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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有想到过那个几乎比与宁瘦弱一圈的孩子,竟然是他千娇百宠长大的弟弟。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所以鹿望北这一次委托了好友去调查。
好友给了他一个地址,他神色沉郁的赶到地址所在地——是条脏乱的小巷子。
喝得烂醉的酒鬼趴在巷子里,空气中弥漫呕吐物领人作呕的味道,酒鬼迷迷糊糊的半闭着眼睛。
“这个人就是你弟弟的养父。”朋友捏住鼻子说,厌恶踢了踢酒鬼的腿:“鹿予安和你是什么关系。”
酒鬼迷迷糊糊挥舞着手中的酒瓶,恍惚道:“鹿予安?那个小崽子在哪里?看我不打死他。”
鹿望北几乎难以相信眼前所看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是鹿予安的养父。
而更让他无法相信的是,朋友口中的另一个故事。
从小被家暴,直到十岁才上学,从小照顾着家里——像是他从来不知道的另一个予安。
朋友看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这老家伙要面子的很,这些东西都没有留下书面记录,要查一时间很难查到,所以你们当初都没有发现,我还是找到他们当年的一些老邻居才知道予安的事情。”
“予安他——”鹿望北声音艰涩的可怕。他想问予安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可他想起他们接回予安无所适从的生疏,没过多久因为与宁而急转直下的关系。
他们似乎也没有想去了解予安的过去。他又有什么立场职责予安不告诉他们呢。
“我还找到当年的诊所的医生,有一次他印象特别深。”他的朋友迟疑片刻,才继续说道:“他说你弟弟,在昏迷中,一直说着一句话——”
“哥哥,好疼。”
鹿望北呼吸一滞,心中像是被人用力捏住,然后在慢慢放开,痛苦的酸楚蔓延到全身。
他几乎脑中一片空白,狠狠的抓住身边的酒鬼,一脚一脚的踢在他的身上。
好友怕闹出人命,连忙扯住他的腰,可鹿望北的力气大得连带着他也向前好几步,他好不容易拦住鹿望北。
鹿望北却猛地向墙上狠狠砸了一拳。他的状态实在太差,失魂落魄,朋友不放心将他送回家。
到家门口,朋友拍了拍的鹿望北的肩膀说:“望北,你弟弟好歹找了回来。以后你们时间还长着呢。总能够弥补的。”
还有以后吗?
鹿望北苦笑一声。
而他的好友没有说的是,鹿望北弟弟身上其实还有些一些谜团,他的养母有几年几乎是失踪,似乎还跟一起人口失踪案有关系,只是现在他没有证据。他见好友的样子,他也不敢继续再说下去,只能继续调查,等明白事情的始末才好告诉好友。
鹿望北并没有察觉道好友的异常。
他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他透过窗户边盯着那个不再亮起灯的房间。
他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习惯看着对面房间的灯亮起,又熄灭。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可惜这一次,房间的灯再也不会点亮。
鹿望北终于忍不住走进了尘封已久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的角落里,都是予安曾经用过的东西。
东西上面已经累积了厚厚一层灰,多年没有人翻过,佣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一直堆在房间的角落。
他打开一个纸箱子,最上面的就是只猴子抱着月亮的玩偶。
他动作一顿,然后慢慢将那只猴子拿起来,他还记得,这个猴子是他骑着自行车跑了大半个市区找到的。
他捏住猴子,猴子布偶举起手动了一下,然后因为没有电而停了下来。
鹿望北鬼使神差的将拿着旁边的充电器将猴子玩偶重新充上电,猴子玩偶却一动不动。
鹿望北失望的将玩偶放下,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他又在期待什么,他嘲讽的勾起唇角。
他转身拔掉电源,正要重新尘封这间几乎从未被打开的地下室。
而正当他要合上门的一刹那——
猴子玩偶的电源亮了亮。
隔了十多年未曾听道的熟悉又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直在温柔的注视他。
“予安,你会帮妈妈永远保护哥哥吗?”
“当然呀,安安会永远保护哥哥的,安安最喜欢哥哥啦——”
“妈妈,明明是我保护安安才对!”
“哥哥,那我们拉钩——”
“我鹿望北会永远保护我的弟弟鹿予安的!”
可他的弟弟说“哥哥,好疼”的时候,他究竟在哪里呢。
*
这几天鹿予安一直学校附能够看到鹿望北。
鹿望北锲而不舍的守在学校附近,他也不靠近,似乎只要远远看他就可以了。
但是鹿予安却觉得很困扰。
终于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无视,而是和鹿望北走进了一间咖啡厅。
咖啡厅里,鹿望北小心翼翼给鹿予安拉开椅子,朝服务员说道:“一杯冰美式。”他的手受了伤,上面包扎着一圈蹦带。
他看了看鹿予安,鹿予安没有说话,于是他帮鹿予安点了一杯热可可。
鹿望北难得在鹿予安面前有些局促,他像是松了口气,想说很多,却无从下口,最后他还是开口:“予安,是我的错——”
他记得一开始,他们和予安并不是这样的,予安会对他们笑,也会用闪亮的眼睛看着他。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都变了呢。
然而鹿予安却打断道:“你没有错。”
鹿望北却以为鹿予安还在生气,连忙说道:“予安,之前是我做的不好——”
然而鹿予安却问道:“我是说,如果我和鹿与宁两个人,只能留下一个,你会选什么?”
鹿望北声音一滞,片刻之后才回答道:“之前是我和爸爸不对,可与宁——”可与宁并没有做错什么。
收养一个孩子并非只是养一养而已。
他们对这个孩子的生命也负有责任。他是真的将与宁当做自己的弟弟。
何况从头到尾与宁没有做错任何事,是他和爸爸没有处理好,才让情况恶化。他们不能让与宁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但鹿予安却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平静的对鹿望北说:“每次看到鹿与宁我都在想,为什么是我呢?”
鹿望北愣愣的看着鹿予安。
这是鹿予安从来都不曾和他说过的话。
他语气中并没有太多起伏:“每次看到鹿与宁我都会想起另一个我,什么都没有经历的我。”
“然后我就会想,凭什么?”
“我用尽全力去抑制过那些恶毒的想法,但是显然我没有办法做到。”
所以前世他最后选择离开了家。
鹿予安平静的将话说出来:“鹿与宁是没有做错什