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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翻了一个美人的牌子。内侍很快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娇娆多姿的美人便来到他的身侧。即便他表情冷淡、不为所动,美人仍尽职地施展浑身解数,轻解罗衣,流露半身风情,先帮太子宽衣,又伸出两臂勾缠太子的肩膀。

就在美人赤裸的手臂碰触到太子的肩膀时,太子浑身发抖,如被蚯蚓爬过身体一样难受。他却死死忍住:不可能……单维意已经死了,我的皮肤系统也被修正了,我怎么可能接受不了别人呢?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美人双臂抱他的时候,他已经觉得不舒服了。当美人的腰身贴上来的时候,太子的胃部就开始抽搐。当美人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太子直接:呕……

美人:…………………………

虽然是被调教过的人,但家世还是可以的,这位美人还是有一定的自尊的。看到太子作呕,美人再厚脸皮也继续不下去,只好后退道:“殿下是不是身体不适?是否需要小人帮你去叫太医?”

太子却满心暴躁,抬起发红的眼睛,说:“不!不需要!你继续……呕…………”

美人:……………………太子,我是真的觉得你需要看医生哈。

太子表情坚定,大有壮士断腕的气魄:“我可以的……你过来……呕……”

美人:……你可以,我不可以。

美人侍寝未半而中途放弃,提着裤衩往外走,心想:老子好歹也是一个少爷啊,在老家还有百亩良田,是个地主家的美儿子。我能受得了这委屈?爱谁谁吧。

美人穿好衣服往外去,却见一个极为清俊儒雅的郎君在外头站着,美人看见这样的帅哥实在少不了多看两眼。

但见这个帅哥穿着一身素衣,臂膀缠着麻布,仿佛是在戴孝。忧伤的表情使他的五官更显出动人神采。真是“男儿俏,一身孝”。如果还在乡里,美人就要去调戏人家了,现在他在东宫,自然不敢乱搞。

他便拉着小黄门问道:“那个小寡夫是谁呀?”

小黄门忙作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美人可别说胡话,这可是太傅大人。”

美人也连忙捂住嘴巴,后悔失言。他转念一想,又说:“太傅家里什么人去了,他怎么戴孝呢?”

小黄门知道内情,可哪里敢说?他只打马虎眼:“这个我哪能知道?对了,你侍寝完了吗?太傅要拜见太子,你要是完事儿了,我就去通报。”

美人半尴不尬:“……完事儿了……吧……”

小黄门这才去通报。

太子听说太傅披麻戴孝,默默半晌,才说:“我去书房见他。”

小黄门便退下了。

太子洗漱更衣,让自己看起来焕然一新,对镜子照着自己一身华贵的锦衣,不知怎得,竟然莫名羡慕太傅可以公然穿孝服。

他咬牙,摇摇头,迈步走出卧室,前往书房。

沈逾是太子师,来东宫书房不知已经多少回了,却没有一次像这回那样尴尬。

太子对沈逾有气也有恨,但当他自以为亲手杀了单维意之后,这些愤怒和怨恨都随着时间而消失。当他看到形销骨立的沈逾后,心下更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沈逾亦然。

他看着平日傲气不已的太子眉眼间已有了挥之不去的忧郁,心里竟然庆幸: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

沈逾淡淡说:“单维意的母亲一个人在外,很不容易……我想着接她到府里供养。”

当初把单维意赏赐太傅,太子心里结了一个大疙瘩。现在竟却也不那么在意了。

太子苦笑道:“应当的。你的俸禄不多,有什么缺的和我说,我也给添上。”

沈逾又说:“殿下仁慈,还请殿下帮忙向陛下讨个旨意,给她一个诰命,那样供养的规格也能高一些。”

太子淡淡说:“好。这个不难。”

既然人已经死了,皇帝一般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的。

不过,沈逾心有余悸,还是不敢去找皇帝,便绕着弯子请太子帮忙。太子也乐于帮忙。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

沈逾的求助让太子难得地感到温暖。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能和单维意产生某种亲切友善的关联。他好像终于能对单维意好了。

太子默默地看了一眼沈逾。

沈逾也回以一个默契的眼神。

这一刻,他们好像得到了和解。

太子淡淡一笑,又说:“老师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

沈逾苦笑道:“还有就是……想看看意主子。”

单维意已经没了,那只猫还在,睹物思人也好。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只猫丢了。”

“丢了?”沈逾很惊讶,“东宫是封闭的,能跑去哪里……”

这话没说完,沈逾就停住了话头。

皇城处处有监控,那么大一只猫怎么能丢了呢?

能够让那么大一个活物消失在东宫再也找不到的,只有那么一个存在……

太子和沈逾彼此对望,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皇帝竟然凶残至此,连单维意买的猫都容不下?

二人却也都敢怒而不敢言。

这种隐秘的愤怒和不能说出的哀伤一起构成了枢纽,竟然把这有了裂缝的师生情再次维系起来。

在他们看来,单维意惨死了,而罪魁都是那位冷血君王。

而这位君王,居然连一只猫都不肯放过!

可恶啊,意主子明明那么萌啊!

此时此刻,自由联邦三号虫洞入口处,一架豪华专机停泊在旁。空间乱流如狂风般肆虐,吹动绿草狂沙,而君更尽身穿立体剪裁的风衣,站在乱流之中,挺拔如松柏,不为所动。

单维意懒洋洋地下舱,并带着他向皇帝索要的“同伴”——身娇体软的灵猫。

君更尽看到这只猫,也有些意外,含笑说:“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单维意懒懒说:“叫爹。”

君更尽保持微笑:“真是一个好名字。”

单维意耸耸肩,环视四周,说:“怎么不见单云云?”

君更尽依旧保持职业笑容:“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他。”

“为什么不想?”单维意反问道,“在和你私奔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会成为首富夫人使我妒忌不已呢。我正擦红了眼睛准备妒忌,怎么能不见他?”

“说笑了。”君更尽的回答依旧是那么含糊,并且立即转守为攻地反问,“说起来,你承诺过会把奚之桐带来,怎么不见他?”

单维意说:“我只说了会带他的研究成果,没说要带他。”

君更尽便问:“那请问他的研究成果在哪里?”

单维意指着灵猫,说:“这个就是。”

君更尽笑了笑:“我虽然见识不多,但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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