍,严越明正在和沈晴蕴视频。他没戴耳机,屏幕上的漂亮女孩儿穿着白色棉麻睡裙,似乎躺在床上。

严越明切断视频,转过头来问南谯:“回来得这么早?”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和牛仔长裤,头发似乎刚刚洗过,有些潮湿。

南谯没说话。

严越明黑眸聚起浓浓狭促意味:“没成?”

南谯后仰把自己摔进床里,手盖在脸上,闷声说:“什么成不成?别说了,别提这件事情了。”

严越明笑得快意又嚣张,惹得南谯恼羞成怒,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严越明单手接住,抱在怀里,随口道:“宋知雨可不好搞。”

南谯皱眉:“你别用搞这个词。太,太那什么了。”

“行。”严越明扬起下巴,勾勾唇角,“不刺激你这种小处男了。”

“诶,我觉得知雨哥,他,怎么说呢。他肯定看不上我这种十九岁的小屁孩。”南谯很认真地说,“我觉得知雨哥像某种小动物,特别小心谨慎,一直在寻找他的安全地带。他好像不喜欢和人接触。我感觉他喜欢年纪大他很多的,最好是那种温柔体贴事业有成的。”

严越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他想起宋知雨伏在他胸口被顶得受不了的样子。宋知雨崩溃的表情比他所有的表情都好看,那样一张惊心动魄的美人脸,白得冰清玉洁,吞进去的精液变成清凌凌的眼泪和涎液,化成脸上情欲的潮,变成人尽可夫的婊子。他一边被干一边哭,肚子一鼓一鼓可爱,分明难耐极了,还要趴在他胸口,多眷恋多依赖。

“他应该不会谈恋爱了。”严越明突然说。

他想,宋知雨怎么去恋爱呢?跟男生牵手,那双手曾经深深地抚摸讨好过弟弟的勃起的性器。跟男生拥抱,那具雪白的身体曾经在弟弟身下有过世界毁灭般的高潮。跟男生亲吻,那两片嘴唇含着弟弟的舌头吐出绵绵银丝。若是发信息,最多想起的肯定是严越明的幽会短信,告知他几点几时去和他交媾;若是写情书,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所有接吻时刻的虚假电影台词,他必定一字都不信。

宋知雨的爱情?严越明模糊地意识到,这种东西已经被他掐灭了,被他谋杀了。

南谯瞪他:“你干嘛这么说?”

严越明好无辜地耸耸肩:“抱歉。我舍不得我哥。行了吧?”

南谯嘀嘀咕咕,把被子闷在头上,澡也不想洗了,钻进被窝里睡觉。

宋知雨有一只手机,学校里办宽带活动的时候送的最差的智能手机。他用来和严越明联系。对他来说,这是性爱手机。

这只手机总是时不时就会响起。他有时候守着这台手机,就像店里等待指名的妓女,等丝绒帏布后面的铃响三下,他就要打扮出台。

这只手机好几天都没有响起来。宋知雨没有留心,他最近很忙,小组作业和学校课题还有大大小小的比赛让他无暇应对这只手机。

他想,严越明现在应该和他的女朋友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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