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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被夏飞和秦乐看到,各有不爽。
赖秋园是第一个获得格莱美奖和公告牌音乐奖的亚洲艺人,在乐坛咖位可想而知。她对江识野的一颦一笑,都可被看做喜爱和青睐。对于同做音乐的夏飞和秦乐而言,也都意味着威胁。
围着篝火吃到中途,湖边有蚊子,大家共享一瓶六神花露水,天南海北地聊天。
还是围绕着神秘的新嘉宾。
徐英:“阿野不爱吃鱼,是因为以前要杀鱼吗?”
“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欢。”江识野回。
只是可能杀鱼后让他更生理性抵触了。
高中的时候想多攒点儿钱,体验了很多能悄悄塞进未成年的工作。但江识野不混不痞,虽然自打十二岁见义勇为后在西街就颇有威望,也不差兄弟。但他本质有点儿乖僻——
乖巧又孤僻的那种乖僻。
这让他在社会上并没有很混得开。他又不想干重活,惦记着自己的手回去还有摸琴。
最后兜兜转转,选择了处理鱼。
有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是洗不褪的鱼腥味儿,即便体育生排汗多,他在夏天依然敏感,更怕汗水和鱼腥味混在一起——他就傻不拉几给自己涂一点儿花露水,那味道相当喧宾夺主,哪怕只有一点儿也可以盖过全部。
所以第一次和岑肆打架的时候,岑肆把他压进沙坑,那时他脑子里一刹那刷过的反应是——这人身上怎么能是这种味道。
不说香,但就是很陌生。毫无生活的痕迹,一棵来自远方的树。
“阿野是毕业于哪所大学啊?”秦乐又问。
江识野直言无隐:“我没读过大学。”
“啊,那你高中学历吗。”
“……对。”
VEC竟然签了个高中学历的人,大家更惊讶了。
“现在粉丝还多看学历的,我毕业于伯克利也被人骂野鸡大学呢。”秦乐笑笑说。
岑肆睨他一眼:“我也只有高中学历。”
“四哥你不一样吧。”夏飞说,“先不说你得了世锦赛金牌回去也可以申请读什么T大吧,最主要的是你是演员。学历对做音乐的方面要苛刻些。”
“此话怎讲。”
“乐理啊,歌词啊,演员吃天赋饭,但唱作人作词作曲都需要学。尤其是词,稍有不慎会被粉丝骂弱智的。”
岑肆撇嘴,不敢苟同。
“其实也不一定。”赖秋园说,“词是对生活的理解,又不追求文笔,不能和学历高低划等号。但小野,你没上大学确实有点儿可惜了,唱作人多和才华划等号,才华又是需要学习积累的。”
江识野点点头。
赖秋园这么一说,他就真的有些难过了。
“毕业后也有三年多了吧?这三年你应该有很多机会去申请读那种音乐大学啊,各种比赛什么的都放名额,怎么没去还来做头疗呢?还有奖学金,也可以试着申啊。”赖秋园又道。
江识野心里一颤,望着坐在对面的岑肆。
岑肆本低着头,也因这话迅速抬起来。黑沉沉的湖边显出他的脸不健康的白,表情显出一丝疲倦和惶恐。
篝火火光在两人视线里燃烧着。江识野慢慢说:“或许是……当时有我认为的很重要的事。”
“任性了?十八九岁的孩子,是这样的。”赖秋园笑道,“年轻任性点儿也挺好。”
岑肆冷不丁开口问:“那你会后悔吗。”
火柴燃烧着他的声音,明明语气很淡,听着却格外炽烈。
江识野摇头:“这有什么后悔的。”
他可能会因为赖秋园的话有些难过,但绝不遗憾。
甚至,在大多数时候,特别是恢复了部分记忆后,还会觉得庆幸。
“是吗。”岑肆揉了揉后脑勺,笑了下,“但我有时候任性了,还是挺后悔的。”
“你任过啥性了四哥?”夏飞好奇。
岑肆说,“一直在任性啊,成年过后毛病还越来越严重。”
“退队进娱乐圈,是你在任性吗。”
“不是。”篝火之下,岑肆看着江识野的五官被火光勾勒,炙热的疤痕,花露水的味道和木柴的味道混在一起,依然浓烈。
第一次和江识野打架时,他就闻到了这股花露水的味道,很淡,却很有攻击性,像江识野身上的刺。
他没用过花露水,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傻不拉几就把它当做了江识野的独有标签。过了很久才知道没有花露水味道的江识野更香——这都是后话了。训练时在基地被毒蚊子咬得不像话,自己带的昂贵进口驱蚊水毫无作用。他给江识野吐槽,江识野立马就坐俩小时的公交车给自己送一瓶六神。
六神六神,永远的神,岑肆抹在胳膊上时,那一瞬变态刮进脑子的,又是江识野夏季那怕被蚊子咬的、却能被自己咬的欲罢不能的身体。
岑肆发着呆,又想起最后见面那天,在车上,江识野说“到下个路口,我们就分手。”
结果真到下个路口了,他拿出的,依然还是一瓶花露水,说:“巴黎可能也有毒蚊子,带去吧。”
岑肆把下巴抵在膝盖的臂弯上,眼里的火焰被淡淡溶解,十分讽刺地笑了下,转头看向沉沉湖面,慢慢道:“硬要说的话,那算是任性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有提过4很钟爱花露水的味道,僵尸训练时送花露水本应该是上段回忆里的情节,我写的太慢了就忘了,插在这里吧……它还是有点重要的,后面还会出现!
第57章 Verse.两人一室
晚上九点, 嘉宾们回到木屋。
木屋有两个洗浴间,在二楼,挨着阳台的一道走廊里。
岑肆先上去看了一眼。
下楼他就对围在客厅里的人说了句:“那儿都没有摄像头诶。”
“肯定没有呀, 四哥你想让人拍你洗澡啊?”李雪雪笑他。
“我是说走廊都没有诶。”岑肆强调道。
“废话,本来也没什么拍的。”
“这样喔。”
坐在角落的江识野专心致志翻着画册,好像没听见他语气怪异的话。
只莫名其妙移了移屁股下的坐垫,挠挠头发。
时间已经很晚,嘉宾们依次去洗澡。
江识野一声不吭不争不抢, 是最后几个, 直到岑肆很客气地说:“那个啥,麦克, 小江同学, 你们也先去洗吧。”
麦克点头:“好的四哥。”
江识野点头:“好的四……哥。”
岑肆挑了下眉, 神清气正的欠扁样:“不客气。”
上楼的时候麦克就对江识野说:
“Bro你和岑肆关系很奇怪啊。”
江识野差点儿在楼梯上摔一跤。
他一直觉得麦克是全节目里最没心眼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