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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她望着我笑容有些勉强,随后阖上眼睛不再看我。

她乞求我和唐唐断了,她以为是唐唐在纠缠我,却不知道我和唐唐之间是我在苦苦哀求,求他回头看看我,不要把我忘了,求他跟我说几句话,可他早就把我放下了。

更可笑得是我与他联系只能依靠褚和这个媒介,褚和拿着他的手机帮我回复添加时,我激动了整个下午,像个偷窥狂一样阴恻地翻看他的朋友圈,发现他和褚和同居了。

他朋友圈里发的全是褚和的照片,我按压着心中的苦涩把他的朋友圈从头翻到尾,都没有找到一丝我存在过的痕迹。

在退出的瞬间,看到他朋友圈的背景图是他和褚和的合照,我的鼻子很酸。

望着聊天界面,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编辑斟酌,却不知从何说起,害怕他像以前那样把我拉黑。

他回我了,还祝我学业有成。看着可爱的颜表情,思念快要把我吞噬,一时思绪万千。霎那间,我想把心中所有的话都告诉他,告诉他我很想他,我爱他。

我删删减减,涂涂改改,最终发出一句我想你了。

回应我的却是红色圈圈包裹着的感叹号,以及下面冗长的不是好友的说明,突然觉得人生没趣极了。

时间过得真快,刚刚还是天亮,转眼间天就黑了。

离别仿佛就是昨天。犹记得那年走前,见唐唐的最后一面。

那天夜晚,教学楼楼梯间很黑,他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跟我讲褚和的事情,不安溢于言表,双手哆嗦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的心被紧紧地箍着,痛得我两眼发黑。

这让我怎么放得下?我拖了一天又一天,拖到了现在。

我不想去伦敦,可是每日如同催命一般的电话接二连三的响起,我妈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到上气不接下气,这次更是以死相逼,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说着,哭着,声音颤抖着。我看着,听着,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心像是被人抓着挤压蹂躏,痛得我也想哭。

害怕自己的失态更让他不安,我只能将他抱进怀里轻拍他的后背,什么也不敢说。

那时,忙碌的高三才过半载,我也曾幻想过高考后和唐唐一起生活,未来的人生规划里时时刻刻都有他的身影。

可生活总是会在你洋洋得意毫无防备时,给你重重一击。

临近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我爸突然给我打电话,他先用委婉的语气问我是不是在和唐唐谈恋爱。 我不知道他从哪得到的消息,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打算含糊不清地敷衍过去,谁知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说:“同性恋是病,希望你不是,是就赶紧分手,不要再让别人打跨国电话跟我说‘你儿子是同性恋!’”

伦敦比我们这里晚八个小时,他在凌晨四点拨打了这通电话,毫无征兆,莫名其妙。

第82章 番外:宋昱②

“输液瓶快空了,宋昱快去找护士换药。”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看着高高吊在上面的输液瓶,药水所剩无几,我下意识摸了一下手机确认它是否还在我的口袋里,随后拿着单子去找护士。

肃静的楼道,周围是一片纯碎的白,楼道里赫然亮着蓝色的英文单词:Organ Transplant Center(器官移植中心)。

透过病房的窗子往里看,一张张苍白的脸,一面面白色的墙,陪护的家人倦容满面,除了疲惫,还有绝望。

看着护士将输液瓶再次吊在高高的架子上,我爸起身穿好西装,走前叮嘱我等阿姨来之后再去上课。

我妈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么长时间没有好的迹象,只有严重的表现,我们心知肚明。吊瓶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输进她瘦弱的体内,她的皮肤早已失去了弹性,变得干瘪。

两年半,她整整躺了两年半,现在食物已经难以下咽,只能靠每日输液来维持营养。病房里每日通风依旧吹不散她身上病变的味道,她偶尔清醒会睁着眼睛看我,含着泪,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劝我“改邪归正“似乎已成为她的执念。

深夜,医院里静悄悄的,我趴在床边望着高高挂起的输液瓶,一滴一滴地数,我的睡意已经消失很久了,我也记不清是从哪天开始的,或许是在高考前,或许是在填报志愿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腕骨骨头硌得我下巴疼,我甩手时骨头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恐怖。

看着床对面的镜子,突然想起学校里的美国佬造谣说我吸毒,我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他描述得很形象,低垂的领口露出我胸前的肋骨,像竹排一样一根根突露出来,摸着就硌得慌,黑眼圈重得像班里文艺复兴的女生故意画的烟熏妆,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鬼一样。

我挪开视线不再看镜子,盯着满是字母的输液瓶,看它一点点消耗。滴答滴答一瓶液输完了,滴答滴答两瓶液输完了,滴答滴答......

早上八点多阿姨来了,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洗漱上学,回头看一眼我妈,她仍在沉睡。阿姨把熬好的鸡汤递给我,让我喝完再走,我看着飘着油腥的鸡汤,没忍住捂嘴差点吐了出来,只能笑着婉拒她的好意了。

“小昱,阿姨不说其他的话,喜欢就去追吧,别听你爸妈的。”

她的话没有让我的心底产生一丝波澜,套好外套后拿着雨伞出了医院,回到陌生的家里,随便洗漱洗漱就去上学了。

学校里的人排华表现得非常明显,毕竟这学校又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只是一个花钱就能上的野鸡大学,学校里自然“人才辈出”,我在学校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我爸也并不在乎,他只要能把我锢在这座城市,不让外人看他笑话就行。

下午两点多,我站在厕所最里间,外面很吵很闹,只有这里是安静的。褚和发了一张照片给我,镜头右侧唐唐举着红色的手套在笑,背后是皑皑的雪,衬得他又可爱又乖巧,看得我心里暖暖的,轻轻触摸他的脸,仿佛在这瞬间跨越了时间,翻越了屏幕摸到他温暖的肌肤。

他笑得很开心,看来和褚和在一起过得很快乐。

他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也不知道褚和有没有照顾好他。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但是我真得很想给褚和打电话,偷偷听听唐唐的声音。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去求助褚和的,唐唐只要看见电话号码是跨国的就全部拒接,我真得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看着照片里的唐唐,我按耐不住拨通了褚和的电话,过了很久他接了,我激动得头发晕,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褚和,唐唐在吗?”

“宋昱,别打了,以后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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