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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很年轻的一头小鹿,鹿角都是软的——这是薄闲见到陈衍的第一个印象。

陈衍过于老实了,眼神都不曾和他对上,不像是个能成大气候的人,却是个适合过日子的Beta,感情上的事情薄闲从来都不管薄见惊,他也知道薄见惊有几个床伴,目前这个陈衍,或许也算其中一个。

也或许不算。

Omega对Alpha来说有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薄见惊之前会有Omega床伴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不过陈衍很明显是个Beta,骨架又如此单薄,薄闲甚至都怀疑这个Beta不能帮助Alpha度过易感期。

他已经近古稀之年了,并不想管年轻人的事,他的儿子很优秀,这是他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培养出来的,死了都不后悔。

薄闲是白手起家,陆家曾施以援手。甚至都没有几个乱七八糟的亲戚朋友,年夜饭加上陈衍,也只有四个人而已。

饭桌上,薄闲提了几句陆清川,薄见惊低头抿酒,道:“还在国外,年底忙,和他联系也不多。”

薄闲点头不语。

近些年都不怎么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了,不过老宅位置偏远,郊区的烟花要比市中心热烈的多。

用过年夜饭,薄闲和薄母就回房休息了,饭碗自有阿姨来收拾,薄见惊两膝交叠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清茶。

其实陈衍还是挺佩服薄见惊的,他这样见不得光的,被包养的“情人”,竟也能被他光明正大的带到家里来,丝毫不遮不掩。在某些方面,薄见惊坦诚的近乎残酷直白。

窗外正是“火树银花不夜天①”。

万家灯火间,陈衍只感觉周身无限悲寂寥落。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陈衍垂手而立,站的浑浑噩噩,在暗处端坐的薄见惊一言未发,手中的茶杯便已三注三空。

杯子再一次放回桌面,薄见惊招手让陈衍过来坐,陈衍松了一口气,站的久了竟趔趄了一下,扶住了沙发才勉强站稳。

薄见惊摸着袖扣,略漫不经心的问他,“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陈衍空茫的在自己膝盖上抓了抓。

他没打算。

见他不回答,薄见惊抬腕看了眼表,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回去睡吧,马上十二点了。”

陈衍跟着站起来随他上楼,薄闲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房,薄见惊沉默着送他到客房门口,陈衍低着头小声说谢谢,却在按下门把手的时候被薄见惊拉住了。

陈衍疑惑的回望,骤不及防的撞进Alpha的眼,楼道里的灯光是特地调过的暧昧的昏暗柔和,映在眼底是细碎的温和的流光。

“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楼下客厅的挂钟沉重的开始敲击,一下,又一下。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陈衍张了张嘴,他的身后是经久不息的烟火和灯火通明的城市。

好半天,陈衍才将那句新年祝福送上,“新年快乐。”

薄见惊似乎是笑了一下,松开手放他回房间。

新年的第一天,薄见惊想要给陈衍一个吻。

给,他的Beta。

20220415 18:45:43

12

年后过了腊月十五,陈衍拉着行李箱上学去了,薄见惊因为临时有会要开,没送他,只转给了他五千块。

陈衍倒是松了一口气。

年前薄见惊端着长辈的架子给了买了不少衣服,他的行李箱一个寒假都没打开过,在卧室的一角里堆着都积了灰。

陈衍起了个大早,席地而坐拿着抹布吭哧吭哧的擦行李箱,卧室门没关严实,半掩着。箱子下面那四个小轱辘发出很恼人的声音,陈衍擦的认真仔细没觉得吵,倒是楼下的薄见惊听不下去了,那一版报纸起了两次头都被轱辘声音压下去了。

倒是精神的很,他想。

昨天晚上下面翘的老高硬是不让自己操,说耽误他早起上学。

心软了没干他,大早上起来就给他整这出。

Alpha拽着还未来得及系上的领带上楼敲他门,陈衍刚投了抹布准备擦第二遍,薄见惊居高临下的睨他:“放倒了擦。”

陈衍不明所以,但还是放倒了,还没抹两下又被薄见惊叫停了。

天还冷着,陈衍洗抹布的时候没往热水那边开,十个手指被冰的泛粉。不免让他想到前天晚上Beta在床上被自己顶的受不住,指头纠结着去抓被单,弓着腰哭着要往前爬。

青年粉色的、单薄的指骨。

色气的很。

现在这双色气的手正拿着块白抹布擦行李箱,薄见惊啧了声,带了点儿可惜的语气。叫了他。

陈衍抬头看他,不明白薄见惊叫他干什么。

薄见惊冲他勾了勾手指,扬了扬手上的领带,“来。”

来给我打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早上九点,陈衍被挤着出了公交,行李箱都差点没拽下来。

学校大门口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他们大三的返校比大一大二的早两天,大四的很多都已经准备毕业论文走上社畜的路了。

到宿舍的时候顾祺还没来,宿舍四人寝,只是当时人不够,分到他们宿舍就剩仨人,那哥们儿寒假的时候就临时决定转学走了,据说是出国深造去了,所以四人寝被他们住成了两人寝。

那把钥匙正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陈衍摩挲了下钥匙,顺手揣进兜里。陈衍把罩在床上的防尘布撤了,扛着被子褥子绕到宿舍后面晒被子去了。

他来的不算早了,晾衣绳上几乎都被占满了,放眼望去全是花花绿绿的被子。

绕了一圈儿都没地方,陈衍又扛着被子回去了,脚尖抵开门发现顾祺已经到宿舍了,陈衍一愣,“你不是中午才到呢吗?”

顾祺正跪在床边扯防尘布,啊了一声,“改签了。”

又问,“外面没地儿了?”

陈衍把被子扔床上应了一声。

“早就想到了,咱就在阳台上晒着算了。”顾祺呸了一声,“暗点儿就暗点儿吧,收拾完吃饭去啊,飞机餐死难吃。”

宿舍阳台不大,两条被子两条褥子抻开了把晾衣绳挂的满满当当,屋子里登时暗的像下午。

俩Beta手忙脚乱的收拾宿舍,把行李箱搬空踹到阳台,擦桌子,擦床,擦柜子,扫地再拖地,最后再把床帘支起来。

顾祺里面还套着个短袖,正费劲吧啦的企图隔着毛衣往外扯。

陈衍坐在凳子上等他,看着他自暴自弃的脱毛衣嗤嗤的笑。顾祺不忿,一面怼他还不忘脱了短袖把毛衣穿上。

海南的紫外线挺强,顾祺被晒黑了不少。

换完衣服,顾祺勾着他的脖子往食堂走,二月份的天,北方气温还没上升的零度,太阳挺大,风冷的刺骨。

还不到十一点,食堂人并不多,路上还能看到办不少才拖着行李箱往宿舍赶的。顾祺戳戳他,“吃什么啊?”

陈衍看了看,他不是很饿,摇摇头,还没等他说话,手机铃声就响了,陈衍掏出来一看,是薄见惊。

顾祺摆摆手叫他去接,自己顺着窗口一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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