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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轻蹙眉头,不明白为什么食堂了那么多空位,这个人偏偏要坐在自己面前。

林见星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落下视线,为难地挠了挠头,“那个……师兄好,我来是想问一下,师兄认不认识郭一帆?就是隔壁体院摔跤专业的大三生。”

燕澜缓缓摇头,听都没听过。

林见星表情更显为难,“他是我表哥,你可能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就是那个暑假被你一脚踢到那什么的那个人。”

燕澜闻言一怔。

林见星慌忙摆手,“师兄别误会!我不是要帮他报仇,就是他暑假的时候没少找我骂你,所以我特别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燕澜闻言垂下眼,忽然感觉这个林见星好像有点缺心眼。

林见星从兜里掏出一罐蜂蜜茶推给燕澜,“其实我本来没想跟师兄搭话的,就是今天在篮球场的时候师兄好像有点误会我了,我不想被人误会,我对师兄没有敌意的,师兄别怕。”

燕澜看了看那罐蜂蜜茶,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林见星顿时如释重负,起身就走,“那我走了,不打扰师兄吃饭了。”

燕澜没太在意,但有得是人在意,比如杨晓乐。

林见星在食堂找他说话的那一幕上了论坛热帖,杨晓乐看见的第一时间就抓着燕澜问什么情况。

燕澜就把事情都写给他看。

杨晓乐看完嘿了一声,眼睛骤然一亮,刚想说什么,燕澜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声。

燕澜轻轻推开身前的人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来自谢韵之的私人号码。

[燕老师,冒昧打扰,不知道明天下午三点是否方便聊一聊,关于天天。]

燕澜盯着那则短信看了半天,回复[明天下午三点我有课,要四点后才有时间。]

[那就四点半森林咖啡见?]

[好。]

燕澜去见谢韵之的事情没有被杨晓乐知道,他找了个借口独自出校门,到了森林咖啡就发现了停在路边的宾利,那显然是谢韵之的车,他已经先到了。

进门后他下意识地往上次坐过的座位看去,就见谢韵之正看着他。

燕澜心里有过片刻的犹豫和不自然,但很快便朝他走去,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

这是自那天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游走在两人之间,燕澜始终低垂着眼没有看他,谢韵之沉默他也干坐着,好像在比赛看谁先忍不住。

几分钟后,谢韵之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天天很想你,我给他找新的美术老师他很不满意,一定要你教他。”

燕澜眼底划过一抹很浅的晦暗,过了一会儿才比划起手语:他还是个孩子,一开始会不习惯,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谢韵之看得眉头微蹙,视线落在燕澜饱满的唇形上,“旧的合同结束了可以签新的合同,时间和薪酬可以重新定。”

燕澜神色未变,眼皮微掀,终于是与他对视了:补偿?

第11章

燕澜这句手语和他脸上的表情淡漠得好像谢韵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这场“对话”里他隐隐占据上风。

谢韵之沉默了好一会儿,情绪不明地缓缓摇头,“不是补偿,天天不想接受新的美术老师……”

燕澜没等他说完就开始摇头:不合适,就算是为了天天我也不能答应你,他现在不习惯但时间长了总会习惯的,我不可能永远给他当美术老师。

燕澜拒绝的态度很坚定,仿佛那句“我只要你”只是谢韵之的一个梦,好像那天早上谢韵之“我不是同性恋”的回答已经让他们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他一则短信,两人从此以后可能都没有任何机会再见一面。

谢韵之看着燕澜又不愿意和他对视的眼睛,“燕老师在生气?”

燕澜缓缓摇头:我只是认为,我们已经没有再接触和见面的必要。

“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燕澜还是摇头:可是我不行。

谢韵之心里其实也很清楚,事已至此两人最好是不要再有接触了,燕澜喜欢他而他又无法回应,就算是为了天天他也不应该再联系燕澜,这对两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那天之后,谢韵之工作之余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燕澜,想起他醉得迷迷糊糊时看见的温柔面容,那与现在这个燕澜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这种反差感让他心里感觉像被猫爪挠了一下似的,不疼但总感觉痒痒的。

而最让他感到无法忍受的是在这接近十天的时间里一个几乎就摆在眼前的事实,只要他不主动联系燕澜,长此以往就是形同陌路。

这是谢韵之第一次觉得这四个字这么有攻击性,让他在想到的瞬间心跳就失去了正常的频率,一种难以形容的慌乱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攥住他,他不太知道这是为什么,想来可能是已经意识到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后悔。

于是在接到新的美术老师投诉天天上课时间捣乱后,谢韵之没给自己太多犹豫和挣扎的时间就给燕澜发了短信约他见面。

走出这一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在得到燕澜确定会来的答复后他甚至隐隐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没有想到燕澜的态度会是这样的。

谢韵之是个生意人,他几乎是一年到头都在世界各地谈生意,如何把Venus珠宝做到最好做到利益最大化是他考虑最多的事情,所以权衡利弊已经成了他考虑事物的本能,又或者说下意识的反应。

一阵不算长的沉默后,他轻声问:“燕老师可以给我时间考虑吗?”

燕澜闻言心神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谢韵之,脸上淡漠的表情隐隐消融。

“如我那天所说,我不是一个同性恋。”谢韵之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比较好,“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做一个自认是无悔的决定。”

他停顿时燕澜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好像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以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过了一会儿,燕澜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字,再把手机放到谢韵之眼前: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追求你?

这句话燕澜不用手语表达而是选择打字就是为了一字不差,而谢韵之在看完这行字后竟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这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事被当面戳穿让他原本还算平和的心跳逐渐剧烈起来,仔细想想他刚才说的话其实完全可以用另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解读,甚至一句话就搞定了,即是:我不是同性恋,但你可以试试掰弯我。

谢韵之都要被自己蠢笑了,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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