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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还欺负人……”

“昭禾。”柯洲眉心蹙起一道纹路,带着警告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方才他还不确定,现在却很清楚,昭禾打翻杯子不是不小心。

昭禾撇了撇嘴,赌气般用抹布砸了一下桌子,把酒杯抱在胸前去了后厨。

这时候没有客人,柯洲站在吧台后发了一会儿呆。

要说二少爷多坏,他看也不见得,对方只是看着蛮横任性,实际上来找他的每一次都没有逼他做什么。

姚老爷外强中干,姚夫人气焰嚣张,二少爷不是她亲生的,在那种家庭里生活,无法无天大概只是昭禾的想象,姚辞应该也有许多难言的苦衷。

二少爷感情的事情当然轮不到他来知道,只是听着那位先生跟二少的对话,两个人倒是两情相悦的样子,昭禾这孩子或许不太懂,还以为姚辞在欺负人。

厉以行推开房门,听见一阵微小的气流声,他循着方向朝窗台望去,看到半开着的窗边停着一只渡鸦,黑色的羽毛泛起淡淡的光泽。

这种鸟类耐力非同寻常,经常进行远距离飞行,虽然已经有了卫星定位,但帝国人行船还是经常放飞渡鸦作为象征性的巡航辅助,日落玫瑰号也不例外。

厉以行走到窗前,掌心拖住渡鸦的尾部,鸟儿的翅膀还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的指腹按了两下渡鸦的后背,渡鸦眼珠一闪,短喙张开,浮出一条细长的纸卷。

这不是真的活物,只是用生物质驱动的机甲制品,做得精致罢了。

这些年过得太平,军方的科研中心没有太多紧急任务,做了不少这样的小物件,没想到这回他执行任务倒真的用上了,这只渡鸦就是他跟任务组联系的媒介。

厉以行取出纸卷,上面是空白的,他打开放在衣柜中的行李箱,取出一瓶溶液,用瓶口的乳胶装置挤了几滴出来。

溶液滴落在空白的纸卷上,显现出一行蓝色的数字。

厉以行从桌上拿起一本诗集,这是军方让他带来作为密码本的书籍。

他受过专业训练,一分钟内就能破译十字以下的密码,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是任务组问他进展是否顺利。

其实也不能说不顺利,只是没想到姚家的二少爷那么聪明,几天工夫便看破了他的身份,还推测出他在执行任务。

但毕竟姚辞还没有真正妨碍到他,厉以行写回信的时候便有意无意地略过了这一点,只提及了那些藏在烟花包装里的晶体颗粒,并用密封袋盛装了一克左右的样本,连同回信一起,塞进了机甲渡鸦的腹腔内。

做完这些,厉以行找到渡鸦背后的机关,咔哒一声,鸟儿合上了嘴,仿佛被注入生命,又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他走到窗边,将它放飞出去,看着渡鸦越飞越远,直到隐没在天空中。

姚辞坐在包间正对窗户的位置,仰起脸喝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只黑鸟飞了过去。

蔡司挺这次长了记性,没再给他灌酒,只是时常给他夹菜吃,频率之高甚至让姚辞怀疑对方觉得自己半身不遂。

当蔡司挺又给姚辞夹了一只虾之后,姚震和颜悦色地说:“小辞,你看少校这么照顾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姚辞便顺手把那只虾给剥了,正要递给蔡司挺,姚夫人眼珠一转,笑里藏刀地建议道:“你要不喂给蔡少校吃吧,好不好?”

“不好。”姚辞飞快地说。

姚夫人咳了一声,故意板起了脸:“小辞,你应该懂礼貌,妈妈问你什么你都说好。”

虽然姚辞觉得这跟礼貌没什么关系,跟精神障碍比较有关系,但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回了句嘴:“懂礼貌就得撒谎吗?”

第26章 深海钻石

姚震经过这些日子已经见识了姚辞突飞猛进的嘴皮子工夫,他不欲让小儿子再发挥下去,便将筷子掉了个头,用尾部敲了敲姚辞的杯口,又给姚夫人递了个息事宁人的眼神。

接着他便转向蔡司挺:“蔡少校,日落玫瑰下午就开到鱼群的洄游区了,船会在那里停半天进行捕捞,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去一层甲板海钓。”

蔡司挺看了一眼姚辞,用闲聊的语气对姚震说:“我还以为游轮会很快到公海,毕竟要举行少爷的终身大事,对不对?”

姚震赶紧解释:“不是我要横生枝节,只是捕鱼是姚氏的传统仪式,至于小辞的婚礼……当然是日落玫瑰这次出海的头等大事。”

蔡司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姚辞听得一头雾水,方才蔡司挺是因为觉得姚震在航程中耽误时间多问了一句,只是对方急着要他同裴赠成婚做什么?

再说这个姓蔡的不管是不是真心,对他示好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而姚震夫妇不仅对此持默许的态度,甚至还一直在制造机会,有了这个前提,蔡司挺就更不应该作出这样的反应。

虽然这之后姚震同蔡司挺的谈话一如既往的融洽,但姚辞总觉得那两句对话间似乎暗藏了一些刀光剑影。

不过下午日落玫瑰还是根据海图机显示的鱼群方位调整了路线,停船举行捕鱼仪式,只有姚家的亲戚和船上的员工可以参加,这是巡航中的一个重要的内部场合,姚辞按姚震的要求,扮成姚路的模样去了一层甲板的船头。

从游轮的最高点一路挂下来几列彩旗,在风里上下翻飞,柔软的布料上印着烫金玫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姚辞站在姚震身后,看到他拿起了鱼竿。

手工钓上来的头鱼是好彩头,年年百尺竿头,岁岁富足有余。

姚震挥出鱼竿,银色的鱼钩倏忽一闪,没入了海水。

年过半百的家主望向远方的眼神有些恍惚,姚辞知道对方白手起家的其中一项业务就是捕捞,如今这样的反应是想起了什么,或者是想起了谁?

很快浮标就被拽得沉了下去,是条大鱼。

“爹。”姚辞提醒了一声。

姚震回过神来,一鼓作气收了杆,的确是条直挺挺的大鱼,只是姚辞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果然,等到浑身湿润的鱼被甩上甲板时,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

是条死鱼。

鱼钩准确地勾在了死鱼张开的嘴上。

姚震的脸色微微发青,攥着钓竿的指关节泛了白,他没去取鱼钩,其余人也不敢动。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死鱼正口,收杆就走。”

后面有个姚家亲戚的小孩子立刻跟着问:“为什么啊?”

说话的那人可能觉得自己站得靠后不会被发现,便顺口给孩子解释道:“是个传说,说是因为水底下有水猴子,就是水鬼,往鱼钩上挂死鱼,才会勾着嘴钓上来,不吉利的……”

人群中响起了小声的议论:“不知道姚老爷会不会提前让大少爷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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