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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有个小生命,正在自己萎缩孱弱的生殖腔内孕育着。
陈衍的食欲正在变好,不过奇怪的是,在怀孕期间,他突然变得很爱吃鱼,基本上一周就要买上一条,鱼摊老板都认识他了,尝尝会给他留最肥最好的一条鲜活的鱼,滑嫩的鱼片在舌尖一抿就划开,一个人就能吃大半条。
晚上就会用省下的鱼切上一块白嫩的豆腐炖汤喝,陈衍两颊上的肉却总也补不起来,五个月了仍然是那副瘦弱的样子,两片肩胛骨薄的像翅,肚子却一天比一天的大了。
已经很冷了,陈衍有时会觉得自己没有腺体的地方一阵刺痛,陈衍有些心慌,就来不及等到下一次的日期,匆忙的出了门,恍然发现,街上已经落了雪。
大片的、鹅毛般的雪落在光秃的枝干上,人行道上,以及陈衍的头发上,前段时间陈衍去剪过一回头发,现下又长了一些,遮住了眉毛,露出一双看起来总是很慌张胆怯的眼睛。
下巴埋进柔软的围巾里,肚子被裹进厚实的羽绒服里尚且看不出形状。
远处似乎有一阵风吹过,压弯了枝丫的雪扑梭梭的落了一地。
因为他不是Omega,而且没有Alpha,所以医生总是劝他常来检查,怕出问题。
陈衍也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待结果,Beta医生进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陈衍心里也慌起来,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
Beta医生安慰道:“你不要紧张,现在结果显示,宝宝已经开始需要信息素的安抚了,最好是亲近的人的信息素,比如伴侣,亲人,陌生的不可以。”
陈衍眼里开始有了泪光,眼底有哀求:“不……没有不可以吗?”
Beta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Beta没有信息素,怀的又是Alpha的孩子,本身没有信息素的Beta只能靠伴侣或者亲人的来安抚宝宝,宝宝如果没有信息素,就会疯狂的汲取母体的营养来获取,他会掏空陈衍的身体来换取自己的一声啼哭。
“可……可是,我没有亲人了。”陈衍已经要哭出来了,怀孕总会让他感到情绪很敏感,他用力抠着自己的手想让自己尽量平稳下来。
“冒昧的问一句,您知道你的Alpha是谁吗?”
陈衍缓缓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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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告诉他,最晚在六个月的时候,孩子就必须用信息素的安抚了,陈衍营养补得很充足,却仍然面色苍白消瘦就是因为这个。
晚上,陈衍是被后颈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他手脚冰凉,手心里全是冷汗,陈衍哆嗦着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把自己蜷起来,一只手抱着肚子,另一只手捂着后颈痛苦的哀喘。
好痛啊。
真的好痛,怎么会有这样的痛苦。
陈衍疼的咬紧了没有血色的唇,头发濡湿了贴在头皮上,沾湿了一大片枕头。他甚至都不敢碰一下后颈,那里像是刀剜火燎一般的痛。
“宝宝……你不要再折腾我了……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啊……”陈衍用力的咬住被单,小声的哭。
为什么他要怀孕?
为什么他要让自己这样痛?
肚皮安安静静的,不给他的爸爸一点反应。后颈的痛仍然在持续,一直到后半夜,陈衍才在渐渐平息的痛苦中睡过去。
翌日清晨,陈衍照常起来上班,眼底青黑,精神很不佳,后颈仍然在刺痛,他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叼着一片面包就去上班了。
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短短几天时间,陈衍就又瘦了一圈,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同事们都很关心他,尝尝给他投喂,再摸摸他的头发,叹息一声,再谩骂拔吊无情的Beta陈衍的伴侣。
今天陈衍不得已早退了,他已经快要受不了后颈的痛了。
陈衍艰难的爬上楼梯,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短短三层楼让他出了一身的虚汗。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有个人影站在自己门前,陈衍几乎都抬不起沉重的眼皮,晃了晃头又往前走了两步到达了三楼平台,终于再也站不住,栽了下去。
陷入黑暗之前,他好像闻到了微苦的柚子味。
20220415 18:46:37
25
陆清川当时其实并没有认出那是陈衍,他看到了林酒蹙眉,也跟着下意识的扫视了一圈儿。
张闯扭头看人的动作幅度让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他是后来才确定那是陈衍的。
他查到张闯毕业的学校,专业,摸着下巴饶有所思,然后调了一下监控确定了张闯的朋友就是陈衍。
小朋友还挺能跑,陆清川把监控画面拍下来,点进和薄见惊的微信聊天框,手指滑动把照片发了出去。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和一句“J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陆清川:“……”
他想起来了,前两天他在薄见惊那里犯了个贱,把他和林酒烛光晚餐的照片发过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应,想必在那个时候薄见惊就已经把他删了。
林酒当时就很不赞同,陆清川笑着亲亲自己的Omega,说没事的。
幸好还是加回来了,照片旁边的圆圈转啊转,终于发过去了。
薄见惊正在工作,垂眸一瞥,立马坐直了,立刻将电话拨了过去,直截了当的问:“在哪?”
陆清川说了地址,又劝:“不要冲动啊,你说你都干了点什么,把人家逼的跑那么远。”
薄见惊没心情听他絮叨,嗯啊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把工作简单交代了一下就买了机票,当天深夜就到了陈衍所在的城市。
夜里凉风浸骨,他站在酒店的窗户前抽烟,因为来的仓促,没有预约酒店,只能凑合着住下。薄见惊微微蹙着眉点了烟。
凉风吹的他手指通红僵硬,连烟都捏不住,可是他身体的颤抖不受控制。
想要靠点什么来慰藉,便摸了酒店床头柜上的烟来抽。
味道不好,是他抽过最差的烟了,尼古丁的苦味涩的他难以入喉。他很少抽烟,大衣脱在一边,室内开了空调,不大不小的嗡鸣着,夜风吹的他发凉,大脑却不曾清明。
很快烧到尾,灰白色的烟灰一段一段的落下,然后被风卷起来,飘到外面去,火光燃到滤嘴处,薄见惊蓦然回神,把烟掐灭了。
后背烘的暖洋洋的,胸口却冷的像冰,薄见惊捂着胸口,原来心脏离胸口更近一些。
城市既不靠山也不临水,拥拥挤挤的挨在几个城市的边缘,毫不起眼。有一些被淘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见到。
整座城市像正在运作的机器,轰鸣地转着,背负着几百万人缓缓的爬行。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一座正在发展的城市,一座充满希望的城市。
像陆清川跟他说的,每一座城市,都有他独有的商业价值,于是在这里,他遇到了张闯。
薄见惊关上了窗户。
他几乎每天都在俯视城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