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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书房内的琉璃灯已被点燃,陆枕看到站在书房里的苏邀月,神色一顿。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等你。”苏邀月揉了揉眼睛,眼眶一下子就被揉红了,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走到陆枕身边,“抱抱。”

.

男人沉默半刻,然后终于伸出修长的臂膀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苏邀月贴身上去,第一口闻到的不是熟悉的檀香,而是古怪的胭脂香气。

这是她的胭脂味道吗?不像。

这股胭脂香气又浓又艳,跟苏邀月平日里用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哪个小丫鬟的?

不对,这胭脂味道虽然冲,但明显是好香,留香时间那么久,小丫鬟用不起。

“你喝酒了?”苏邀月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嗯。”陆枕微微颔首,“稍微喝了一些。”

“你去哪里喝的酒?”苏邀月垂下眉眼,指尖勾住陆枕的领口,然后继续踮脚凑上去嗅。

嗅到中衣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心中的紧张感才霍然一松。

【胭脂味……】

男人的眼神莫名开始游移起来。

“嗯……在顾深栖家里。”

“哦。”苏邀月双臂抱住陆枕的腰,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然后又突然松开他,将人牵到那盘牛排旁边,委屈巴巴道:“我给你做的牛排都冷了。”

“我明日早些回来。”

“那这个……你吃了。”

陆枕:……

冷掉的牛排肉,又老又硬,如果再次加热,肉质也会变得更柴,更硬。

男人的视线落到苏邀月脸上。

小娘子双手撑着下颌,一脸乖巧地看他。

陆枕似乎叹了一口气,他开始无声地啃牛排。

等到陆枕将牛排吃完,腹内鼓涨难受的时候,苏邀月娇娇软软的开口了,“夫君,我的胭脂都用腻了。”

用腻了,不是用完了。

“买。”

.

翌日,陆枕又出门去了。

黄梅看着身穿男装,鬼鬼祟祟跟在陆枕身后的苏邀月,无奈道:“小夫人,姑爷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是会变的!你看我,今日买的簪子,明日还会要戴吗?”

“……不会。”

“所以呀,喜新厌旧就是人类的本性!”

黄梅:……那是您的。

面对苏邀月的歪理,黄梅觉得很难过。

两人跟在陆枕身后,看他拐进了顾深栖住的宅子里。

“小夫人你看,公子确实是去寻顾大人的。”

“放屁。”苏邀月气得口不择言,“顾深栖养那么多猫,可他昨日回来,身上一根毛都没有!你觉得这可能吗?”

“说不定公子换了一身衣裳……”黄梅说到这里顿住了。

成家的男人,哪里能在外面随便换衣裳呢?

马车兜兜转转,最后去了皇宫方向。

“小夫人您看,姑爷是找顾大人一起去寻太子殿下了。”

苏邀月却觉得依旧很是蹊跷,虽然一开始苏邀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现在细想来,按照长泉的敏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她跟黄梅在跟着?

她一转头,带着黄梅直奔高档胭脂铺子。

“小夫人,您平日里不是都不喜欢这么浓的胭脂味吗?”黄梅看苏邀月专门挑那些味浓的胭脂,神色不解。

“偶尔换换口味。”

苏邀月嗅闻了半天,最后挑中一盒。

那老板赶忙推销道:“小公子好眼光,这胭脂一月只产两盒。”

“上一盒谁买的?”

“是凡花楼的花魁娘子。”

在京师城内,花魁可不是什么低贱职业,类似于现代的大明星吧,可是有一大把迷妹和迷弟的,因此,老板异常骄傲的说出这胭脂乃花魁所用。

物少而贵。

这胭脂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这个包起来。”苏邀月要了这盒胭脂,然后又指向自己刚才看过的所有胭脂道:“都给我包起来。”

大概有三十盒之多。

老板赚大发了,更加殷勤。

作者有话说:

陆大人看着自己的信用卡账单:……

第93章

夫君,抱抱我

凡花楼是京师城内最大的花楼。

里面的女子有卖艺不卖身的, 有卖艺又卖身的,也又不卖艺只卖身的。

按照最近一年的花魁选举大赛来看,凡花楼的花魁正是那位卖艺不卖身的袁娘子。

这位袁娘子今年十八岁, 跟苏邀月年岁差不多,听说曾以一舞动京师。

那舞并非凡舞, 而是传说中的剑舞。

此剑舞并非公孙大娘那般凌厉出世的剑舞, 而是以柔美为风格的花架子。

虽然如此,但纤弱如杨柳的美人手持利剑翩翩起舞, 这种反差感,亦非常吸人眼球。

苏邀月再次换上了她的男装, 跟同样装扮成小公子的黄梅一齐到了凡花楼。

“小夫人,我们就这样进去?”黄梅极度不安。

“是啊。”苏邀月丝毫不惧。

说实话, 虽然她穿的这个身体是瘦马, 但她还没来过青楼呢。

“小夫人, 要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被人知道了不好。”

是啊,谁家正经娘子会来青楼呢?

可陆枕不来, 她也不会来啊。

“进去。”

.

华灯初上,花街已然开始热闹起来。

站在花街之上,一眼望去,花红柳绿,环肥燕瘦,还有一些藏在深巷里面的暗娼。脂粉香和酒香弥漫在这条街上, 就如同被浸满了糜烂之色的华美衣裳,只有揭开外面,才能看到里面藏着的污垢。

凡花楼作为花街之上最大的一座花楼, 里面人声鼎沸。

凡花楼一共有五层, 第一层中央设置了一个巨大的舞台, 上面有十几个舞娘正在跳舞。

周围置着圆桌,男子们身边都跟着一位或者几位女子,饮酒吃菜,快活不已。

再往二楼看,便比较雅致了。

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唱小曲的、作画的、下棋的。

三楼以上就是包厢了,有钱才能进。

苏邀月一进门,就对着迎上来的老鸨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

老鸨一看就知道苏邀月是个女子,身后跟着的黄梅也是一个丫鬟。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女扮男装来青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小公子想要什么样子的姑娘?”

“要花魁袁娘子。”苏邀月直接道。

老鸨当即笑道:“可不巧了,袁娘子正在接客呢。”

“我就要她,多少钱。”苏邀月财大气粗,任由老鸨开价。

老鸨当即表示,这可不是钱的事,而是权的事。

“咱们这里别的姑娘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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