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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布防止被淋坏。她人也淋得湿淋淋,头发乱糟糟也盖不住雪白的脸,她连声向叶光晨道谢,而叶光晨视线在她身上停留许久。

后来的事情,许盼夏不清楚。

她只知道许颜跟着叶光晨一块儿去了山东,知道叶光晨安排她在工作做了份闲散的工作。

山东和浙江两个省份用的课本版本不同,叶迦澜本来已经要读高一了,他自己又提出重新读一遍,反正他上学时的年纪早,慢慢来也不着急。叶光晨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便让他在山东继续读初三,刚好和许盼夏一块儿,辅导功课时也更方便。初中时候的知识算不上太难,再加上叶迦澜严格,许盼夏成绩突飞猛进,顺利地和叶迦澜一块儿考上一中。

其实初初抵达山东时,许盼夏也不适应。这边人主食是面,是馒头和饼,不怎么吃米饭;空气也干,干到她鼻子流血;冬天也冷,她第一次见下那么大那么大的雪,厚厚的,蓬蓬松松的,出门要穿雪地靴,普通的运动鞋很容易将人摔到脑壳嗡鸣。许初夏摔过一次,脑袋嗡嗡了很久,怕医药费,没和妈妈说,后来鼓起一个包,过了一周才渐渐消下去。

语言也是一个问题,但也不是特别难懂,大约过去一年,许盼夏就适应了这里的新生活。而与之同时的,则是许颜交了新男友。

许盼夏其实挺乐意看到妈妈有自己的新生活,可是不希望那个人是叶光晨,不希望是叶迦澜的父亲。

可事实已经这样了。

许盼夏的录取通知短信抵达的同时,许颜和许盼夏也搬进叶光晨的家。

叶光晨的家很大,是个独立带小院子的两层小洋房,有个小阁楼。一楼有两间客卧,一间让许颜住,一间给许盼夏,叶光晨和叶迦澜的卧室都在二楼。

许盼夏无法更改母亲的意愿和做法,她什么都没有错,没有介入人家庭,没有索要什么东西,正常恋爱……可是。

搬进房间的时候,暑假还没有结束。白天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叶光晨和许颜都要去工作,许盼夏初中交的朋友喊她出去玩,她也没有心情,而是闷在自己的那个小卧室——或者说,是在叶光晨家的次卧中看书,一遍一遍地看。叶光晨的书房在一楼,有着整整三面墙的书,什么都有,许盼夏没有从这些书籍中寻找到解脱,反倒因这里特殊的安静而感觉到深刻的、穿不过气的压抑。

她也不想如此。

许颜无错,叶迦澜也没有错。

从他角度来看,这会不会是东郭先生的故事?还是农夫与蛇?

许盼夏不知道。

这种窒息的气泡终于在某个黄昏被彻底戳破,许盼夏习惯性地去书房归还书籍,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地毯上的叶迦澜。她吓了一跳,不知道说什么,嗫嚅着一句“对不起”,悄悄后退,转身便要走,忽然听到叶迦澜沉沉的声音。

“你去哪儿?”

许盼夏说:“看书。”

“看什么?”

“……”

许盼夏答不出。

她短促地开口:“哥——”

书房的窗户不大,外面暮色四合,一层一层的暗,能看到院子中栽种的竹子,被风吹到摇摇晃晃。叶迦澜没有穿鞋,露出一双脚,干净,大,骨骼感重。白色的棉布圆领T恤下是干净的锁骨,他一直都长得很好看,在许盼夏同龄男性一个个不幸进入青春期开始逐渐油化的时候,叶迦澜始终保持着干净清爽。他低头,将搁在旁边的金丝眼镜戴上,看许盼夏。

他逆着光,许盼夏看不清他的眼睛。

只听到叶迦澜说:“什么哥?我不是你哥。”

“这辈子,你都别想当我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嗷嗷嗷!!!

宝贝们,中秋节快乐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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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迦澜(三)

叶迦澜的确没有妹妹。

他的父亲是独生子,而他父亲同样响应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叶迦澜母亲过世也早,而姥姥那边也多是表兄弟,没有一个姐妹。

唯一能合衬“妹妹”这个称呼的,也只有许盼夏一人。

不过她如今对此不屑一顾。

五年前,许盼夏因为他一句“我不是你哥”而红了眼睛,嗫嗫嚅嚅地退回去,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五年后的现在,昏黄路灯,许盼夏以愤怒的眼神直视他,问——

“什么哥哥?”

“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不许叫哥哥?”

“你又不是我哥,你凭什么管我?”

叶迦澜波澜不惊:“爸让我照顾你。”

“以前说是我妈,现在又拿你爸做幌子,”许盼夏生硬转过脸,她大口呼吸,情绪激烈,连带着肩膀也在动,地上影子便如被石子投中的湖水,轻轻摇晃,她说,“你少拿这一套哄我。”

她的愤怒收效甚微,叶迦澜似什么都未听到,也不同她多交谈,仍跟在她身后,送她到她宿舍楼下。许盼夏当他不存在,大步前面走,月光照的她肩膀那一抹光也可怜凄凉。

叶迦澜不紧不慢地在后面守着,不急不缓,手腕上的黑色头绳散发着淡淡的青桃气息。

叶迦澜重新回到宿舍时,早就已经到了门禁时间,舍管已经关上玻璃门,上了锁。他抵达的时候,宿舍门前还有四个同样迟到的倒霉蛋,正在和宿管阿姨说情:“阿姨,我们就这一次。”

“我们仨是去打吊瓶了,现在才挂完水。”

……

宿管阿姨不为所动,如学生不喜欢饭点时拖堂的老师,社畜憎恶临近下班时开会的领导,她也厌恶地看着这些学生,嗓门大:“宿舍的规定全忘了?门禁十一点,十一点。去哪儿打吊瓶?请假条呢?病例证明呢?手上的针孔呢?”

几个学生还在求情,叶迦澜已经走到门前,他没有看其他的学生,只微笑着叫:“赵姐。”

宿管阿姨认出他,颇为意外:“小叶啊。”

“是这样的,赵姐,我妹妹在隔壁学校上课,晚上一块儿吃饭,我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方便,就送了送她,”叶迦澜饱含歉意,“您瞧,我走得慢了,没留神门禁时间。”

他说得语气诚恳,宿管阿姨哪里有不信的,听他说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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